不知是激動過度,還是休息不足,小辣椒咳得厲害,幾乎喘不過氣來。


    張曉凡不知所措,急忙叫來醫生。


    沒過幾秒鍾,房門打開,幾位穿著防護服的醫護人員匆匆走進來。


    “張先生,麻煩出去等候。”


    “給病人帶上呼吸機。”


    “檢查肺泡功能。”


    “先注射一毫升清肺液。”


    ……


    看到醫生忙碌的身影,張曉凡莫名的感到驚慌。


    看到張曉凡出來,陳母迫不及待的詢問:


    “曉凡,小嬌怎麽樣了?”


    張曉凡鼻子一酸,居然不知如何作答,過了好一會,方才調整情緒,擠出淡淡的笑容。


    “放心吧,醫生會把小嬌治好的。”


    這句話,不僅僅是安慰陳母,也是在安慰自己。


    張曉凡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媽,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直到這時,他才想起來,三人還未吃過午飯。


    然而,傷心欲絕的陳母,哪裏還有胃口?


    舊的淚水未幹,新的已經來臨。長時間的浸泡,眼睛變得紅腫,顯得蒼老了許多。


    “你們去吧,我在這裏等著。”


    張曉凡沒再勸說。


    離開醫院,張曉凡找了一家路邊大排檔,點了幾個小炒,特意吩咐店家改用一次性餐具。


    雖然離開病房之前,做了充分的消毒,還是防微杜漸。


    不僅是對自己負責,更是對身邊的人負責。


    吃飯之時,周冰凝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張曉凡,神情帶著些許的鄙視。


    “喂,真看不出,你還是一顆多情種呀。”


    這種話語,出現在其他人嘴裏,倒是習以為常;若是從周冰凝口裏說出來,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張曉凡愣了一下,隻是笑而不語。


    “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這樣癡情?”


    張曉凡一邊吃著,一邊回複了四個字:


    “不忘初心。”


    在學院的時候,張曉凡除了學習稍微上得了台麵,家庭背景一塌糊塗。


    盡管如此,小辣椒仍舊一片癡心。


    單憑這點,足可以得到張曉凡所有的偏愛。


    “患難與共的感情,才是最珍貴的。”


    周冰凝呲之以鼻的冷哼一聲,內心卻是一顫,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哥哥。


    兄妹倆小時候同樣是患難與共,最後還不是無情背叛。


    若是她的哥哥像張曉凡所說的不忘初心,不把自己獻給黃毛強,自己將會有怎樣的人生呢?


    “曉……”


    周冰凝鬼使神差差一點說出那個自己做夢都不會說的稱謂。


    曾經追殺張曉凡的時候,“王八蛋”成了專屬名詞。


    後來冰釋前嫌,“臭小子”就是特有稱謂。


    從小辣椒嘴裏說出,純屬打情罵俏;從周冰凝嘴裏說出,不折不扣的世仇。


    今天看到張曉凡流了幾次眼淚,內心多少有些觸動,方才有了難以想象的變化。


    “若是她死了,你會怎麽辦?”


    周冰凝個性如此,向來直言直語,不懂得圓滑。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猝不及防的插入張曉凡的胸膛,促使他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對啊,若是小辣椒走了,自己應該怎麽辦?


    不知是老天故意捉弄,還是命運的安排。


    張曉凡的前世,並沒有遇到小辣椒,所有的感情世界,都是吳朝蘭的身影。


    這位命運多舛的刁蠻丫頭,前世又在哪裏呢?


    難道注定是這次大流行的過客?


    張曉凡細思極恐,心跳不禁加速起來。


    “不會的,我一定想辦法讓小辣椒康複。”


    張曉凡聲音很低,更像是自言自語。


    回到醫院,張曉凡將打包的米粥遞到小辣椒母親麵前,安慰道:


    “媽,先吃點東西吧,別餓壞了身體。”


    陳母接了過來,唉聲歎氣,隻喝了一些湯,便將快餐盒蓋起。


    過了一會,護士讓張曉凡到主治醫師的診室一趟。


    主治醫師示意他坐下,一邊看著診斷報告,一邊語重心長的交代:


    “張先生,跟你說之前,希望你做好心裏準備。”


    張曉凡猛地一驚。


    這句話似乎比直截了當說出結果更有殺傷力。


    “陳小姐的情況極不樂觀,肺部損傷嚴重,已經波及心髒,如果……”


    “趕緊給她使用最好的藥物。”


    張曉凡不等醫生說完,迫不及待的吩咐道。


    “之前吳小姐已經交代過,我們不敢怠慢,已經是給她最好的治療了。”


    醫生無奈的歎了口氣。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醫生若有所思的回答:


    “我們正在和其他頂級專家進行探討,若是找到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給予陳小姐治療;在此之前,希望你們家屬做好心裏準備。”


    醫生的每一個字,就像細針一樣,刺痛張曉凡的神經。


    遲疑許久,還是無奈的點點頭。


    “這些情況,希望你們先不要跟她母親談起,我擔心她接受不了。”


    醫生點了點頭。


    來到洗手間,張曉凡狠狠的洗了一把臉,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一定會有辦法的。”


    張曉凡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咬著牙關說道。


    “係統,趕緊出來。”


    張曉凡很久沒有召喚係統了。


    有了周冰凝,基本用不到自己動手;除了一個月兌換兩次米國的妖股,其餘時間,係統就形同虛設。


    久別重逢,係統也有些小激動。


    “主人,在呢,很高興為你服務。”


    張曉凡冷冷一笑。


    “別高興得太早了,趕緊幫我兌換大流行的處方。”


    係統猶豫了一下。


    “好吧,前麵那句就當我沒說。”


    “什麽意思?”


    張曉凡語氣十分不友好,聽它的語氣,就能聯想到不好的結果。


    “主人,你試想一下,現在醫科人員正在沒日沒夜的研發,剛剛有了一些收獲,你突然把人家的科研成果信手拈來,醫科人員的心裏麵積有多大?”


    “再說了,就算你把藥方提供給醫院,沒有經過反複的臨床試驗,他們敢隨意使用嗎?”


    張曉凡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我讓小辣椒充當小白鼠,你管的著嗎?”


    “主人,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別到最後,不僅不能救得了小丫頭,還把你自己的一世英名搭了進去。”


    張曉凡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不在乎,趕緊幫我兌換。”


    過了一會,沒有聽到動靜。


    “喂,還在嗎?”


    ……


    “什麽破係統?”


    張曉凡氣得咬牙切齒。


    難道這招真的行不通嗎?


    可是,除了這個辦法,還能想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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