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滿園的鹵羊蹄,烤羊肉串,在第一天開始賣時,梁公子叫來不少富家子弟。


    作為菁華書院的實際管理人,這對他來說,就是順嘴一提的事。


    薛作仁在吃過徐掌櫃送去的羊肉串和鹵羊蹄後,隔三岔五就會讓人來福滿園帶些烤串,羊湯回去解饞。


    因著一隻羊就四個羊蹄,十三隻羊的蹄子吃了不少,又送出去一部分,能賣的自然就沒了多少。


    開賣一炷香的時間就賣完了。


    那些吃過羊蹄的人,總去福滿園問,什麽時候還能有羊蹄。


    而羊肉串也賣的不錯。


    許多人在等肉串烤好的期間,還會點些酒菜,羊湯等等。


    一時間,福滿園生意火爆,店中座無缺席,每日銷售額俱增。


    同時期內,城中許多店麵生意依舊慘淡。


    如此一來,得紅眼病的老板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姚老板和劉老板眼氣之極,商量著找個內應,幫他們在福滿園的食材裏動點手腳。


    厚德樓張掌櫃也因為嫉妒,讓人悄悄聯係了大海。


    好巧不巧,他的人在和大海碰頭時,被姚老板和劉老板撞了個正著。


    姚劉二人來到厚德樓二樓包廂。


    “張掌櫃。”


    二人笑眯眯的樣子,有點陰險。


    張掌櫃看到他們身後進來的人時,心裏一咯噔,暗道不妙。


    不動聲色地瞪了眼那人。


    怕不是讓人抓到了,沒用的東西。


    至於抓到了什麽,張掌櫃心知肚明。


    他故作不知。


    “呦,姚老板,劉老板,二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全是客套話。


    “張掌櫃客氣。”


    姚老板不請自坐,“張掌櫃有好事竟不想著弟弟們。”


    “不厚道啊。”劉老板晃著腳。


    張掌櫃將包廂內的其他人趕出去,緩緩坐了下來。


    “你們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嗬,老張,跟我們倆還裝蒜。”


    “就是,我們都看到了,你的人和福滿園的人接頭。你早在那邊有了眼線,卻一聲不吭。”


    果然自己沒猜錯。


    就是暴露,讓人抓到了。


    張掌櫃身子向後,整個人躺進了椅子裏。


    “那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想幹什麽?”


    “幹什麽?”姚老板輕嗤。


    他知道張掌櫃想套他們話。


    “老張,先說說,你要幹什麽?”


    “我還能幹什麽。就是想抓點那邊的把柄而已。”


    姚老板眯起眼,“就這?”


    張掌櫃點頭,“不然呢?”


    “老張你糊塗啊。”老劉語氣激動。


    “你在那邊既然有人,怎麽也該弄點動靜出來,下點藥啥的啊。抓把柄有什麽用啊?浪費。”


    “那怎麽行?犯法的事,我老張可不敢做。”張掌櫃裝得像模像樣。


    “怎麽不行?大家都快活不下去了,還管那個?”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慫包。”老劉翻了個白眼。


    咕噥道,“占著茅坑不拉屎,白瞎了這麽好的機會。”


    “要不,把那人借我們使使?”姚老板問。


    “對啊對啊,你把那人借我們用用。你不敢我們敢。”


    張掌櫃眸底閃過一抹精光,等的就是這句話。


    “那倒是沒問題。不過,你們可千萬別做什麽不法的事。”


    “好好好。”劉老板一口答應,“老張仗義。”


    張掌櫃隨即喊來了人,和對方交代幾句後便放其離開。


    “好了,定好了。明早,在今天你們看到的那個地方。


    到時候有什麽事,你們和大海親自說吧。


    先說好,不管出了什麽事,都和我以及厚德樓無關。”


    “那是自然。”劉老板保證。


    姚老板沒說話,他覺得似乎和老劉一起來,是個錯誤。


    “還有,你們要自己給錢。”


    “錢不是問題。”


    劉老板和姚老板離開厚德樓後,去了姚老板家。


    “老姚,咱們來商量商量,買什麽毒藥好?”


    姚老板真想撬開劉老板腦殼看看,到底有沒有腦子。


    “買什麽毒藥?”


    劉老板被懟得有點懵。


    “不是,咱們不是……”


    姚老板立即出聲打斷。


    “老劉,犯法的事兒,老張他不幹,我們就能幹?


    要真幹了,你能保證老張不會告密?”


    劉老板睜大雙眼,“不會吧?”


    “老劉,這麽給你說吧。你信他說的,隻是為了抓把柄?”


    劉老板搖頭,“自然不信。”


    “我也不信。


    他不肯跟咱們說實話,你說,他能和咱們一心?”


    劉老板點頭。


    “老姚,你點子多,你說咱們要咋辦?”


    咋辦?


    姚老板朝劉老板擺擺手,附在後者耳邊說了些什麽,隨後劉老板就離開了。


    大海心懷忐忑地匆匆回到福滿園。


    烤羊肉串在後院,總有人進進出出,不方便。


    所以,他這次是從店正門口回的福滿園。


    他以為,回來時大廳裏人多事多,應該沒人會注意到他。


    時常待在後院待命的小濤,看大家忙不過來,今天跑到了前麵幫忙。


    大海離開和回來,恰好小濤都在角落中收拾桌子。


    小濤見大海偷偷摸摸的樣子,頓時起了疑心。


    他瞬間想到之前抬鍋找不到大海人那次。


    “小山,你來,我跟你說個事兒。”


    小山跟著小濤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咋了?啥事啊,前麵忙著呢。”


    小濤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覺得大海不對勁。”


    “怎麽了?”


    “我剛才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從外麵回來。你說他是不是在外麵有了相好的,或是遇到了什麽事。”


    小山挑挑眉。


    “不知道。”


    話雖然這麽說,可他想到那天在後廚看到大海的樣子,心裏卻有不同的意見。


    終於忙完了中午這波,蘇小滿準備從後門離開,回家去。


    小山這次主動提出要送蘇小滿回去。


    到了陸家,小山欲言又止,“姑娘……”


    “怎麽了?”


    這時候陸達安正好從門內走出來,他準備去接蘇小滿的。


    “問你怎麽了?你怎麽不說。”


    小山見陸達安一直盯著自己,有種壓力山大的感覺。


    咽了口口水,“就是,我和小濤看到大海鬼鬼祟祟出去又回到店裏,覺得他挺奇怪的。”


    蘇小滿想追問,被陸達安攔了下來。


    她相信陸達安一定事出有因才這麽攔著自己。


    “知道了。你先回吧。”他氣淡淡。


    回到家


    蘇小滿問,“為什麽剛才攔著我?難不成你早知道大海有問題?”


    陸達安搖頭。


    “不是,我也是今天一早聽到小醜說看到大海和厚德樓的人聯係了。


    本打算等你回來再告訴你。


    沒想到小山和小濤他們先察覺出了不對。”


    蘇小滿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自認為從未虧待過福滿園裏的任何一人,不清楚大海為何會牽連上了厚德樓。


    他做過什麽,這次又想做什麽?


    “吳澤鑫明天要來江華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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