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才之家。


    家裏的每個角落都是雞鴨的排泄物,走進屋裏就能聞到一陣令人作嘔的惡臭。


    大門已經被砸得稀巴爛,屋裏的桌子、椅子、櫃子等等家具全都不見了蹤影,比遭受了入室盜竊更是淒涼。


    郭氏打來了清水,把家裏裏外外打掃得幹幹淨淨。


    而楊守才卻躲進了自己的房間內,然後緊緊地關上門,過了好長時間才走出來。


    李氏被楊德等人抬回了家中,然後被粗暴地扔在地上後,他們就轉身離開了。


    李氏抬頭看到家裏一片狼藉,不禁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接著又開始大聲哭喊:“這些喪盡天良的家夥啊,老天爺真是瞎了眼,為什麽不降下雷電懲罰這些毫無人性的畜生呢……”


    楊守才在房間裏待了很長時間才走出來,聽到李氏的哭喊聲讓他頭疼欲裂,於是隨手撿起一塊破木板朝李氏扔過去:“哭什麽哭啊?再哭一聲,你馬上給我滾出這個家!”


    盡管家裏已經被洗劫一空,但是幸運的是他偷偷藏起來的那二十兩私房錢並未被人發現。他剛才進屋查看了一番,那二十兩銀子依然完好無損,顯然沒有任何人動過。


    有了這二十兩銀子,他們就不用擔心會餓肚子了。


    一直以來都被妻子李氏壓製的楊守才,現在竟然變得如此大膽,不僅不再懼怕李氏,甚至敢於對她大聲嗬斥。


    姓李的女人大概也是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當前的狀況,被楊守才狠狠的訓斥了一頓後,她立馬就停止了哭泣和哀號,手腳並用地在地上掙紮著爬行,最後找到了一塊相對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老頭子,咱們家現在變成這樣,還能住得下去嗎?要不咱們去那個狼崽子那邊住吧!他家房子大,肯定有足夠的空間讓我們住。”李氏抽泣著,提出了建議。


    郭氏正忙著打掃屋子,聽到李氏的話,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這個愚蠢的婆娘,經曆了這麽多次的教訓,竟然還沒看清事實,以為楚東陽和九娘還會像以前那樣任由他們欺負。


    她強忍住心中的不滿,說道:“婆婆要是想去,就自己去吧,我和相公就在自家住挺好的。”


    他們願意去送死就讓他們去,但千萬別把她也拖下水。楊孝義也不能去,萬一出了事,她豈不成了寡婦?


    “我沒問你,你給我閉嘴!”李氏憤怒地嗬斥郭氏:“這裏又髒又臭,東西還被人搬走了,怎麽住人?你願意住就自己留下,別連累我的寶貝兒子和你一起受罪。”


    楊守才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就在家裏住,你想去就自己去,別拉上我陪你挨揍!”


    楊守才算是徹底明白了,楚東陽已經不再是那個會顧及養育之恩、會拿銀子孝順他們的楚東陽了,現在的他冷酷無情,六親不認。之前他和李氏被戚家的護衛打得半死,還被送到縣衙關押,楚東陽不可能不知道,當時村裏那麽多人都在場,可他卻沒有出來阻止,這足以證明他再也不會對他們老楊家好了。


    再說,之前他們去找九娘的麻煩,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這次就算過去了,恐怕也隻能灰溜溜地回來。


    這個愚蠢的婆娘,剛剛才被人抬回家,居然一點兒也不長記性,還要去送死!


    既然她要去,就讓她一個人去,他還有那二十兩銀子,沒什麽可怕的。


    李氏撇了撇嘴,說道:“既然你們都不想去,那我一個人也不去了。我的寶貝兒子在家,我當然要和他待在一起。”


    李氏說完,轉頭詢問郭氏:“我兒子孝義在哪兒,怎麽不見他?”


    郭氏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淡淡地回答:“家裏太臭了,我怕熏到他,就讓他出去逛逛,等我打掃完了再叫他回來。”


    李氏哼了一聲,嘟囔道:“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讓孝義出去透透氣。”


    話音未落,突然看到一個黑影閃進屋內,緊接著傳來“砰”的一聲悶響,隻見楊孝義被扔在地上,身上滿是傷口,頭部鮮血直流,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簡直就像是死了一樣。


    李氏麵色瞬間蒼白如紙,然後衝向楊孝義,伸手輕輕地放在他的鼻子下麵試探氣息。她先舒了一口氣,還好,人還沒有完全失去呼吸,有一絲微弱的喘息。然後,她放聲大哭起來,悲痛地呼喊道:“孝義,我可憐的孩子,究竟是誰把你打成這副模樣?你趕快醒過來吧,讓老娘知道,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當郭氏看到躺在地上,滿身血跡斑斑,一動不動的楊孝義時,整個人都呆住了,手中的掃帚瞬間摔落在地。她趕緊跑上前,跪在楊孝義旁邊,緊緊握住他的手,輕輕晃動,帶著顫音喊道:“丈夫,您醒一醒呀!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是誰這麽心狠手辣,竟然把你弄成這個樣子?快告訴我啊……”


    楊孝義可不能出事,絕對不行!如果他現在就這麽走了,那她豈不是要變成寡婦了?


    對於公公婆婆的為人,郭氏可是再了解不過了。要是楊孝義真的沒了,他們肯定會毫不留情地把她趕回娘家。而現在,她的娘家人早就和她斷絕了關係,如果再被婆家趕走,那她豈不是要流落街頭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無家可歸,郭氏的心裏就開始慌亂不已。她抓著楊孝義的手,搖晃得更厲害了。


    楊守才衝過來,一把將郭氏推開:“你沒看見孝義傷得那麽嚴重嗎?你這麽使勁兒搖他,是想害死他嗎?別擋路!”


    說完,楊守才再次伸出手,試探楊孝義的呼吸。


    郭氏被楊守才一把推倒,正好撞到了斷裂的椅子腿上,尖銳的木刺紮入她的後腰,發出“哢”的一聲沉悶響聲,疼得她差點昏厥過去。


    她費力地支撐起沾滿灰塵的身體,剛想坐下,卻又聽到楊守才滿臉怒色地對她吼道:“還傻站在這兒幹嘛?孝義傷得這麽重,你還不趕快去找大夫,難道真想讓我們老楊家斷了香火嗎?”


    “找大夫?”郭氏強壓下心中的憤怒,一臉無奈地說道:“咱們現在哪還有錢請大夫啊?”


    “沒錢?沒錢你不會想辦法嗎?”李氏緊緊抱住楊孝義的身體,淚如雨下,麵目扭曲地盯著郭氏,破口大罵:“你這個喪門星,是不是巴望著我們孝義出事,你好去找野男人?真是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嫁給我們家也有好些年了,天天吃好喝好的伺候著,肚子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你說你心裏沒鬼,誰信呢?”


    李氏越罵越激動,口水幾乎全噴到了郭氏的臉上,若非此刻腿腳不便,她真想衝上去狠狠教訓郭氏一番。


    啪!


    一記狠辣的耳光重重地打在李氏的臉上,瞬間就讓她閉上了口無遮攔的嘴巴。楊守才指著李氏的鼻子,滿臉憤怒地吼道:“你這個家夥就是屎尿多!屁大點兒事都能讓你給哭成大事兒!給我閉嘴,再鬧騰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李氏驚愕地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楊守才,沒想到他竟然敢這樣對她說話,甚至還動手打她!以前的楊守才在她麵前可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她說東他絕不敢往西,隻要做的事情不合她心意,她就能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他還得忍氣吞聲,否則就會遭殃。


    然而現在,她的腿殘廢了,身上的傷口也還沒痊愈,真的和楊守才硬碰硬的話,她隻會被打得更慘,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李氏隻能接受現實,不再對郭氏破口大罵,但想起自己的遭遇,以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兒子,李氏的內心痛苦不堪,那種感覺比用刀紮她的心髒還要疼。


    李氏緊緊地抱住兒子楊孝義的頭,不敢大聲哭泣,隻能咬緊牙關,低聲啜泣。楊守才看到郭氏坐在地上不動彈,便抬起腳狠狠地踢過去:“我讓你去請大夫,你磨蹭什麽呢?”


    為了湊齊贖金,他們不得不賣掉了八十畝水田,而他們身上的錢財在被關進牢房的那一刻就被洗劫一空。幸運的是,楊守才偷偷藏了二十兩銀子在家中,否則他們隻能等死。但是關於那二十兩銀子的事情,楊守才並未向任何人透露,因此郭氏誤以為家中已無銀兩可以請大夫。


    原本楊守才並不想拿出這筆銀子,但如今兒子楊孝義傷勢嚴重,這可是老楊家唯一的後代,而且郭氏一直未能懷孕,如果孝義有個三長兩短,那老楊家可就後繼無人了。二十兩銀子和老楊家的香火相比,哪個更重要,楊守才還是能夠分辨清楚的。


    郭氏費力地爬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門口,耳邊又響起了楊守才的咆哮:“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慢吞吞的?半個時辰之內,你要是請不來大夫,看我怎麽收拾你!要是因為你耽誤了治療,你也得陪他一起去!”


    郭氏腳下一滑,差點跌入旁邊的小水坑。她咬緊牙關,穩住身體,加快腳步朝鎮上奔去,心中將楊守才和李氏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


    楚東陽和九娘一覺睡到了下午,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楚東陽睡眠較淺,九娘一翻身,他立刻就醒了過來。然而九娘翻過身之後又繼續沉睡,楚東陽卻再也無法入眠。他側臥著,一手托著腦袋,眼神溫柔地注視著身旁的女子,另一隻手輕輕地放在她的手臂上,有節奏地輕輕撫摸。


    直到九娘睜開眼睛,他才收回了手。


    九娘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接著翻過身來,找到了楚東陽溫暖的懷抱,緊緊地抱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堅實的胸口上磨蹭了好幾回,就像是一隻小貓兒一樣懶洋洋的說:“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


    楚東陽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發,用低沉而溫柔的語氣問道:“已經睡了兩個小時了,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現在是不是覺得有點餓了呢?”


    九娘在楚東陽的下巴上輕輕一吻,笑著回答說:“確實有些餓了。不過我並不太想吃飯。”


    楚東陽英挺的眉毛微微一揚,看著她問道:“那麽你想要吃些什麽呢?”


    “我想吃你!”九娘用食指點了點他的嘴唇,笑容格外迷人:“睡醒之後,真的好想和你親密接觸啊……”


    楚東陽的眼神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就像是黑夜裏突然綻放的絢麗煙花,光彩照人。


    “盡管現在肚子確實餓了,需要食物來恢複體力,但難得有這樣的心情,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楚東陽低下頭去,封住了她的雙唇,一隻手環繞著她的雙腿,將其拉近自己的腰部,另一隻手則開始解開她的衣物。


    九娘這次不僅非常配合,而且還表現出了極大的主動性。


    在楚東陽還沒有完全脫掉她的衣服之前,她迅速地脫掉了自己的衣服,赤裸裸地貼在他的身上,開始解他的褲帶。


    楚東陽既驚訝又欣喜,一邊溫柔地親吻著她的嘴唇,一邊低聲笑道:“今天的久久怎麽這麽著急呢?”


    “我們趕快做完這件事,然後去找點吃的吧。”九娘自己坐在他的身上,俯視著他,笑著說道:“相公待會兒可得努力哦,爭取讓我懷孕。”


    “遵命!”楚東陽麵色嚴肅起來,立刻提起精神投入戰鬥。


    九娘和楚東陽例常是從家裏麵出來,都過了大半個時辰之後了。小七在遠處瞥見了他們,立馬飛奔而來,緊握住九娘的手肘,抬頭對二人道:“嫂子,楚大哥,你們兩個去哪兒了呢?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你們,家裏的大門也是緊緊閉著的,喊了半天也沒人回應……”


    九娘輕輕咳嗽了一聲,並未回答小七的問題,反而反問道:“剛才的雜耍表演你覺得怎麽樣?”


    小七勉為其難地點頭道:“還算可以。”接著又補充道:“不過跟京城大街上的那些比起來還是差了點兒。剛開始看著還挺新鮮,可是越看越覺得無聊,於是就自己磕起瓜子來打發時間。而姐姐則看得津津有味。”


    九娘轉頭看了一眼戲台的方向,微笑著說道:“如果雜耍不好看,那就去聽聽戲嘛!戲台下麵那麽多觀眾,說明這場戲應該唱得挺好的。”


    小七拉著九娘的手,興奮地說道:“唱功確實不錯,但是這幾出戲我都聽過好多次了,實在是有點兒膩了,所以不想再聽了。嫂子,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了,我們之前計劃的那場才藝比賽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開始啊?”


    九娘抬頭望了一眼半山腰的夕陽,笑著回答道:“唱戲應該也快結束了吧?等會兒吃完晚飯後我會告訴大家做好準備。”


    “太好了!”小七高興地笑著點頭道:“那我現在就去找姐姐。”


    小七離開後,楚東陽便牽著九娘的手走向擺放著茶水點心的桌子:“先吃點兒點心喝口水墊墊肚子吧。”


    九娘想了想,然後說道:“不用吃點心了,等會兒直接吃晚飯就行了。”


    楚東陽挑著眉毛看向九娘,剛才兩人興致勃勃的時候,他還意猶未盡,想要再來一次,結果九娘卻抱著他的腰撒嬌似的嚷嚷著肚子餓了,要去找吃的。他一直都無法抵擋九娘的撒嬌攻勢,即使他氣勢洶洶地表示還要再來一次,但隻要看到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他就立刻沒了脾氣,趕緊穿戴整齊帶著她過來找吃的。


    九娘抿嘴笑道:“剛才可能是因為消耗了太多體力,所以感覺特別餓。現在稍微休息了一下,也就沒那麽餓了。”


    要是當時九娘不說肚子餓的話,楚東陽肯定會拉著她再大戰幾個回合。


    外麵還有那麽多的村民呢,他們兩個人這麽跑到自家屋子裏去做那種事情,怎麽感覺都有些不對勁嘛。


    萬一外麵有人上門來找你們,然後恰巧聽到不該聽到的聲音,那豈不是很尷尬嗎?


    楚東陽自然明白九娘心裏在疑惑什麽,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微笑著說:“別擔心啦,以後有的是時間。”


    九娘臉上露出微微尷尬之色,假裝聽不懂的傻乎乎地笑著說:“嗬嗬,說得沒錯,以後還有日子呢。”


    ……


    丁氏邊磕著瓜子邊在那兒聽戲曲,看到九娘走過來,就順手抓了一把瓜子遞給她,說道:“快過來聽聽這個戲曲,真的挺好聽的哦。”


    九娘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大聽得懂。”


    “哎呀,我自己也聽不懂,不過就是覺得唱得特別好聽罷了。”丁氏吐出嘴裏的瓜子殼,接著說:“你看看台上那個唱黑臉的演員,我之前在後台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長得真是英俊瀟灑,皮膚白皙光滑,比那些女孩子還要漂亮呢。沒想到他唱起戲來也毫不遜色,隻要他一張嘴,那優美動聽的旋律就出來了……”


    九娘聽完後,不禁嘴角抽搐,差點笑出聲來。


    突然間,她想起了初中時期曾經瘋狂迷戀過一個外國的歌唱組合,盡管當時並不理解歌詞的含義,但就是覺得歌曲非常好聽,每天都會反複聆聽同一張專輯而不會感到厭倦。然而,實際上她之所以如此癡迷,恐怕更多的還是因為那個組合中的某個男孩子長得實在太過帥氣吧?因為當那位帥哥離開團隊獨自發展之後,那個組合再次推出新專輯時,九娘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喜歡聽了。


    “對了,剛才村長好像找過你,你知道這件事嗎?”丁氏轉頭看著九娘,好奇地問道。


    九娘愣了一下,茫然地眨巴著眼睛回答:“我並沒有看到村長啊!他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呢?”


    “我也沒細問,可能是跟今晚那個才藝比賽有關吧!”丁氏把手裏的瓜子全部吃完,拍了拍手掌,說道:“不吃這些零食了,不然等會兒晚飯肯定吃不下了。”


    “嫂子你的表演準備得怎麽樣了?”九娘看向丁氏,笑著詢問:“有信心拿到第一名嗎?為了那十兩銀子的獎金,嫂子可得加把勁兒啊!”


    丁氏滿臉自信地拍了拍胸口,說道:“講故事這種事情我可是最擅長的,隨口就能說出來,根本用不著特意準備。就算拿不到第一名,第二名也是穩操勝券的。”


    九娘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那嫂子就等著領獎金吧!”


    “好好好,我一定會把獎金拿到手的!”丁氏笑得格外開心。


    這時,剛好坐在一旁的村裏幾個年輕的媳婦兒聽著戲文,本來不是很想參與這場爭論,但聽著丁氏那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還笑得那麽大聲,她們都忍不住皺起眉頭,覺得有點受不了了。


    之前跟丁氏吵過架的秀梅也在場,她撇了撇嘴,冷笑了一聲,對旁邊的人說:“想要拿到第一名?嗬嗬,這個想法倒是挺好的,不過前提是你得一個人參加比賽才行。她那張嘴,吵架可是一把好手,從沒見她輸過。但是說到講故事嘛,哈哈,我看她可能還沒睡醒,還活在夢裏呢!”


    跟秀梅坐在一起的幾個年輕媳婦兒聽完後,都忍不住捂著嘴笑出聲來。


    丁氏被氣得臉色鐵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秀梅罵道:“閉上你的那張破嘴!你這張嘴除了會說別人閑話之外,唱歌還能把人嚇得半死。哼,比賽馬上就開始了,我就在這兒看著你是怎麽被大家用爛菜葉子砸下來的。”


    秀梅之前曾經試唱過給大家聽,九娘聽了之後差點沒忍住捂上耳朵,那歌聲簡直就是魔音穿耳。


    丁氏拉著九娘的手,問道:“九娘,你上次也聽過她唱歌了吧?你說說看,她唱得好聽嗎?”


    九娘不高興地皺了皺眉頭,沒想到丁氏竟然把她也牽扯進來了,她可一點兒也不想卷入這種無聊的爭吵中。


    “好不好聽還是要看評委的評價。”九娘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大家都要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努力爭取拿到第一名。我去找村長問問,剛才他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說完,九娘便轉身離開了,留下她們幾個在那裏互相瞪眼。


    ……


    九娘剛剛跟兩位郡主聊完天,村長就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九娘啊,你今天一整天都跑到哪兒去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你的影子!”


    九娘尷尬地笑了笑,反問道:“楊大叔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每次見到她,大家都會問同樣的問題,真是讓她感到無比尷尬啊!


    還好大家都沒有繼續追問,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總不能直接告訴他們自己其實是跟楚東陽在家裏睡覺吧?


    “孟夫人已經來咱們這兒一整天啦,早早就開始想去看看阿姨您呢,結果等了整整一天您也沒去找人家聊天。這次咱們辦的慶祝宴會上,孟老板可是最尊貴的客商哦,同時他還是咱們杏花村的大恩人。如果把他老婆惹得不開心了,那咱們可真得好好反省自己了。”村長大叔低聲跟九娘阿姨說:“眼看著天都要黑了,孟老板和孟夫人吃過晚飯後就要返回小鎮了,趁他們還沒離開前,您趕快過去跟人家打個招呼吧。”


    九娘阿姨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轉頭看向村長大叔,問道:“孟夫人不是有梓嫿陪著嗎,怎麽還需要我去招待啊?我跟孟夫人也沒什麽共同話題可以聊,所以就沒必要特意去見她了吧?”


    “絕對不行!”村長大叔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孟夫人早早就想見您了,早上還讓我去喊您呢,隻不過當時被孟老板攔下來不讓我去叫而已!”


    “好吧,那我就過去跟孟夫人打個招呼吧!”九娘阿姨點了點頭,說道:“反正現在還沒到吃飯時間,我也沒什麽事幹。”


    九娘阿姨跟孟林瑞之間的往來,主要都是為了生意,而孟夫人又不參與生意方麵的事情,她為什麽還要見九娘阿姨呢?


    難道是希望九娘阿姨能夠多關心一下她的女兒孟梓嫿嗎?


    村裏人都知道冷肅對孟梓嫿特別好,九娘阿姨不相信孟家人會看不出這一點。


    九娘阿姨一見到那些穿著華麗、注重打扮、聚在一起不是談論美容就是八卦是非的貴婦人們,比如像孟夫人這樣的,她就本能地想要避開。隻要能躲開就盡量躲開,因為她真的覺得跟這些人沒什麽話好說。


    但是既然村長大叔都這麽說了,她要是再不去的話,就顯得有點矯情了。而且之前她已經跟孟林瑞簽訂了合同,現在他們算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想要賺更多錢,就不能把關係搞得太僵硬,總是要給對方留些顏麵的。


    “嫂子,我和姐姐陪您一起過去吧!”小七笑著跑過來抓住九娘阿姨的手,另一隻手則牽著姐姐楚磬。


    九娘阿姨輕輕挑了挑眉毛看著她們兩個,微笑著說:“沒關係的,我過去跟孟夫人打個招呼馬上就回來。”


    小七緊緊地挽住九娘阿姨的手臂,笑嘻嘻地說:“那我們就陪嫂子過去跟孟夫人打個招呼然後馬上回來。”


    九娘阿姨既感到無奈,又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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