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小豐年不知道怎麽選擇的時候,徐夕玥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了起來,“許豐年,答應他們。”


    許豐年愣了愣,想要問問徐夕玥為何要他答應,卻是沒辦法發問。


    猶豫了一下,許豐年終於還是看向了年輕道人,“仙師,我願入太玄門。”


    “這還差不多。”


    年輕道人露出滿意之色,太玄門收徒,俗世的王公貴族,甚至帝皇子嗣都趨之若鶩。


    許豐年一個山野少年,豈有拒絕的道理。


    “以後就不要叫仙師了,要叫師兄。”


    年輕道人提醒許豐年。


    “對,以後都要叫師兄,他叫張思銘,你就叫張師兄。我叫宋無依,你就叫我…宋師兄吧。”


    小道士麵帶笑意,看著許豐年揶揄說道:“來,先叫一聲宋師兄聽聽,叫得好了,有見麵禮。”


    小道士此前對許豐年,看都不多看一眼,一臉高冷。


    而許豐年一答應入太玄門,他便立時變熱情起來,簡直是兩個極端。


    “見過張師兄,宋師兄。”


    許豐年老老實實的叫了兩聲。


    “哈哈,我總算有師弟了。”


    宋無依高興大笑,拿出一隻小瓷瓶塞到許豐年手上,道:“這瓶養氣散,就當見麵禮了。”


    許豐年不知道該不該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張思銘。


    在他眼中,宋無依就是個和他一般大的孩子,而張思銘則是宋無依家的大人,孩子不慌事,隨便拿東西送人,肯定是不能做數的。


    “你看我做什麽?這養氣散對於可以讓練氣期的弟子,快速提升修為,極為珍貴,我可拿不出這麽貴重的見麵禮。”


    張思銘拿出一張黃色符紙,遞向許豐年,“這張火雀符你收著吧。”


    “不,不是……”


    許豐年不由的更不好意思,他的本意是要問張思銘,該不該收宋無依的見麵禮。


    張思銘卻誤以為是向他討要見麵禮。


    可是許豐年嘴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張師兄可是出了名的鐵公雞,今天難得出一回血,這可是好東西,以後說不定能保你一命,還不快收下。”


    宋無依直接從張思銘手中接過符紙,塞到許豐年的手裏。


    至此,許豐年也就再無法拒絕,隻能把兩件東西小心的收到懷裏。


    “對啦,許師弟,你剛才怎麽了,若是我們晚到一步,恐怕就得上黃泉路去找你了,還有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宋無依剛才把東西塞給許豐年,便發現他的雙手上麵,布滿了血泡。


    “宋師弟,應該是提水造成的,院子裏的水缸邊上有一隻木桶提手上麵有血漬。”


    張思銘冷冷說道:“而且,看許師弟這樣子,多半是有一兩天未進食了,餓昏過去的。”


    “張師兄說的是真的嗎?”


    宋無依麵色一冷,“是誰不給你飯吃,還讓你提水?”


    “宋師兄,算了,我沒事的。”


    許豐年麵色一白,搖了搖頭。


    “怎麽能算了,你是我唯一的師兄,做為師兄自然要給你出頭。”


    宋無依沉聲道:“誰也欺負我宋無依的師弟,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許豐年隻能無奈搖頭。


    此刻,他才真切的感覺到,宋無依不是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而是一名修仙者,視凡人如草芥的修仙者。


    “宋師弟,既然許師弟不想追究,那就算了,我們回太玄複命吧。”


    張思銘揮了揮手,說道。


    見師兄發話,宋無依也隻能作罷。


    三人走出了茅草屋。


    “許師弟,入了太玄門,雖然不是從此仙凡兩隔,但在修煉有所成之前,師門是不會放你返鄉的,你父親有什麽遺物之類都帶上吧。”


    張思銘提醒說道。


    “沒有了,父親並沒有留下什麽東西,我也沒有親人。”


    許豐年說道。


    “那我們走吧。”


    張思銘伸手向空中一招,那輕舟便是從天而降,落到了小院中。


    張思銘、宋無依帶著許豐年,便要登上輕舟。


    “等一等,豐年啊,你怎麽能說你沒有親人呢?我可是你親大伯。”


    許賢按捺不住了,跳了出來,憤怒的指著許豐年。


    “是啊,許家村都是許家人,也是你的親族,你怎麽能一入仙門,就把族人都拋棄了呢?”


    二叔祖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到院子裏。


    而院子外麵的人,則是更多。


    仙人降臨到許豐年家,村民早就把院子圍得水泄不通,聽到二叔祖的話,紛紛斥責許豐年。


    一些人甚至當場向許豐年討要起了東西和金銀。


    在這些人看來,許豐年被收入太玄門,豈不是要什麽有什麽。


    許豐年聽著四周的話語,氣得胸膛起伏,稚嫩的臉上,不由浮現憤怒的表情。


    他父親還未下葬,大伯一家便算計父親留下的田產。


    二叔祖身為族老,德高望重,不幫許豐年主持公道,反而和大伯一家勾結在了一起。


    而這些所謂的親族,在他求助時不但不答應,反而把事情告訴了許賢。


    在許豐年眼中,這些人哪裏是親族,簡直就是豺狼虎豹,窮凶極惡。


    “嗬嗬,許師弟不必著急,這件事我來幫你處理。”


    宋無依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微笑著看向眾人,取出一枚閃著赤光的寶珠舉在手上,道:“許師弟現在還未正式進入太玄門,身無長物,無法回饋許家諸多親族。我這做師兄,自然該幫他解憂,這枚赤明珠就送給你們許家一族了。”


    說著,宋無依手指一彈,赤明珠便是直接落到許賢手中。


    “多謝仙師,多謝仙師。”


    許賢手捧著寶珠,激動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


    四周的許家族人看到這一幕,都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許賢,許多人的呼吸都是變得粗重起來。


    這赤明珠的光芒,卻連烈日都無法掩蓋,分明就是一件寶物。


    不過,此時兩位仙人就在麵前,眾人也不敢說話,隻能緊緊的盯著許賢,生怕他突然消失了一樣。


    “許師弟,此方事了,塵緣已斷,隨我們回山吧。”


    張思銘對許豐年說道。


    許豐年扭頭看了看四周。


    所有許族人的注意力在許賢手中的寶珠上,沒有一個人對他流露出一絲不舍。


    “師兄,我們走吧。”


    許豐年自嘲的笑了笑,對張思銘說道。


    “走。”


    張思銘點點頭,伸手虛托,許豐年便是落到了輕舟之上。


    隨後,張思銘和宋無依也踏了上去,輕舟升空,越飛越高,片刻之間便沒了蹤影。


    見兩位仙師和許豐年都走了,許家村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阿賢,這寶珠是豐年拜入太玄仙門,仙師賜給我們許家的,理應由我來保存才對。”


    這時,二叔祖眼睛看向許賢手中的赤明珠,沉聲說道。


    “叔祖說得不錯,阿賢,你快把寶物交出來!”


    二叔祖一脈的族人聞言,紛紛開口。


    “這明明是仙師賞給我們的,自然是歸我們家所有!”


    “我倒要看看,誰敢搶我家的寶物!”


    大虎二虎見狀,立即護在了許賢身邊,怒視四周。


    而一些與許賢交好的族人,也紛紛支持許家父子三人。


    “什麽歸你們家所有?寶珠可是仙師說送給我們許族的!”


    “許賢,你想吃獨食,小心被噎死!”


    “許賢是豐年的大伯父,仙師賜寶也是賜給許賢一家的,與你們何幹。”


    院外的族人也衝了進來,整個小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誰都知道,這仙人所賜之物,價值連城,隻要拿去大城賣了,幾輩子都不用發愁。


    沒過一會,爭奪不下的許家族人,便是發生了衝突,一個個打得頭破血流。


    二叔祖一脈仗著人多勢眾,最終取得了勝利。


    大虎被活活打死,二虎被打斷了兩條手臂,許賢則是被打成了重傷,氣若遊絲。


    二叔祖由於年老體衰,雖然沒人敢動他,但在混亂之中也是一命嗚呼。


    其它許家族人也死傷了十數人。


    但奇怪的是,仙師賜下的寶珠,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許多人都是認為有人暗中混水摸魚,把寶物給偷走了。


    然而整個許家村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沒有找到赤明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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