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有一些那個描寫但是太監版所以就是沒有筷子吃飯,吃了一下手抓飯,雷的快跑,我們不是1v1呀大家都有飯吃,但今天是太監吃】


    祭祀結束那日,琉璃宮外的親兵默默地離開。沒人向宮內通報,陳嘉沐聽到宮外有腳步聲遠去的噪音。


    不知為何,她今日似乎比往日更困倦些。就算宮外已經沒了守衛,她也沒動過去禦花園散步的念頭。


    屋內地龍燒得熱,陳嘉沐靠在枕頭上,隨意取了支垂流蘇的步搖,斜插在發髻之中。


    這是她第四次梳頭。


    陳嘉沐的頭發長而柔順,由別人盤起倒還好,每次她自己梳時,還未見發髻的形狀,手就先酸了。


    寒梅每次都說:“奴婢可以幫公主梳頭。”


    但陳嘉沐還是不放心。


    她不是時時刻刻帶著寒梅,也並非是個雙手無力的廢人,學著梳頭有利無害,在宮中待著也是待著,不如學些日常用得著的技巧。


    隻是這一頭烏發實在太難打理了些。


    她對著銅鏡左看右看,還沒琢磨出哪裏添發飾好看,就聽那步搖嘩啦啦地響,先從她腦後跌下去。


    發髻也因此散開。


    陳嘉沐放下鏡子,狼狽地去撿拾地上的步搖。又試了幾次,不是動一動就會掉下來,就是發飾與發髻一點不配,看著怪醜的。


    折騰許久,她終於認命了,喊來一早就被她趕到宮外的寒梅:“還是寒梅梳得好看。”


    寒梅也笑:“奴婢本就是做這些的,做得好是本分。”


    她的手很巧,又會察言觀色,知道陳嘉沐今日在發飾上碰壁多,自然給她多選了些可以搭在一起的簪釵。


    陳嘉沐還不習慣這般花簇錦攢的,寒梅一鬆手,她的頭就沉沉地向後墜去,如此反複幾次,她也笑:“看來發飾太多也要遭罪的,快換了吧。”


    “是公主今日太困乏了,不然這發飾不算太重的。”


    寒梅給她換成單一隻白玉簪的。簪尾有一串雕得幾乎透明的玉蘭花。


    為了搭發飾,她的妝也選的清淡些,眉頭眉尾用黛點挑,口脂隻染了一點。落落大方,不失貴氣,陳嘉沐又自己動手染了眼尾的墨色,一雙圓眼顧盼流轉,的確是公主樣子。


    寒梅說她家公主是雪中紅梅,陳嘉沐笑得前仰後合:“那你是雪中寒梅。”


    兩人在屋內鬧了一會,落雪取了這個月宮內的吃穿用度回來。


    冬天的夕陽本就不熱,隻薄淡的鋪下一層橘紅亮光,接近夜晚便要起風,落雪的手凍紅了,但還是興奮道:“公主,奴婢已經打點好宮門的守衛,一會可以去宮外買些東西,公主的信一並讓我帶去吧。”


    陳嘉沐也高興,撐著快合上的眼皮,一指桌麵放著的信封:“去吧,寒梅應當知道他住哪。”


    寒梅:“可是……”


    陳嘉沐連忙擺手:“去吧去吧,你們一起還互相有個照應,宮內不會有事的。”


    她稍微活動一會就困得仿佛要隨時昏過去一般。祭祀剛剛結束,就算鬧事也鬧不到琉璃宮來。


    寒梅隻得點頭道:“公主小心些。”


    陳嘉沐困得話都快說不出了,隻擺手:“快走。”


    她連簪子都沒拆,回床上就睡意沉沉地倒進夢中。


    可惜好景不長。


    她總是夢見陳鈴的那張臉,女孩死死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高喊抓叛賊。


    她一遍又一遍地把陳鈴推開,她們兩人一起跌入湖中,水直漫到兩人的發頂。陳嘉沐的身上全濕了,熟悉的窒息感與冰冷的湖水一同襲來。


    她猛然睜開眼。


    沒有什麽水,也沒有陳玲,隻有甜膩得讓人快要嘔吐的香味。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有人在她眼前覆上一層薄紗,視野中一切都蒙著淺粉色的霧氣。


    不是錯覺,有人在脫她的衣服。


    陳嘉沐想尖叫,想推開,想把自己麵上的紗揭下來。可是她動不了,被魘住一般,她的四肢沉如灌鉛。


    她被人脫得隻剩小衣。


    來人並未出聲。她能看見一個幾乎不可察人影,隱在月色之中,規整地把她的衣服疊好放在一邊。而後便不再動了,隻是盯著她看。


    陳嘉沐清晰地察覺到來人的視線。停在她的肩頭,一路往下滑,微涼的空氣之中,隻有被他死死盯著的地方,火燒似的熱起來。


    陳嘉沐隻能發出一些哼哼聲。


    她看見那人影向前邁一步,緊接著,有水滴在她的胸膛。


    一下。


    一下。


    她已經猜出來人是誰了。


    “公主已經厭棄了奴才嗎?”


    方彥用指尖拭去陳嘉沐胸口的淚水,被指甲壓著的肌膚白膩得刺眼。


    她這些日子變了不少,已經與他離開時判若兩人,鎖骨不再是凹進去的深壑,手掌撫下來,衣帶勒著她的胸腹,襯著嬌嫩飽滿的軟肉,真如水做的一般。


    他從沒對公主這樣不敬過。


    但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了。人得了權就會變壞——他就是這樣的壞人。


    權力的誘惑是永遠的。


    得了權,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回到陳嘉沐身邊,可以奉上一切她想要的,可以不再忍受別人的蔑視。


    他明明是這樣想的。


    方彥盯著陳嘉沐被柔軟綢緞蒙住的眼,公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便像死屍。


    像那些他殺過的人。


    他的公主隻是不流血。


    他也想過,如果陳嘉沐死了就好了。如果她死了,就再也不會當著他的麵說出那種話,再也不會提筆給任何人寫信,再也不會看不出別人眼中超越親情的控製欲。


    可她的呼吸好熱,身體也好熱,是一團火,要引誘未經事的孩童握住玩樂。


    活著的陳嘉沐才能恨他。


    越來越多的淚水砸下來。


    “公主,奴才到底哪裏比不過那些閹人。”


    “是臉嗎?”


    他伏跪著捧起陳嘉沐的手,帶著她沿自己的臉頰摸了一遍又一遍。


    柔和如女人般的眉骨,睫毛纖細的眼,還有柔軟的,一張一合的唇。


    整個臉頰皆是濕漉漉的水痕。


    他輕輕嘬著陳嘉沐的指尖,如同輕咬玉蘭花瓣,粘膩的哭腔貼著陳嘉沐的耳邊響起:“公主,你喜歡宮內哪個太監的臉……”


    “奴才幫公主剝下來。”


    “公主想要誰侍奉,奴才就戴上誰的臉……”


    “奴才替高勒幹過不少這樣的事,公主……你見過宮中的牢獄嗎?”


    他喋喋不休地說,伸手去拆她頭上的簪子,又換上自己帶來的一根。


    手一撥弄,便有珠串相碰聲,是陳嘉沐那日戴去萬壽宴的蝴蝶簪。


    陳嘉沐感受不到自己舌頭的存在了。


    她的舌似乎在往口腔深處滑去,喘不上氣,不能呼吸,求生的本能逼出的一點淚水打濕了眼前的布料,她劇烈地顫抖起來。


    方彥似乎意識到什麽,撬開她的嘴將舌頭扯出來。


    他低下頭親了陳嘉沐的舌尖。


    手指壓住舌麵不會有嘔吐感,他的手被控製不住的唾液潤濕,那些流出來的也被細致地擦去。


    沒一會,一塊柔軟的帕子堵住了陳嘉沐的口。


    “公主,就縱容奴才這一次。”


    他咬陳嘉沐的耳垂,把珍珠耳墜也吞入口中,聲音放的很低:“公主……公主……”


    “奴才是為了您才去侍候陳渡的,公主怎麽能……”


    “怎麽能當著奴才的麵要別人疼惜。”


    “還是兩人。”


    “奴才不能分飾兩角,公主可以把奴才從中間劈開。”


    他絮絮叨叨地念,似乎不是在說什麽謀殺計劃,隻是情人間再常見不過的調情一般。


    濕熱的包裹他的手,潮起一般推著浪上岸。


    月色下隻有蝴蝶亂顫。


    蝶翼相碰的響聲,蓋過了被軟帕堵住的哭泣。


    汗濕的麵頰,與方彥的淚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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