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叛軍大多是步卒,穿著破爛的布衣,拿著簡陋的武器,如何抵擋得住重甲騎兵的衝鋒?


    他們剛準備聚集起來,弓箭手彎弓搭箭,還沒來得及瞄準,騎兵已經如一陣風般遠去。


    正當他們驚魂未定,準備調整隊形,重新迎敵時,太史慈的騎兵又從另一個方向殺了回來。


    “殺!”


    太史慈一聲暴喝,宛如平地驚雷,嚇得那些叛軍肝膽俱裂。


    騎兵們來回衝殺,叛軍被打得暈頭轉向,陣型徹底亂了套。


    “魔鬼!他們是魔鬼!”


    “快跑啊!別管什麽狗屁聖教了,小命要緊!”


    恐懼在叛軍中蔓延,他們再也顧不上抵抗,紛紛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嬴正站在高處,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


    “哈哈哈,痛快!痛快!”嬴慶站在一旁,忍不住拍手叫好。


    “子龍、子義二人,果然勇猛過人!”嬴正讚歎道。


    一旁的張良微笑道:“大人,這隻是開始,白蓮教盤踞荊州已久,他們的主力尚未出動,我們還需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嬴正收斂笑容,點點頭,說道:“舅兄所言極是,傳令下去,全軍戒備,準備進城!”


    “諾!”


    城頭的喊殺聲逐漸平息,宛縣太守張渙這才敢探出頭來。


    他扶著城垛,看著城外狼狽逃竄的白蓮教眾,長舒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以來,白蓮教的陰影一直籠罩著宛縣,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他這個太守也寢食難安。如今見官軍如此神勇,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來人,速去城門處查看,是哪路官軍到了?”張渙整理了一下官服,對身邊的侍衛吩咐道。


    “是!”侍衛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侍衛便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拱手稟報道:“啟稟太守,是南路軍先鋒,沛郡別部司馬嬴正,嬴大人率軍抵達,現正在城下等候!”


    “嬴正?”張渙微微皺眉,這個名字他似乎在哪裏聽過。


    “大人,就是那位豫州武解元,如今南路軍中赫赫有名的‘常勝將軍’!”侍衛在一旁提醒道。


    張渙恍然大悟,一拍腦袋道:“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不是有消息傳來,說這位嬴司馬,以少勝多,接連收複了豫州很多縣城,如今已是一路打到咱們南陽郡來了!”


    “正是,正是!”侍衛點頭哈腰道。


    張渙不敢怠慢,連忙說道:“來人啊,傳令下去,叫城門校尉打開城門,迎接王師進城!”


    “諾!”


    宛縣城門緩緩打開,嬴正身穿銀色盔甲,騎著高頭大馬,在一眾將領的簇擁下,緩緩步入城中。


    宛城的街道兩旁,百姓們夾道歡迎,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這些日子,他們可是被白蓮教嚇得不輕,如今見官軍來了,一個個喜笑顏開,如同過年一般。


    “聽說了嗎?這次是沛郡的軍隊打過來的,領頭的還是個少年將軍,聽說長得可俊俏了!”


    “真的假的?少年將軍?那能有多大本事,該不會是個繡花枕頭吧?”


    “嗨,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位嬴將軍可是不得了,一路從豫州打過來,可是百戰百勝,人稱‘常勝將軍’呢!”


    “真的假的?那可真是年輕有為啊!”


    百姓們議論紛紛,對這位素未謀麵的嬴司馬充滿了好奇。


    嬴正騎在馬上,目不斜視,神色平靜,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心中卻並不平靜。


    他知道,宛縣隻是個開始,接下來,他將麵臨更大的挑戰。


    白蓮教盤踞荊州多年,根深蒂固,想要徹底剿滅他們,絕非易事。


    “大人,咱們現在去哪?”一旁的杜衡見嬴正似乎有些走神,忍不住開口問道。


    “去太守府。”嬴正回過神來,淡淡地說道。


    “諾!”


    宛縣太守府,張渙正焦急地在府中來回踱步。


    “你說什麽?嬴司馬已經進城了?”張渙聽到侍衛的稟報,頓時停下了腳步,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回稟大人,千真萬確!嬴司馬的軍隊,此刻恐怕已經到府門口了!”侍衛連忙說道。


    他這個宛縣太守,說得好聽點是封疆大吏,但實際上,手中的兵馬加起來也不過千餘人,而且大多都是老弱病殘,根本不堪一擊。


    這些日子,白蓮教圍城,他嚇得躲在府中不敢露頭。


    “快,快去準備酒菜,再將本官珍藏多年的美酒拿出來,今日,我要好好款待嬴司馬!”張渙深吸一口氣,對身邊的管家吩咐道。


    “諾!”


    管家領命而去,張渙又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出門迎接。


    嬴正率領一眾將領來到太守府門前,翻身下馬。


    “末將嬴正,拜見使君!”嬴正上前一步,對著張渙拱手行禮道。


    按照大周律例,地方官見到上官,需得行跪拜之禮。


    但嬴正心中清楚,自己雖然官職比張渙低,但如今卻是手握重兵,張渙就算心中再有不情願,也不敢在他麵前擺什麽官架子。


    “嬴司馬,快快請起!”張渙果然沒有擺什麽架子,連忙上前將嬴正扶起,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嬴司馬一路辛苦,本官已經備下薄酒,還請嬴司馬賞臉,移步府中一敘!”


    “使君客氣了,嬴某卻之不恭。”嬴正微微一笑,舉手投足間已不見先前的冷峻,反倒多了幾分世家公子的風流姿態。


    張渙見嬴正如此上道,心中也稍稍安定,連忙側身引路,將嬴正迎入府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張渙看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卻已頗具威勢的少年將軍,心中感慨萬千。


    想他張渙,也算是一方父母官,可如今在這亂世之中,卻隻能龜縮城中,靠著祖輩的庇蔭苟延殘喘。


    再看看眼前這位,年少有為,短短時間便在豫州闖出了偌大的名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嬴司馬,此次宛縣之圍,多虧了你及時趕到,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本官敬你一杯!”張渙端起酒杯,對著嬴正一禮,滿臉感激地說道。


    “使君言重了,剿滅叛軍,本就是我輩武人的職責所在,何足掛齒。”嬴正舉杯回敬,語氣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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