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視線仍然在前方,卻有點好奇:“什麽秘密?”


    “都說了是秘密,怎麽可能輕易告訴別人。”謝星忱慢悠悠道,“等我們倆關係再和諧一點,你和我不是別人的關係的時候,我就告訴你。”


    不說就不說,賣什麽關子。


    林曜收了表情,冷冷地看他一眼:“就衝你這句十分欠揍的話,我估計這輩子也和諧不了一點。”


    謝星忱哎了聲,微微歎氣。


    得意忘形,又把人惹毛了。


    林曜盯著那顆暗星看了一會兒,轉過身,坐回駕駛室,垂眼看著儀表盤上的數字。


    模擬飛行器在以前訓練的時候開過無數次,試飛成績一向是滿分,但其實沒什麽實操經驗。霍院也是心挺大,把幾個剛大一的新生就這麽弄出來了。


    看著還有半個多小時抵達目的地,他切換回手動模式。


    謝星忱坐回他剛才的座位,腦袋枕在方才林曜用過的靠枕,感覺上麵還殘留著餘溫,就是舒坦。


    眼見著霍爾的飛行器並飛到平行,一轉頭就看見賀離趴在機艙窗戶上,拿著通訊器大叫:“快看我曜哥!好帥!!居然單手駕駛哎!!!他一個連行車駕照都沒有的人,居然會開飛行器!!!”


    林曜咬牙切齒:“閉嘴。”


    程博言胡言亂語:“連我都有,上周剛拿的,從去年開始考,科目二掛了四次,低空飄過。”


    “廢物。”段錚罵他,“老子高三就拿到了。”


    “哇,你高三就拿到了,你好了不起。”賀離開啟陰陽怪氣攻擊,“我高二滿十八歲就拿到了,你個蠢逼。”


    李茂出聲:“你為什麽可以那麽早?”


    賀離無所畏懼道:“因為成績不好留級過啊,還能為什麽?你不知道我是特長生考上崇清的麽?”


    謝星忱轉頭看他,沒忍住笑了下:“林曜小朋友是因為剛成年,所以還沒空學嗎?”


    被說中實情,林曜咬牙切齒:“你也就比我大了幾個月,有什麽了不起。”


    謝星忱十分愉悅:“還記得我生日,你對死對頭可真是關心。”


    林曜故意一個俯衝,差點把人從座位上拽下來,等到重新恢複平穩,才說:“以前光榮牆上老是你這幅死人臉,旁邊就是個人信息,除非瞎了才看不到。”


    謝星忱隻撿自己愛聽的:“嗯,你經常看我的照片。”


    林曜:“..........”


    程博言出聲:“所以其實林曜是我們年紀最小的嗎?那賀離你為什麽還叫他曜哥啊?你四舍五入大人家兩歲,這臉皮也太厚了。”


    賀離歎了口氣:“曜哥逼的。”


    林曜:“............”


    他真的決定在今天結束之前,不會跟任何人再說一句話!


    直至抵達荒星上那個破舊的後援區,仍然一言不發。


    賀離還在旁邊問:“曜哥怎麽了?是因為飛得太高有反應了嗎?”


    謝星忱把答應對方的東西遞過去後,友善提醒:“我建議你現在閉嘴,不然你今晚可能會被暗殺。”


    賀離雖然不懂,但十分乖巧地抬手在嘴邊做了個拉鏈封上的動作。


    霍院開口:“今天很晚了,暫時沒什麽安排,大家就按照兩人一間早點休息。這邊環境惡劣,堅持堅持,對於你們來說,是不可多得的難忘體驗。”


    段錚抬手打掉一隻巨大的吸血蚊子,冷嘲熱諷道:“真難忘。”


    李茂伸手拽他:“你少說點話吧,要是把他們惹毛,把你弄死埋在這裏都沒人知道。”


    “小夥子,你真是成長了,我正式和你冰釋前嫌。”賀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林曜懶得說話,主要是通訊器上的對話太尷尬,還沒緩過勁兒,推著行李就進了房間。


    之前的預防針沒白打,的確是小,且窄。


    轉個身都能撞到的距離,兩張十分簡陋的單人軍旅床,一個小小的淋浴間,就是全部。


    謝星忱把箱子打開,拿出提前給他準備的床上用品:“你套一下自己的,我先去洗澡。”


    林曜嗯了聲,慢吞吞展開不知道真絲還是什麽材質的被套,感覺和此地的環境格格不入。


    隻是,謝星忱把另外一套給了賀離,大少爺受得了那看上去就不太舒適的被單麽。


    他動作利落鋪好,坐在床邊愣神。


    沒一會兒,見謝星忱衝了個快速的澡就出來,起身道:“換我去。”


    房間狹窄,錯身都能撞到肩膀,林曜聞到他身上很淡的沐浴香。


    絕不是這裏提供,肯定是自帶的高級貨。


    這麽嬌氣的大少爺,連沐浴液都要自備的人,林曜又轉頭看了一眼那破舊的軍旅床,再次懷疑謝星忱能不能熬過今晚。


    見著人把浴室的門帶上,謝星忱揪著那皺巴巴的床單,抬手抹了把臉:“真是比想象中還要惡劣,忍不了。”


    他起身,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目光落在帶來的礦泉水瓶。


    隻猶豫了一秒鍾,就擰開瓶蓋,利落地倒在了自己的單人床上,水漬瞬間暈染開一大片的痕跡,潮濕得沒法再睡。


    謝星忱曲著一條腿踩在床沿,另一隻腿懶懶伸長,捏著礦泉水瓶,晃來晃去,若有所思。


    林曜一出來,就見著他坐姿詭異:“你怎麽了?”


    謝星忱側身,展示出方才自己的成果,語氣遺憾:“今天駕駛時間太長,手有點抖,隻是喝個水,全撒了。”


    一大灘水漬暈開在墨綠色的床單上,壓根就沒法再躺。


    林曜皺眉:“那你晚上睡哪兒?”


    “睡地上。”謝星忱緩緩出聲,觀察他的表情,“或者去飛行器上擠一晚,沒關係,不用管我。”


    林曜盯著他看了幾秒鍾,像是辨別真假。


    謝星忱利落起身,抓著一個小枕頭就往外走:“你睡吧,我走了,晚安。”


    剛走到門口,就感覺到胳膊被人拽住,他定住回頭:“怎麽了?”


    林曜盯著那張狹窄的單人床,反複懷疑自己此刻是不是做了正確的決定。


    但那和這個房間格格不入的真絲被套又在反複提醒,善良一點。


    “你....跟我擠一擠吧。”


    林曜輕咳了聲,“雖然有點擠,總比蜷縮在飛行器座位上好。”


    那個座位要睡一個一米九的大高個,實在是太難為人。


    謝星忱盯著他看了好幾秒鍾:“合適嗎?”


    下一秒點了點頭:“那好的。”


    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舒展著躺了上去,然後側到一邊,拍了拍床:“來,睡覺。”


    林曜:“.........”


    隻覺得詭異,卻又說不清哪裏詭異,隻是慢吞吞躺下。


    他側著身,抬手關了床頭燈,房間驟然陷入昏暗。


    隻是本來兩人都身形高大,在這狹窄的小床上就更是委屈。


    林曜連續不小心撞對方好幾次後,後腰驟然被扣緊。


    “你幹什麽?”他壓低聲音。


    謝星忱掌心拍了拍,把他的僵硬揉散:“你再亂動,今晚我們都別想睡。”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樣比較好睡,不會掉下去。”


    可是這樣,怎麽睡的著。


    林曜感覺呼吸很悶:“太近.....放開我,我不動了。”


    謝星忱沒聽他的,隻是低頭,像是確定自己所屬。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隻是靠在一起,下意識就想要把人抱過來。


    明明出門前打了三針抑製劑以防萬一。


    此刻跟全部失效了似的。


    林曜下巴抵在對方的肩頭,不確定出聲:“你怎麽了?”


    因為隔得太近,能感覺謝星忱很熱,


    明明是溫度很低的一個夜晚。


    謝星忱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是不是病犯了?”林曜緩慢地眨了下眼,視線定格在天花板上,試探出聲,“我.....試試安撫你一下。”


    “沒用,別折騰。”謝星忱覺得此刻的樣子大抵已經是常態,他不能次次都占林曜的便宜。


    於是撐在床沿,準備起身:“我還是去飛行器上睡。”


    什麽叫自作孽,早知道就不把那瓶水亂撒了。


    他在黑暗中摸過床頭的抑製劑,又給自己補了一針。


    卻好像沒用。


    林曜盯著他看,房間昏暗,卻好像看到了他漆黑的眼底,像是之前在黑暗裏閃爍的那顆暗星,恍惚間一閃,讓人心底一顫。


    他伸手抓著對方的睡衣,一點一點把人拽過來:“那.....接吻,還是用接吻,行嗎?”


    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反正對於他們倆來說,這和落水之後做人工呼吸也沒什麽區別。


    謝星忱沒說話,隻是繃著下唇,定定地盯著他看了幾秒鍾。


    “沒那麽嚴重,你不用每次——”


    話音未落,林曜已經仰頭親了過來。蹭過有些發幹的下唇,將解藥一點一點渡入。


    謝星忱感覺到了久違的愉悅。


    於是情不自禁撫上他的後頸,很深地回應。


    “等一下……”


    林曜哪裏見過這種陣勢,想要別過頭往後躲。


    整個人卻被扣緊了手腕,強勢鉗製,動彈不得。


    林曜在這樣的時候,仍然不忘了將解藥渡過去,這點柔軟又無措的小動作像是羽毛一般掃過心髒,真可愛。


    那就放縱這一次。


    謝星忱情不自禁吻得更深。


    “………”


    -


    超話【暗星長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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