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忱眼底深沉。


    他垂眸看著林曜,明明還是平時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抬眸看向自己時,眼尾上挑,冷冷淡淡,又帶勁又純情。


    “你就做這樣的夢?”他啞聲,克製著自己沒有把十指落入發絲。


    林曜學他之前,露出虎牙的尖,猛然下口。


    .........瘋了。


    以後絕對不能再讓林曜喝酒。


    謝星忱把人拽過來,距離拉近,低聲警告:“別這樣,我禁不起這麽勾。”


    “是你讓我做。”林曜指責他,“我不說,你還非要。”


    “那是我錯了。”謝星忱弓著腰,把人扣在懷裏,腦袋埋下去。


    “抱會兒。”


    林曜就一動不動任憑他抱。


    他意識混沌,卻又很喜歡這樣的親近,於是抬手環住了對方的腰:“謝星忱,我不讓你做,你是不是不舒服?”


    謝星忱沒想著他喝醉之後會這麽直白聊起這個話題,愣了一秒,又歎息說:“不會,你在想什麽。”


    林曜想到什麽說什麽:“你有病,你需要omega,但我怎麽做心理建設都突破不了心理防線,我腦子裏還是alpha的觀念,你憋壞了,是不是就討厭我了。”


    這種話在清醒的時候是絕不會說的,他一向把自己的內心包裹得很緊,隻有此刻才透露端倪。


    “你腦袋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謝星忱拉開點距離,定定看著他的眼睛糾正對方錯誤的觀念,“讓我爽的方式有很多種,並不隻是那一種。”


    林曜看著他,不解。


    謝星忱解釋說:“我承認,我滿腦子都是惡劣到了極點的想法, 比如剛剛。但還有很多時候,我也很愉悅。你依賴我,信任我,願意無條件放低的把自己交給我,那天抖得不行還讓我碰的時候。”


    他湊近,笑了聲:“林曜,看你被我掌控,爽翻。”


    林曜看到了他眼底翻湧的暗潮。


    謝星忱坦白自己的黑暗麵:“我比你想象中的變態多了,生理上是最低級的一種,如果我想,高匹配度的信息素就能讓你束手就擒,但我不喜歡那樣。”


    “我要冷冷淡淡的你,主動敞開,熱情靠近,情難自已。”


    “知道嗎?這種唯我可見的林曜,能讓我愉悅到瘋。林曜,你現在已經有這個趨勢了,從那天翻窗踏入我家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了。”


    林曜隻感覺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直跳,他難以理解,卻又被說得沸騰。


    他仍然看不清謝星忱對於自己到底是什麽情感,好似不是單純的生病互助,也不是純粹的喜歡,很複雜,包裹著最原始的衝動,也夾雜著alpha天生的征服。


    “謝星忱,你是不是在精神控製我。”林曜盯著他的眼睛。


    謝星忱在他的臉頰上落下很輕地一個吻,低聲道:“我在教你如何愛人。”


    哪有人精神控製,是把選擇權交到對方手上的,傻瓜。


    他若是不喜歡,可以離開,隨時抽身,明明自己才是無法確定結局等在原地的那一個。


    “你看到林曜了嗎?他好像喝多了跟謝星忱走了。”門外傳來李開朗的說話聲,“我有點擔心他。”


    “沒啊,就裏麵那一個隔間鎖著,總不能他們倆還一塊兒吧。”這聲音聽著像是段錚,意味深長道,“那可真是,舊事重演。”


    林曜伸手抓著他訓練服的腰側,頭昏腦脹做口型:“要被發現了。”


    謝星忱用氣音回他:“嗯,現在這樣,也是讓我感到愉悅的一種。”


    真變態啊,林曜昏頭轉向的想,滿腦子都是四個字,斯文敗類。


    怎麽那麽容易能讓他愉悅。


    “有人嗎?”隔間的門被敲響,李開朗隔著門邊說,“林曜,你在裏麵嗎?”


    謝星忱垂眸,看著他,微微挑眉,好像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林曜轉過頭,冷聲對著隔間外道:“上廁所也催?”


    和方才抱著自己黏糊糊問是不是不舒服簡直判若兩人,謝星忱手指落在他的發絲裏,漫不經心,纏繞著玩。


    李開朗:“..........”


    停頓了幾拍,又試探開口:“我是怕你喝多了吐,暈倒在裏麵,沒催你,我就在外麵等,有事叫我。”


    林曜皺眉,抱怨道:“真煩。”


    謝星忱垂眸,不說話,自己招惹過來的人,自己處理。


    林曜壓著嗓子裏翻湧的酒意,再次出聲:“你先回去吧,謝星忱在我旁邊。”


    聽到一記直球,謝星忱笑了,纏繞發絲的速度變得更慢。


    大概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李開朗愣了好幾秒鍾,才不確定開口:“你們倆一起?呆在裏麵幹什麽?”


    林曜視線落在他被掀起的訓練服,隨口抓了個理由:“比誰的腹肌練得好看。”


    李開朗心說這是真喝多了吧,多奇葩,還是好言好語問:“........比出來了嗎?”


    “沒,還得摸一摸,試試手感。”林曜胡言亂語。


    謝星忱慢悠悠出了聲,伸手抓著他的手往身上碰,笑著配合:“來,再摸一會兒,仔細比比清楚。”


    李開朗真的開朗不太起來,隔著門看不見裏麵的光景,隻是光是腦補就覺得詭異到了極點。


    倆alpha在隔間摸來摸去比腹肌?


    他自己是很早就確認了雙a戀,因此格外敏感,這種行為無異於曖昧期的互撩。


    但林曜跟謝星忱的關係,水火不容,看著不像。


    他卡頓了一下,決定勇敢加入:“我也有腹肌,要一起比嗎?”


    林曜:“.............”


    怎麽能有人連這種時候還能接上話,他的掌心還落在謝星忱身上,皮膚下的觸感緊繃,他來回滑動了兩下,還沒想到如何回話,就聽見外麵一片嘈雜。


    “你在這兒幹嘛呢?”有人問。


    “林曜喝多了,跟謝星忱在裏麵比誰的腹肌練得好,我說我也練得不錯,說想一起比一比。”李開朗重複方才的對話。


    林曜:“..........”


    “冷靜,殺人犯法。”謝星忱拍了拍他泛紅的臉頰,善意提醒。


    外麵這家夥也是挺癲的, 這是正常人能說得出的話嗎?


    事實證明,沒點神經病大概進不了綜戰院,段錚拿著話筒大剌剌從廁所晃到大廳:“感謝大家前來,吃好喝好,現在我們玩點小遊戲。聽說我們綜戰院一霸林曜和謝星忱這會兒正在廁所比腹肌,出來讓我們也看看唄。”


    聲音挺大,很難忽略,林曜猛然拉開門,跟在外麵的李開朗對上視線。


    如果眼神能殺人,已經把對方刀了三百遍。


    謝星忱雙手插兜站在後麵,嘖了聲,這家夥,太菜,還沒出招就先自個兒退賽了。


    “我沒想到他們.......”李開朗張了張嘴,被架在那,十分尷尬,“嘴巴這麽大。”


    林曜酒意散了半分,麵無表情朝著大廳走。


    “就說是喝多了鬧著玩的,你還真去啊。”李開朗伸手想拽他,被謝星忱側身擋住。


    段錚看著幾人從走廊裏穿過來,看熱鬧不嫌事大說:“哎,來了來了,你們倆誰贏了啊?我也比比?我們今兒就來投票選出一個腹肌王。”


    “傻逼。”謝星忱低聲罵。


    “不會是不敢吧,訓練成績第一二名,最基礎的身材管理卻拿不出手?”段錚把之前在南河星上的怨氣當眾發泄,“那也太遜了。”


    他十分大方,笑嘻嘻地在旁邊脫掉上衣,昂首挺胸,對自己特自信。


    滿場都是起哄的聲音。


    “看看看,都是alpha,害什麽羞啊?”


    “就是,讓我們開開眼唄。”


    “別扭扭捏捏的又不是omega,比一比!比一比!”


    林曜喝多了就特別虎,不想說話,伸手就開始拽訓練服的拉鏈。


    真煩。


    謝星忱伸手按住他的手,提醒道:“你消停點。”


    林曜頓住:“幹什麽?”


    “會被看到。”謝星忱意有所指之前的留痕。


    “不行,要贏。”林曜一字一頓,喝多了勝負欲變得更強。


    明明清醒過來會覺得巨蠢的事,此刻卻十分執著。


    “贏,幫你贏。”


    謝星忱把外套拉鏈往下一滑,扔到一邊,抬手抓著裏麵的t恤衣領拽住,幹脆利落得脫了半身。


    肩寬腰窄,腹肌分明。


    麥色的皮膚在柔和的燈光下彰顯著強烈的荷爾蒙。


    他目光慢悠悠落在段錚身上,評價道。


    “白斬雞架子,還好意思露啊,我都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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