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忱把謝呆抱回懷裏安撫:“你別嚇它了,一會兒把它搞自閉還得哄。”


    林曜選擇閉麥。


    “一周就掉色回來了。”程博言寬慰道,“你讓賀離幫你多拍幾張限定照片,多酷。”


    林曜蒼白辯解:“真的.....挺酷,我覺得烏鴉是世界上最酷的鳥類。”


    謝呆眼淚汪汪指責:“你為了跟謝星忱二人世界,把我扔給萬惡的賀離養也就罷了,還讓他們給我染頭,染得這麽烏漆麻黑,你沒有心。”


    “我沒有。”林曜這回是真的冤,“我們倆今天之前一周沒見。”


    他是最近忙著跟裴一忠訓練,怕沒空帶它玩才特意拜托賀離好好照顧,怎麽就二人世界了,荒謬。


    謝呆點了點頭,痛心疾首,重新分析:“那就是跟謝星忱吵架之後太過難過無心照顧我,於是狠心把我扔給壞人,你沒有心。”


    林曜:“.......”


    這鳥一周不見,嘴巴怎麽更能瞎扯。


    謝星忱一手擼著鳥頭,慢悠悠轉過頭,視線落過去:“原來你這麽難過,早說啊,我死纏爛打也去裴叔那把你接回來。”


    桌布下,林曜抬腳踹他,警告道:“你好好說話。”


    “這感覺,怎麽像兩口子吵架老婆回娘家。”賀離突然警覺,“你們倆為什麽鬧矛盾。”


    在場三人同時沉默。


    賀離追問道:“怎麽不說話,為什麽吵架,不能說嗎?”


    梅開二度的沉默。


    這場,連程博言都救不了。


    總不能說,因為謝大少爺把你曜哥按在那舔了半小時把人惹毛了,於是拉黑冷戰一條龍。


    程博言深吸一口氣,起身:“我去幫你們拿吃的。”


    謝星忱抓著謝呆塞外套口袋:“我也去。”


    狗東西,居然直接把這爛攤子就扔這兒了。


    林曜繃著嘴唇,抬手猛然喝了一口麵前不知道是什麽的水,喝到嘴裏,才覺得有點苦。


    但實在是尷尬,一言不發把那杯子裏的水喝了個幹淨。


    旁邊侍者看見,又幫他倒上了第二杯。


    賀離一臉嚴肅盯著他看,探究道:“你有事兒瞞著我,為什麽不跟我說,為什麽吵架。我突然想起來了,一周前謝星忱給你發信息,說曜曜別生氣,他不是在惡心你,是在哄你。”


    小賀距離真相最近的一次。


    林曜大口喝完,續上了第三杯,汗流浹背:“不是。”


    “你是不是.....”賀離腦袋狂轉,兩眼瞪大,“是不是段位飛升,把謝星忱釣成舔狗了!!!”


    林曜:.........?


    說錯了,明明是我在暗戀他。


    賀離兩手一拍,眉飛色舞道:“死對頭的最高境界,就是你讓他喜歡上你,但是你又對他愛搭不理,曜哥,你真是太厲害了。”


    在喝完第四杯味道苦苦的飲料後,林曜開始覺得有點頭暈,說話的速度變得慢了些:“你怎麽得出的這個結論。”


    “你一生氣他就哄,這不是舔狗是什麽?”賀離十分興奮,朝著他豎起大拇指,“這招太厲害了,不愧是我崇拜的偶像,你再接再厲,迅速讓謝狗天天為你哭,為你痛,為你徹夜不能寐。”


    林曜卡頓了好幾秒,才緩慢地點了下頭:“我盡量。”


    身後李開朗姍姍來遲,走到這一桌,熱情打招呼說:“你們都準備吃上了,我剛被司機繞了遠路,才到,林曜這是......”


    林曜皮膚白,加上平時看著冷,給人的感覺像是結了霜的冷杉,這會兒臉頰泛起了點紅,透亮的眼神就像是蒙了一層霧。


    像是喝多了,看著眼神莫名帶了點欲。


    李開朗在心裏感歎,長得可真好看。


    “被謝星忱打自閉吧今天?”林曜看著他出聲,“不好意思。”


    應該是沒醉,口齒清晰,李開朗尷尬一笑:“沒事兒,他挺厲害的,我甘拜下風。”


    林曜點了點頭,糾正道:“是非常厲害。”


    李開朗笑容僵住,不太對勁,是很不林曜,難道不應該開口嘲諷嗎。


    還沉浸在他曜哥段位飛升的喜悅裏,賀離豎起大拇指,暗暗誇道:“捧殺,這個我懂,你現在的招數真牛啊。”


    林曜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低頭喝水。


    謝星忱端著兩人份的餐盤回來放下,一秒就察覺了不對,站在林曜身後,掌心握住他的下巴往上抬:“誰讓他喝酒了?”


    “啊?那是酒嗎?”賀離這才反應過來,“曜哥剛狂喝了好多杯。”


    “你不知道他酒量不好嗎?”謝星忱觀察某人的狀況,“一杯就倒。”


    上一回喝醉的時候,林曜爬上了自己的床要標記的模樣還曆曆在目,謝星忱太陽穴突突直跳。


    賀離是真冤枉,搖頭說:“不知道啊,我又沒跟他喝過酒,你怎麽知道,你連這都知道?”


    果然是......被他曜哥釣到了最高級別的舔狗。


    感受到下巴被固定,林曜轉過頭,臉頰在寬闊的手掌上很輕地蹭了下,下意識的動作。


    而明明是死對頭的關係,下一秒,謝星忱的指尖也很輕地擦過嘴唇,像是安撫的回應。


    這場景實在是魔幻,李開朗有點開朗不太起來,張了張嘴,遲疑道:“我去買解酒藥吧,別喝出事了。”


    “沒事。”林曜語氣倒是平靜,隻是抓著謝星忱的手不放,“就喝了一點,來,不能錯過白嫖自助餐。”


    謝星忱原本一下午都挺煩的。


    被林曜冷處理了一周,又冒出個莫名其妙的路人李,知道是故意挑釁也覺得不爽。


    但是此刻,一向冷淡的性格在這麽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遮掩的顯示親近,讓他唇角都有點壓不住地上揚。


    “好啊,吃飯。”謝星忱笑著說。


    程博言看得心驚肉跳,恨不得捂住賀離的眼睛,生怕那邊細膩的小動作暴露了貓膩,沒想到這家夥笑得跟傻子似的,於是低頭問:“你樂什麽樂?”


    “看曜哥釣魚。”賀離悄悄跟他分享,“謝星忱現在是曜哥的舔狗。”


    程博言神色一凜:“這你都知道了,林曜剛跟你說了?”


    賀離嗯了聲,語氣十分激動:“封心鎖愛的曜哥動動指頭就把人耍得團團轉,好爽啊,就這個玩弄死對頭爽。”


    程博言哽住,得,還是沒懂,又跑偏了。


    看不出人倆真曖昧得就差那層窗戶紙了麽,這叫兩情相悅,你情我願,極限拉扯。


    笨死了。


    “挺好的,你高興就好。”程博言把一大盤海鮮放他麵前,“吃,別說話,吃夠本。”


    林曜吃了兩口,就暈乎乎站起來,低聲道:“去個洗手間。”


    謝星忱壓根不敢放他一個人去,起身拽著他的手:“我帶你去。”


    “他.......他們倆不會打起來吧,要跟過去看看麽?”李開朗麵露擔心。


    “不會不會不會。”賀離現在有一種腳踩謝星忱的睥睨,語氣十分高傲,“讓小謝去,小謝現在很有眼力見兒。”


    程博言往他嘴裏塞了個龍蝦:“你少說兩句吧。”


    原本就是綜戰院的聚會,來的同學挺多,林曜理智還殘存,知道要保持距離,但一喝暈,情緒就無限放大,根本控製不住。


    他剛走出大廳,就轉過身去看跟過來的人。


    “看我幹什麽,看路。”謝星忱操心死了,“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亂喝,要是幹點什麽丟臉的事兒,明天你不後悔死。”


    林曜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牽住,沒掙紮:“不會,我酒品超好。”


    “是嗎?”謝星忱故意逗他,“你還記得上回喝醉了之後對我做了什麽嗎?”


    林曜愣住,努力回想,想不起來。


    腦子裏卻閃過這幾天的夢,臉頰有點紅,於是走到洗手池前洗臉降溫。


    “怎麽不說話,不記得了?”謝星忱站在身後看他。


    林曜抬眼,隔著鏡子跟他對視上,頭有點暈,話就變得口無遮攔:“我前幾天夢到你了。”


    這倒是冷戰一周的意外之喜,謝星忱抽了張麵紙,替他擦臉上的水,低聲道:“夢到我什麽了。”


    “夢到你.......”林曜卡頓,腦子裏閃過片段,口風嚴實,“不說,我去上廁所。”


    謝星忱靠在門邊等他,循循善誘道:“哪種類型的夢?”


    林曜低頭,解開拉鏈的時候,衣服下擺被無意掀開,看到腰上還殘留的吻痕,低聲道:“色情的。”


    太乖了,怎麽問什麽答什麽。


    謝星忱心弦微動,揣測他最近的態度:“是因為那天回去,夢到了我,所以害羞到不肯見我嗎?”


    對方沒說話,隻是動作很快解決完,衝水出來。


    謝星忱伸手拽住他,不讓人走,視線劃過他的眉眼:“你還沒回答我。”


    “不說。”林曜抿緊嘴唇,第二次打開水龍頭洗手,又往臉上潑水,動作有點慌張,連帶著頭發也濕漉漉的。


    謝星忱伸手,把他潮濕的頭發撥上去,循循善誘道:“那做給我看,夢到什麽了?”


    林曜盯著他的眼睛,瞳色很深,像是藏著群星,蠱惑著人下墜。


    頭暈目眩。


    他半蹲下去,掀開對方訓練服的下擺,手指碰上線條分明的腹肌,延伸至人魚線深處時,青筋浮起。


    謝星忱小腹繃緊,眉心一跳:“曜曜,你……”


    林曜靠過去,嘴唇很輕地在上麵碰過,抬眸的瞬間像是吸食精氣的妖。


    “夢到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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