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仲文:很快的,很快我就會做滿漢全席,更別提小小佛跳牆了。


    樸樸:剛剛覺得你有一點點帥,又吹牛了,瞬間又不帥了。


    歐仲文將豆皮切的寬窄不一,倒進水裏焯水。


    “不是吹牛,我是認真的。”


    “走著瞧吧小樸樸。”


    “總有一天你會對我刮目相看,覺得這世界森哥第一我第二。”


    森哥!


    往常他們為了陳叔和白榆的情緒,會避免提到這個人。


    今天,或許是劫後餘生的喜悅衝昏了頭,他們不經意間都提起了他。


    歐仲文、歐仲武、樸樸三個悄悄觀察陳叔和白榆的表情。


    還好,他們沒有表現出什麽波動。


    客廳裏的老式座機響了。


    這個座機是從陳森家拆來的,號碼一直沒有變。


    陳叔總覺得他們從舊房子搬到這裏,亡妻的靈魂會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執意將這個老物件拆了過來。


    這是他們結婚幾年後攢了錢買的,剛裝上的時候兩人很是興奮了一陣子。


    誰不來吃飯或者跟朋友出去了,就會通過座機告訴在家裏的那個人。


    歐仲文曾經聽了陳叔講這個座機的故事,忍不住吐槽“叔你是不是午夜凶鈴看多了?人的靈魂怎麽才能順著電話線爬來呢?”


    然後,他就被白榆暴打了。


    此刻,眾人齊齊看向這個很多年都沒有響起過的座機。


    白榆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衝過去接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的人一言不發。


    白榆:你還好嗎?我們都很好,很安全,沒有人出事。


    陳森?


    眾人齊刷刷圍到了白榆身旁。


    白榆摁了免提。


    陳叔未語淚先流:


    “森森,森森你倒是開口說句話啊。”


    過了幾秒,陳森的聲音響起:


    “是我!”


    “我很好!”


    歐仲武姐弟和樸樸都歡呼了起來。


    歐仲文抹了把眼淚:


    “森哥,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麽容易掛掉的。”


    “你是不是在黑市啊,我跟榆姐去找了你很多次。”


    陳森:這些不方便說。你們沒事就好。照目前的情形,我過段時間應該就能回家。


    說完這句話,他迅速掛斷。


    眾人愣了幾秒,而後抱在一起歡呼。


    陳叔激動地全身都在發抖:


    “我就知道,他還活著,還活得很好。”


    白榆的眼角有淚水落下。


    樸樸幫她拭去:


    “姐姐,沒事了。”


    白榆點點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歐仲武:太好了!世界紛紛擾擾,但我們大家都沒有走散。


    歐仲文:繼續做飯,一會兒開飯!


    這一天不是任何節日,但大家比過任何節日的時候都開心。


    他們一起吃著自己動手做的可口的飯菜,舉起酒杯,對著兩個空著的座位:


    “幹杯!”


    第二天,白榆還沒到異能大隊,就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


    歐仲文看著她一下子變得蒼白的臉,知道有大事發生,但他不知道究竟多大的事才能讓白榆變成這個樣子。


    她一向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


    歐仲文假裝輕鬆地問:


    “榆姐,怎麽了?”


    “該不會世界末日到了吧?”


    “別怕,有兄弟姐妹跟你一起扛呢。”


    白榆:我爸……


    歐仲文皺起眉頭:


    “你爸又給你找事啊?”


    白榆:警察局的人說他死了,讓我過去一趟。


    她的聲音在瞬間變得沙啞了起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歐仲文扶住她:


    “在哪裏?”


    “我陪你過去。”


    白榆:落英小區,我家。你,你別去了,我自己去就好。你去上班吧。


    歐仲文搖搖頭:


    “你是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樣子,所以說這種話。”


    “我不放心,必須陪著你。”


    “走,咱打車過去。”


    一路上,白榆呼吸急促,雙目無神,大拇指的指甲狠狠掐進手上的肉裏,讓自己保持冷靜。


    “歐仲文,我以為,他死了就死了,我是不會在意的。”


    “但是為什麽,我現在感覺這麽難受?”


    歐仲文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就胡言亂語:


    “榆姐你先別急,說不定警察局的人搞錯了,死的另有其人呢。”


    “或者是他們那個局長,那個叫什麽來著,哎呀別管了,就那個酷吏,他上次被曹隊長給懟了,氣不過,就挖了個坑來殘害咱們異能大隊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剛上任,還沒放火了,他倒放起來了。”


    “咱過去,狠狠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普通人類和異能者的差距!”


    來到熟悉的小區,一下車,白榆就感覺到無數的目光粘在了她的身上。


    一個女警過來,行了個禮:


    “白隊你來了,這邊請。”


    她帶著白榆和歐仲文越過警戒線,進了那個她離開了很久的家。


    光線很差的舊房子,她跟媽媽住的時候打掃得很幹淨,看起來勉強還可以,現在,簡直跟豬窩一樣。


    地上堆滿了外賣盒子、髒衣服,桌子上肉眼可見厚厚一層土,像是很久都沒有擦了。


    客廳裏,坐著一個衣著暴露,胖得快要把皮撐破的女人。


    一見到白榆,她就瑟瑟發抖:


    “白隊長!”


    “不是我害的,真不是。”


    “是他自己吃的藥。”


    臥室的門開著,一個人躺在床上,赤身裸體。


    就算化成灰,白榆也認得他是誰。


    她幾乎可以判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好賤好賤好賤一男的!


    下半身指揮大腦,一輩子都在發情,見到雌性生物就往上貼。


    現在,他終於把自己給作死了嗎?


    歐仲文問那個女人:


    “吃的什麽藥?”


    女人的臉上掠過一絲羞恥的表情:


    “就,萬艾可。”


    等到回答的歐仲文真的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關鍵時刻為什麽腦子不轉彎?


    就眼前這情形,發生了什麽還用問嗎?


    但是,其實也不能全怪他腦子不夠用,他隻是覺得白榆爸爸年紀也不小了,不可能再玩什麽花活。


    沒想到啊,他真的是“男人隻有掛在牆上才老實”的例子。


    女人著急地解釋:


    “我也沒要求他吃藥。”


    “我說時間短也沒關係,但他不聽。”


    “好不容易我老公出差,我才能到他這兒來,他就想著盡興一點,所以……”


    白榆捂住耳朵:


    “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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