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姐姐們,他是夏日限定的家人。秋後該問斬了。


    安娜:你是個莫名其妙的人!家裏多一個人又怎麽了?周紅、小陌和那個猩猩都不在了。他要是也走了,咱們多麽空虛寂寞冷啊。


    李夏:什麽?你們還會空虛寂寞冷?一天光互扯頭花就夠熱鬧了。


    黑長直歎氣:


    “夏夏,你趕走他,隻是因為計劃失敗後的心灰意冷。”


    “看到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失敗,對吧?”


    “能不能成熟些?做人哪有百分百的成功?”


    雙胞胎:就算把他趕走了,也會想起自己的失敗吧?


    藍發女子:一段一起聽過的音樂,一種一起喝過的咖啡,一段一起走過的路,都會讓你想起他的吧?想起他就會想起自己的失敗吧?逃避有什麽用呢?


    李夏的臉垮了,捂住了耳朵:


    “閉嘴!”


    安娜:真的猛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


    季辰南: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李夏:西八!你們一起欺負我,我要離家出走!


    眾女子一起大笑:


    “記得要回來哦!”


    李夏歎了口氣,放下了捂耳朵的手,無奈聳肩:


    “行吧!”


    “聽你們的!”


    “我這個人禁不住色誘,一下子就變成容易心軟的神了!”


    所以,你找人殺我,是因為我長得醜嗎?


    一身血汙的周紅出現,陰沉地說。


    李夏嚇得毛骨悚然。


    他狠狠一甩頭,發現眼前什麽都沒有。


    “你們,你們看到什麽了嗎?”


    他顫聲問。


    安娜掉看:


    “看到你心軟了呀!”


    李夏:不是,其他的,另外的人。


    季辰南:哪有什麽人?你是壞事做多出現幻覺了吧?


    是!


    應該是幻覺!


    李夏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真的沒自己想的那麽的“鐵血”,一麵殺戮,一麵懺悔,所以才會這樣。


    應該多讀點“厚黑學”之類的東西,把心理建樹做好,免得出現心理問題。


    薩拉推開白榆,逃到了居民區後,不敢回自己的任何一處住處,那根本就是自投羅網。


    大街上,每天都在大聲廣播新任市長熊毅的告全市公民書,鼓勵大家幫忙尋找幾條漏網之魚,提供線索將會得到巨額獎勵。


    而這幾條漏網之魚中,最大的那條自然是她。


    她現在真的後悔以前在社交賬號發那麽多的自拍照,還不時發表公眾講話,想不讓人記住她的臉都難。


    過去用來經營人設,獲取公眾好感的東西,此刻變成回旋鏢紮在她身上,怎麽能不是一種諷刺呢?


    眼看他起高樓!


    眼看他,樓塌了!


    她給自己的臉上抹滿汙泥,裹上一件從垃圾堆裏翻出來的大披風,混在一群乞丐裏。


    白天睡覺,晚上天黑後覓食。


    怕被定位,手機被她扔了,身上一分現金都沒有。


    能想到的覓食方法隻有在麵前放個碗,等人施舍。


    當她吃到“好心人”送的餿了的魚肉時,吐了個昏天黑地。


    無奈,隻能自己去沒有監控的地方,偷點新鮮食物。


    有次在偷一家餅店的餅的時候,她看到了電視畫麵是那著名的“名單”,上麵幾乎有一半的人姓奧古斯特。


    父母和她的許多親友的名字後都畫了括號,裏麵的備注是“死亡”。


    她料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當真實看到的時候,那樣的衝擊力還是讓她潸然淚下。


    她開始想念白榆,想起她將自己護在身下時的體溫,想起她被攻擊時發出的慘叫,想起她吐出來的血……


    白榆她,一定對自己很失望吧?


    她以為隻要保住一條命,就可以東山再起。


    如果知道逃出來後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她一定選擇跟白榆一起去對抗那些天殺的異族人。


    名單上沒有白榆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現在是死是活。


    希望她好吧!


    薩拉流著淚吃完偷來的餅,找了個地下通道躺下。


    以前忙得昏天黑地,淩晨兩點加班時常事。


    那個時候覺得,如果能放一個假,睡它三天三夜,該是多麽幸福的事。


    現在,她的睡覺時間多到離譜,卻沒有絲毫的幸福可言。


    廢土的夜晚總是冷的,她裹緊那件散發著異味的披風,想著明天去找個沒人的河溝,把這玩意兒洗一洗,曬一曬。


    或者去踩點,找家小店,偷幾件衣服。


    偷東西吃,偷衣服,睡地下通道,這些過去的她想都不敢想的事,現在她已經熟練到令人發指了。


    竟然淪落至此!


    薩拉再次流下了淚。


    突然,她聽到身後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剛剛想東想西太投入,竟然沒發現有人已經到了她身邊。


    薩拉頭都沒回,一個肘擊,將對方打飛,然後迅速站了起來。


    她以為是追捕她的人,沒想到,來的是個跟她同樣披頭散發,身上散發著異味的乞丐,男的,年紀大約五六十歲。


    看到她站起來,那老乞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果然是個女的!”


    “還是個小美人兒!”


    “妹妹你在哭什麽?”


    “是不是寂寞啊?”


    “跟叔叔做一些快樂的事,就不寂寞了。”


    “你放心,叔叔不會白占便宜,明天我討的飯分你一半。”


    “不,以後隻要我討到飯,就分你一半。”


    “你就跟著我,怎麽樣?”


    作為一個連男朋友都沒交過的女孩,薩拉此刻的感覺就像吞了一大盆蒼蠅。


    她衝上去,一腳踹在那乞丐滿是黃牙的嘴上:


    “下賤!”


    “惡心!”


    “你去死吧!人渣!”


    長期混跡於街頭的乞丐也不是吃素的,在她第二腳來襲的時候,死死抱住了她的腿,還趁機摸了一把。


    薩拉大腦裏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她不管不顧,招出烈焰將那老乞丐點燃。


    老乞丐慘叫著,在地上滾來滾去,都沒法熄滅sr級異能者的烈焰。


    薩拉就站在那裏,看著他被燒成了灰燼。


    警笛大作,看到穿著新的製服的林檎向她走過來的時候,薩拉沒有害怕,甚至有點“終於解脫了”的慶幸。


    冰冷的手銬拷住了她的雙手,她被帶到了地麵。


    夜空中明月高懸,零星幾顆星星在閃爍。


    這恐怕是她最後一次看到這樣的風景了!


    薩拉仰頭看天,露出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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