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薩拉和其他幾個被活捉的舊政府的高級官員被送上了斷頭台。


    其中包括“酷吏”費初,安全局長金麟,異能大隊代理隊長金魏萊。


    奧古斯特家族的核心成員上斷頭台的隻有薩拉一個,因為其他人都已經在戰鬥中被解決掉了。


    從此,這個家族就沒落了,再也沒有興起過。


    金氏的核心成員金宇雖然在,但他家的勢力也被大大削弱。


    電視台直播了行刑過程,血腥的畫麵成為很多人的噩夢。


    很多年後,一個很有才華的導演將這個事件拍成了電影,金發穿紅色長裙的美豔女王的腦袋掉下來的一幕成為“暴力美學史”上的經典。


    但是現實就是,薩拉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髒汙的頭發被胡亂挽起,毫無形象可言。


    其他人也一個比一個像乞丐。


    他們中曾有人提出想要在死前洗個澡,換個衣服,體麵一點離開,然而被熊毅一口拒絕了。


    他就是想讓a市的人看到這群曾經的上位者的落魄樣。


    在他的眼中,沒有利用價值的失敗者就不配有尊嚴。


    黑市。


    好吵啊!


    什麽人在說話?


    嗓門怎麽這麽大?


    白榆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


    陳叔、歐仲文歐仲武,還有樸樸。


    “醒了!”


    “姐姐你醒了!”


    樸樸喜極而泣。


    白榆握住她的手。


    陳森呢?


    她在昏迷之前,明明聽到了陳森的聲音。


    樸樸看到她充滿疑問的眼神,朝旁邊一指:


    “那兒呢!”


    歐仲文趕緊閃開:


    “對不起對不起,我擋著你視線了。”


    白榆看到自己的旁邊還有一張床,陳森躺在那裏,對著她微笑:


    “醒了?”


    “太好了!”


    這麽久不見,再見時,他又是熟悉的病懨懨的樣子。


    而這“病”,百分之九十九是因為她。


    白榆的淚奪眶而出:


    “是你救了我,對吧?”


    陳森努力地將手伸過來,白榆也伸手過去。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他的手依然如同記憶中一樣,寬大、溫暖。


    “別哭!”


    “我沒事的,休息幾天就好了。”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一點趕過去,你就不至於受這麽重的傷了。”


    “我……”


    這個人好像無論為她做了什麽,都在自責,都在道歉,因為他沒有做到百分百。


    可是,除了真正的神,哪個凡人能做到百分百啊?


    白榆抹了一下眼淚:


    “你究竟什麽時候才能不道歉?”


    “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的時候嗎?”


    她說的是他們兩人非常喜歡的一部電影的台詞。


    陳森露出笑容,歎了口氣:


    “那好,我不道歉了!”


    “你站起來試試看,看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白榆放開他的手,站了起來,伸伸胳膊,踢了踢腿。


    “感覺神清氣爽,沒有哪裏不舒服。”


    “當初那麽疼,我覺得我全身的骨頭都碎了。”


    “原來隻是感覺而已嗎?”


    眾人都露出又心酸又欣慰的笑容。


    陳叔摘下眼鏡,擦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流下來的眼淚:


    “傻孩子,那可不是感覺,是事實。”


    白榆:是嗎?你們給我用了什麽神奇的藥啊?我怎麽這麽快恢複了,還沒有一點後遺症。


    歐仲文:榆姐,你睡了十天了。當然,比起你的傷來說,這康複速度確實夠快。


    白榆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期:


    “天呐!”


    “一覺睡了十天!”


    歐仲文:而且,我們沒有給你用任何藥,全靠苟老幫你治療。他是ssr級療愈師,可牛了!


    白榆這才發現陳叔身後坐著一個瘦瘦的老者,聽到歐仲文cue他,他站起來衝白榆點頭:


    “謝謝小文這麽誇我,不過,比起叫我苟老,我還是喜歡你們叫我老苟。”


    樸樸跟歐仲武捂嘴偷笑。


    就連陳叔都忍俊不禁:


    “你啊,真是夠執著的。”


    老苟認真地說:


    “叫苟老總會給我一種壓迫感,讓我覺得我必須把什麽事都幹好。”


    “老苟就不一樣了,一聽就是個混日子的。”


    “我可以隨心所欲。”


    白榆:挺有道理的!


    老苟笑了:


    “我就知道總會有人理解我的。”


    “你好啊,小榆。”


    “我經常聽小森說起你。”


    “這裏是陳森租的房子,他收留了租不起房吃不起飯的我。”


    “後來,我們一起在黑市當羅賓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了很多人,是很有趣的一段經曆。”


    白榆:我猜到黑市羅賓漢有可能是森森你,沒想到真是。我跟歐仲文來找過你那麽多次,你一次都沒有注意到我們嗎?


    陳森拉起被子捂住腦袋:


    “老苟你,為什麽一張口就出賣我?”


    老苟露出難堪的神色:


    “這個,我還真沒注意。”


    “對不起啊!”


    “現在小榆好了,就讓我來為你治療吧。”


    “光憑藥店買的那些藥,是沒法在短時間內恢複的。”


    白榆:所以,我恢複這麽快,是因為您隻為我一個人治療?這又是陳森要求的?


    老苟聳肩:


    “不是要求,是威脅。”


    “他堅決不肯接受我的治療,說如果我敢給他治療就要當場弄死我。”


    陳森把捂在臉上的被子拉下來:


    “我沒那麽說!”


    “我是說你既要給小榆治療,又要給我治療的話,肯定會因為身體透支而死的。”


    “療愈能力比起其他的異能,更加損耗體能。”


    老苟:那我也沒說錯啊。總之我就是一個死,橫死豎死都是死。


    陳森:心累,懶得跟你掰扯。


    白榆幽怨的目光看著陳森:


    “我要跟你說謝謝吧,太廉價了。”


    “不說吧,顯得我有些,沒良心。”


    老苟露出笑容:


    “夫妻之間謝什麽謝啊?”


    “他為你做什麽不都是應該的嗎?”


    “我有一個要求啊,你倆結婚我要跟老陳一起坐在上座。”


    陳森:沒問題,是吧,小榆?


    白榆紅了臉:


    “什麽時候就,夫妻了?”


    “我怎麽不知道?”


    “陳森你都跟老苟在嚼什麽蛆?”


    陳森的臉也有點紅,他舉手投降:


    “對不起!”


    “但這事不賴我!”


    “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他就說我有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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