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陰影從背後覆落,帶著薄繭的手掌按住少女細嫩白皙的蝴蝶骨,陸映長驅直入般將沈銀翎占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窈窕起伏的曲線。


    她腰窩深陷,與挺翹的圓臀形成強烈的弧度對比。


    陸映狹眸幽深,除卻情欲,還藏著濃濃的戲謔。


    他傾身湊到她耳畔:“再者,作為南下必經之路的洛陽,卻是文家的地盤,文家又選擇了和陸爭流聯姻。如果我舅舅南下,文家豈會不告知陸爭流?郡主冰雪聰明,怎麽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崔季吃醋才會編造出這些東西,郡主可別被他騙了……”


    青年健碩的胸肌和小腹,緊緊貼著沈銀翎的脊骨。


    他一手扶住她的細腰,一手挽住她的長發,明明是侵略者,卻恭敬的一口一個郡主。


    倒映在牆壁上的姿勢,充滿以下犯上的禁忌感,分明曖昧色欲至極。


    沈銀翎渾身發軟,在他的攻城掠地之下幾乎化作春水。


    卷翹的長睫盈滿水珠,她連肌骨都泛起淺粉色,像是盛開了千萬朵桃花。


    朱唇輕啟,少女的呻吟喘息一聲壓過一聲。


    滅頂的愉悅從腳尖蔓延到心髒和頭頂,她意亂情迷地沉浸在陸映織造的溫床裏,每一寸肌膚都是滾燙,被他撞的意識逐漸渙散,白嫩嬌軀顫巍巍抖出白生生的漣漪,細嫩的小手緊緊掐住身下被褥才不至於失態。


    “陸……別這樣嗚……”


    言語在唇齒間破碎。


    陸映挽著她的長發迫使她扭過頭,肆無忌憚地吻住她的雙唇,堵住了她所有的命令。


    沈銀翎被迫與他纏綿親吻,臉頰洇紅如花,垂落的睫毛宛如蝴蝶耷拉下來的羽翼。


    什麽陰謀陽謀,什麽關外軍隊,一時間都被拋之腦後。


    明明是來套陸映的話的,結果率先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的卻是她自己。


    醉後不知天在水,一船清夢壓星河。


    夜色沉沉,不知時辰。


    “陸映……”


    床帳低垂,燭火燃盡。


    沈銀翎依偎在陸映寬大健碩的胸膛裏,疲憊地抬不起眼皮,隻依稀聽見自己似乎在說話。


    “陸映,我好喜歡你……”


    月亮落了。


    寢屋裏一片漆黑。


    陸映感受著懷裏的溫軟,撚著少女的一縷長發,狹眸裏的熾熱情欲逐漸褪去。


    他低聲:“你騙人。”


    另一邊。


    崔季乘坐馬車離開沈園,宵禁之後的街巷格外寂靜,唯有瀟瀟簌簌的漫天雨聲。


    今夏的雨水似乎比去年多了一些。


    他想著,腦海中又浮現出陸映。


    陸映……


    這個從來不情緒外露的男人,比他在京城裏遇見的任何人都要諱莫如深城府深沉。


    他並不覺得,他是會主動放棄太子之位的人。


    心髒裏盤桓著不安,骨子裏天生的警覺像是懸在頭頂上的利劍,逼著他立刻做點什麽。


    他摸了摸殘留著沈銀翎香味的唇瓣,突然道:“進宮。”


    天子還沒睡。


    來自邊關的軍情令他焦頭爛額,雖然四十多歲的年紀正值壯年,但他直到廢黜陸映,才想起原來自己已經有許多年不曾好好處理過國事政務,從前那些煩人的奏章全是陸映在打理。


    他在禦書房見的崔季。


    玉樹臨風腹有詩書的青年,總會令人感到心情不錯。


    更何況這個開國以來最年輕的探花郎,還是他陸煜的血脈。


    他注視崔季,緩和了剛剛的焦灼情緒:“你鮮少主動見朕。上一回來找朕,是為了替沈家丫頭求火山靈芝。這一回,又是為了什麽?”


    崔季撩袍跪地:“微臣想問陛下,再求兩樣東西。”


    次日。


    海棠和微雨領著小丫鬟們進來伺候,全然不敢看床榻上的青年。


    畢竟他曾是她們的主子,即便如今淪為階下囚,也依舊令她們感到畏懼。


    海棠一邊給沈銀翎梳頭,一邊小聲道:“昨夜陳嬤嬤得知殿下被您弄進了沈園,一時間氣得不輕,今兒稱病不起,想來接下來一段日子都不會過來伺候了。”


    陳嬤嬤也是陸映撥給沈銀翎的人。


    專門負責教院子裏的小丫鬟們規矩,也負責監視她。


    沈銀翎毫不在乎地戴上翡翠耳墜:“老人家死守規矩,隻見過男人三妻四妾,不知道女子也可以豢養麵首。隨她去,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再來伺候。”


    海棠和微雨暗暗咋舌。


    實在不怪陳嬤嬤震驚,就連她們也感到不可思議。


    她們家主子何等尊貴威嚴,這才短短幾天時間,怎麽就淪為郡主豢養在府裏的麵首了呢?


    簡直像是做夢一般!


    微雨膽子大一些,她偷偷瞟了眼拔步床的方向,瞧見底下隱隱拖著幾截沉甸甸的鐵鏈,怪粗的,想是專門用來拴她們家主子的。


    難怪陳嬤嬤會氣病了。


    郡主還真是……


    厲害!


    沈銀翎並不在乎她們打量的目光。


    反正她從前在陸映的手底下也受了許多羞辱,如今他遭受的難堪不及她十分之一,有什麽可憐憫的?


    他就該好好受著!


    她翹起唇角,故意衝拔步床喊話:“陸映哥哥,你早上想吃什麽?我叫小廚房去做。”


    見床帳安靜毫無聲息,沈銀翎輕哂:“你怎麽跟個小媳婦似的,連麵都不敢露?這裏伺候的都是我的心腹,你給她們看看也沒什麽呀。你是我的人,將來遲早要出來見客的,難不成,你打算躲在帳子裏麵一輩子嗎?”


    陸映坐在帳中。


    臉色清寒如水。


    果然他昨夜對沈銀翎還是太客氣了。


    這死女人待人行事根本不知道收斂!


    他額角青筋亂跳,狠狠閉了閉眼。


    想著至多再忍十天半月也就行了,這才勉強按捺住羞怒。


    他挑開床帳,麵無表情道:“我要沐浴。”


    房裏站了七八個侍女。


    驟然瞧見躲在帳子裏的男人果真是陸映,不由紛紛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畢竟這位可是傳聞中赫赫有名的皇太子,素有清正端肅之名,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被廢了,還真的被賞賜給她們家郡主,成了沈園裏豢養的禁臠!


    這種劇情走向,連市井裏最荒唐最毫無邏輯的話本子都不敢寫!


    沈銀翎忍著笑,吩咐海棠道:“替他解開鎖鏈,帶他去隔壁沐浴。”


    陸映沐浴的時候,沒讓海棠在屋子裏伺候。


    沈銀翎挑開簾子,瞧見浴缶熱氣繚繞,陸映坐在裏麵,胸膛和肩膀上有幾個新鮮咬痕,是她昨夜咬出來的。


    她走近了,目光落在他的左臂上。


    她好奇道:“一直想問你,你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是怎麽回事?你給自己喂了什麽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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