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胡反水,焚燒糧草,屬於是事發突然。


    而且,第二天一早,祁山就派人過來請降了,燕軍的斥候還沒來得及回報此事。


    耿春秋見楊楓雙眉緊鎖,便說道:“啟稟殿下,祁山請降,或許有可能。”


    楊楓看了耿春秋一眼,問道:“你是說,此人並無大惡?”


    耿春秋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眼下鐵勒的形勢,越發對我燕州有利。”


    “我燕州吞並鐵勒,基本上是板上釘釘之事,很多人都能看得出來,是以祁山順應軍心,借石碑之事請降,也是情理之中。”


    楊楓點了點頭:“姑且聽來人說一下,祁山的大軍發生了什麽事情再說吧。”


    “孤王有一種直覺,石碑之事應該引發了一些效應,不然祁山不會這麽快就派人請降的。”


    “等咱們問了來人,再拿到斥候的消息,就能夠確定此事真偽的。”


    斥候報信,之所以會晚,是因為他們看到晚上的一場大火之後,還須得想辦法探入鐵勒的軍營,進一步探查大火的原因,才能向楊楓稟告。


    不一會兒,虎一將來人領了進來。


    看此人的盔甲,是鐵勒的一名千夫長。


    這個萬夫長來到之後,立即就跪在了地上:“罪將霍雅丹,見過燕王殿下。”


    “罪將奉我家祁山將軍之命,欲舉二十萬兵馬向燕王殿下請降,還請燕王殿下能夠接納。”


    說著,霍雅丹將手中書信高舉過頂。


    虎一立即取下書信,上前幾步,交到楊楓的手中。


    楊楓展開書信,飛快地看了一遍,然後遞給身邊的耿春秋。


    原來是祁山想投降,卻沒有下定主意,但昌胡為了保命,竟然提前動手,終於將祁山逼上了絕境,不得不投降了。


    雖然燕軍的斥候還沒有回來報信,但楊楓基本上能判定,祁山的投降是真。


    耿春秋也是一樣的想法。


    於是,楊楓先打發霍雅丹下去休息,然後等著斥候來報,最後再做決定。


    如果祁山投降確定為真,楊楓就會改變作戰計劃,將目標盯向賀胡真城。


    隻要能拿下賀胡真城,鐵勒就基本上亡國了。


    這一場戰事,拖的時間雖然不算太長,但大梁國畢竟正在跟維部交兵,而大荒國也一直在虎視眈眈,不可不防。


    當然,耶律太後受蕭奇峰的建議,有出兵的打算,但蕭奇峰卻不同意,這事楊楓暫且還不知道。


    大概又一個多時辰,燕軍斥候回來報信了。


    確如祁山所言,昌胡背叛,導致糧草被燒,引發軍心動蕩,祁山為求自保,不得已投降。


    這麽一來,楊楓就是精神大振了,因為滅鐵勒的臨時計劃又可以提前了。


    於是,楊楓與耿春秋一番商議,定下了破賀胡真城的計劃。


    一方麵,楊楓多派斥候,不斷打探賀胡真城的消息。


    另一方麵,楊楓給祁山下令,讓他親自率領五萬兵馬前來,與楊楓的兵馬會合。


    還有就是,楊楓派關山河、韓萬裏和石青珺前往鐵勒軍大營,接管另外十五萬兵馬的軍權,並且就地整編。


    整編,自然是去蕪存菁,隻留下青壯,將老弱都遣散回家。


    賀胡真城,汗室和貴族的內戰也進入了白炙化的程度。


    雙方都知道,鐵勒的形勢堪憂,都想早日結束內戰,然後再趕緊收拾國內的殘局。


    可是,雙方兵馬相差不太多,賀胡真大汗又占據著有利的地形,注定這一戰不可能快速結束。


    外麵的形勢越發不好了。


    賀胡真城四周的城池,幾乎全都起義了。


    放眼整個鐵勒,賀胡真城就要成為一座孤城。


    到那時,不管是賀胡真大汗贏了,還是貴族們贏了,最終都是難逃一死。


    尤其是,斥候帶來的消息,楊楓的兵馬已經來到了賀胡真城外五十裏處。


    於是,賀胡真大汗和貴族們都妥協了,準備結束內耗,一致對外。


    楊楓得知消息,自然就不客氣了,發起了對鐵勒的最後一戰,強攻賀胡真城。


    賀胡真城的兵馬,經過一場內耗之後,隻剩下十萬人不到,而且都很疲憊。


    而燕軍卻有十三萬之眾,其中燕軍八萬,鐵勒軍五萬。


    不過呢,若是以十三萬兵馬強攻十萬人防守的賀胡真城,難度不小,畢竟賀胡真城是鐵勒的第一堅城,沒有之一。


    白虎攻城,自然是燕軍的大殺器。


    可一旦攻入城內,展開近戰,傷亡勢必會很多。


    以最小的傷亡,贏得最大的勝利,是楊楓一貫的原則。


    於是,在第一天,楊楓並沒有發動強攻,而是向城內射出了兩萬支箭矢。


    而每一支箭矢之上,都綁著一小卷巾帕。


    巾帕上,都寫著字,完全一樣:鐵勒將亡,並入燕州。百姓安康,天下太平。孤城無援,取死之道。殺汗殺貴,名利雙收。


    很簡答,依然是攻心戰術。


    在射了弓箭之後,燕軍立即就撤退了。


    賀胡真大汗也拿到了箭矢上的巾帕,看過之後便是一陣長歎。


    “燕王高瞻遠矚,這天下早晚都是他的。”


    然後,賀胡真大汗對那些貴族冷冷說道:“你們滿眼裏,都隻是自己家族的利益,從來不顧百姓的感受。”


    “中原有一句話,叫做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如今,鐵勒百姓和軍隊在全境造反,認燕王為主,你們就沒有自責過嗎?”


    “現在,燕王又用這樣的攻心戰術,隻怕賀胡真城即將大亂,你們和本汗,全都難逃一死,這就是你們欺壓百姓的惡果。”


    說完,賀胡真大汗一甩衣袖,不再理會他們,離開了賀胡真大殿。


    剩下那些貴族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皆是害怕之色。


    如今,他們已經是無路可退。


    如果當時不發動內耗,趁著鐵勒各地還沒有完全起義,或許還能快速離開鐵勒,去別國避難。


    隻要有錢,在哪裏都能生根發芽,這就是世家門閥,或者貴族的最大特點。


    這跟後世的貪官汙吏選擇出國定居,道理上基本上是大同小異的。


    賀胡真大汗離開之後,一個貴族說道:“賀胡真與咱們不一心,極有可能獻城投降,此人絕不可留。”


    “對,殺了賀胡真,將汗宮的錢財分一部分給將士,咱們便可與燕軍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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