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此來乃是聽高若男來信所說,此前讓俞岩授課的那位少年,機緣巧合又習練了白蓮教的白蓮心經,其功夫一日千裏,現在隱隱都有築基的現象。


    要知道就算是武當派的第一天賦少女高若男也是半年以後才進入築基的,而張皓才短短兩個月的時候就有築基的現象,而俞岩和高若男看張皓的天資雖然較高,但也不算是頂尖,那問題隻能是出在了白蓮心經上麵。


    聽到高若男的說法,讓張三豐這個老宅男對這個少年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又想到這麽多年蝸居武當山,便想下山走走看看,順便去看一下自己疼愛的小弟子。


    下山的想法一旦產生,老宅男雷厲風行,二話不說,就帶上正在家中吃午飯的宋橋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拜張三豐所賜,事後許多年宋橋都保持了不在家吃中午飯的習慣。


    高若男這段時間忙的昏天黑地,票號運營起來,比想象的要麻煩不知凡幾,各種事故層出不窮,雖然在高壓打擊下,員工的監守自盜依然存在,幸虧發現及時,避免了損失和聲譽風險。


    還有新的網點如雨後春筍一樣不斷地開出,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高郵城加上周邊的縣城,已經開了足足十個票號。不過相對於風平浪靜的安彩局,高若男覺得這才是事業應該有的樣子。


    今天正是每周例會的召開時間,張皓在昏昏欲睡,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總是感覺到疲憊,練功的時候又有點心不在焉。一反常態的是,師父俞岩竟然罕見地沒有任何舉動,張皓累了隻是讓張皓去休息,等緩下來繼續修行。而最近俞岩直接把張皓的內功心法停了,隻讓張皓練習拳腳功夫。


    而李成和俞岩幾次會麵後,見到張皓欲言又止。張皓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知道他的想法,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兩個功法出了問題,所以才會有這種情況。


    高若男很早就是去問張真人了,隻是一直沒有回複,一個月前高若男就接到飛鴿傳書,說師父下山來高郵這邊了,讓高若男又驚又憂。


    驚的是這個事情竟然能驚動在武當山那麽多年不挪窩的“老宅男”,那可真是太不容易了。憂的是張皓的問題可能比較大,當初他們師兄妹二人覺得武當派心法包羅萬象,和白蓮心經應該沒有問題。沒想到這能和太極心經齊名白蓮心經著實邪門的緊,張皓最近練的出了很大的問題,竟然在他的築基期就有了走火入魔的跡象,這讓高若男心事重重。


    高若男和一眾副行長正在商議每周票號的重要事宜,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高若男眉頭皺了起來。這段時間每次聽到這個腳步聲,就是票號又出了問題。


    這次進來的卻是高家的管事,隻見管事來到高若男麵前,說道:“小姐,您師父到了,現在是老爺在陪著呢,老爺讓您趕快回去?”


    高若男心頭一鬆,隻要不是票號的事情就行。然後說道:“那你回去給老爺說一聲,我速速就回!”


    昏昏欲睡的張皓聽到管事的說話聲,眼冒精光,張真人已經到了嗎?張皓心中張三豐的印象就是夢中一世李連傑飾演的太極張三豐,自帶bgm,在一片樹林中,樹葉隨手而動,不一會就團出來一個大圓球。


    張皓自己的老爹就是名人,連一代軍師劉伯溫都見過了,還有四大名著的兩位都在自己手下任職,勤勤懇懇地寫小說碼字。所以名頭比較小的名人在張皓的心上連個漣漪都不會起來。


    而這張三豐那就是個另外,如果說朱元璋、張士誠、劉伯溫這些都是人的話,那張三豐可是赫赫有名的陸地神仙,傳說中活了三百多歲,當然說是一個老妖怪好像也沒有問題。


    張皓的小眼睛露出期盼的眼神,瞻仰神仙事小,自己的修行才是大事,這段時間修行成了壓在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等到了力氣大的搬開的那一天了。


    誰知道高若男若無其事,繼續開會,張皓期盼的小眼神都瞪得流出眼淚了,還是繼續開會。張皓忍不住打斷滔滔不絕的高若男,說道:“若男,你師父到了。”


    高若男若無其事道:“讓他等著吧!”


    一句話讓張皓半天說不出話來,就連另外幾位副行長也勸道:“行長如果家中有要事,可先回去,票號這裏有我們在,出不了問題的。”


    張皓也是說道:“是呀,張真人親自來到高郵,我們沒有鋪個紅毯十裏,那已經有失禮數了!”


    看場上眾人個個想趕自己走,高若男歎了口氣,心說那個老宅男晾了自己快一個月,這才沒一會兒,眾人都有些急不可耐的趕自己走了,這張皓如果自己再不走,就躍躍欲試準備上手把自己綁走了。


    高若男隻好無奈地宣布,會議結束,然後自顧自地向門外走去。張皓跟個小尾巴一樣,顛顛地跟在高若男的後麵。


    眾人飽含深意看著離去的兩人,都覺得這畫麵實在和諧的緊。


    主管財務的副行長高若琳看著離去的兩人,心中不覺產生了一個念頭,姐姐該不會對張皓有些動心了吧?


    當張皓和高若男回到高府的時候,高林語正在陪著張三豐和宋橋用餐。高林語專門請來了怡紅院的廚子掌勺,各色江南菜式,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動。


    “老宅男”更不用說了,隻吃的嘴間和胡子上掛滿了油膩,然後高林語上來敬酒的時候,馬上端起杯來,滋溜地一下來上一口。


    張三豐吃的忘我,渾然沒有發現張皓和高若男已經進來。而宋橋則是一臉尷尬地看著怒氣衝衝進來的高若男,這個尷尬主要還是替師父尷尬。


    高若男走進房中,二話不說,捋起袖子,就要上去揪張三豐的胡子,便揪便說:“師父,你們一個多月前就說下山來高郵了,徒兒左盼右盼,那時候門前的花開的正好,你看現在連花都謝了。”


    張三豐滿臉寵溺,左擋右擋,說道:“哎呀,還不是你宋師兄,不知道路還喜歡瞎指揮,結果一天走上三十裏,明天就退個六十裏,收徒不淑啊!”


    宋橋也是個四十多歲武林中成名的人物,此時隻能在旁邊陪笑著,對高若男說道:“小八啊,都怪師兄那天千錯萬錯不該在家中用飯,結果被師父抓過來下山,還誤了師父的行程。”


    張三豐見宋橋勇敢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便捋著長須道:“若男呀,你看師兄都已經承認錯誤了,咱們就不要為難他了。”


    看著一臉鬱悶地宋橋,高若男才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坐在了張三豐的身邊。張皓心中的高若男一直都是高冷的女強人,武功深不可測,行事和手段都是頂尖,何時見過這種小兒女姿態,張皓在心中嘖嘖稱奇。


    這時候張三豐的聲音傳了過來,看向張皓問道:“你就是那個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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