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貴和李成自然知曉逍遙子的厲害,那可是幾乎可以和張三豐齊名的老怪物。


    據說此人睚眥必報,怎麽憑空招惹了這麽個厲害的人物?


    張皓沒有過多解釋,隻是拿出一柄亮閃閃的銀槍,對兩人說道:“李大哥,毛將軍,且看這是何物?”


    毛貴接過長槍,輕輕地撫摸槍身,感受來自槍體的絲絲寒意,不禁凜然道:“難道這是昆侖派的龍吟槍?”


    李成悄聲問道:“公子殺人奪寶,被人發現了嗎?”


    張皓傲然道:“也算,也不算。”


    李成和毛貴無語,這種武器雖然是江湖各大高手覬覦的絕世神兵,但是鮮有人殺人奪寶,因為沒有人能夠承受來自昆侖派的怒火。


    張皓解釋道:“在揚州之戰中,潘家元老會成員之一潘元應乃是逍遙子的關門弟子,聽說這把龍吟槍就是逍遙子親賜給他的。現在潘元應已經伏誅,這把槍自然就落在了我的頭上。”


    李成和毛貴釋然。


    兩軍交戰,本就是你死我活,那個時候哪還管你是誰的弟子,誰是你的師父?


    李成歎道:“沒有想到師姐的武功又有精進,竟然可以挑落逍遙子的親傳弟子。”


    李成知道這次高若男並沒有隨張皓一同前往揚州,那麽殺死潘元應的人隻能是自己的師姐成詩韻了。


    張皓說道:“殺死潘元應的另有其人,具體是誰你們自然就知道了。但是逍遙子是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了。而且我們已經交過一次手。”


    李成驚歎道:“公子竟然能在逍遙子的手下全身而退,看來公子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少,不過我觀公子並未進入天成境,不知道公子和逍遙子交手情況如何?”


    張皓淡淡道:“雖然當時情況甚是危急,好在本公子利用一物引起了這個老家夥的興趣,方才險險地逃遁,實在是僥幸。”


    張皓當然不能說自己被人當成砧板上的魚肉,隨意拿捏。這個時候還不忘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絕口不提隻是因為自己的身世和一兩銀子,才暫時打消了逍遙子的殺意。


    毛貴歎道:“初見公子之時,公子的武功還沒有入流,沒想到現在竟然已經可以在老怪物逍遙子的身下走脫,公子如此修為進境,真是震鑠古今。”


    這句話聽上去雖然有點像拍馬屁,但是毛貴卻說的極是真誠,句句發自肺腑。


    這讓覺得張皓是不是裝逼裝過了頭,如果接下來再請毛貴幫忙是不是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張皓歎道:“毛將軍過譽了,我也隻是在修行之路上,在別人睡覺休息的時候,都在練功而已。”


    突然,張皓話鋒一轉,說道:“兩位有所不知,都道是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今天請毛將軍和李大哥前來,主要想如何對付逍遙子的辦法。”


    毛貴點頭道:“如果公子需要在下助一臂之力,定然義不容辭。”


    李成則是笑道:“公子發號施令就是。”


    毛貴號稱是白蓮教內第一高手,一來他正值當打之年,氣力和精力都是在人生的巔峰。


    二來白蓮教一些年紀大的長老,雖然武功可能不弱於毛貴,但是早已經過了爭名奪利的年紀,毛貴自然就被推了出來。


    在白蓮教中,毛貴的實力猶在成詩韻和李成之上,卻也是不爭的事實,有了毛貴的鼎力加盟,張皓的勝算自然大增。


    張皓笑道:“如此先行謝過李大哥和毛將軍了。”


    緊接著張皓將自己的計劃托盤而出,聽得毛貴和李成連連點頭。


    最後李成有一些疑慮,問道:“如今末將去職,不知道廬州守將之職由何人暫領?”


    張皓斷然道:“暫時空著就是,咱們此去武當山,我估計高郵之內還可能會有一次出征。”


    李成剛剛來到高郵,還沒有聽到高郵目前的風言風語,問道:“這次出征竟然不是公子領兵?”


    張皓道:“這次是父親力主的,我是讚成劉伯溫先生的建議,暫時與民生息,養精蓄銳。所以我不會參與到此次征伐之中。”


    最後張皓自嘲地笑道:“可能父親也並不希望我參與進來。”


    李成聽到了張皓話語中不一樣的味道,但是這種上層的博弈並不是他能夠所參與和左右的,於是說道:“公子希望我跟隨你前去武當山,遠離這一場是非?”


    張皓點了點頭道:“也可以這麽說。”


    李成點了點頭。


    張皓和李成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並沒有避著毛貴這個“外人”。聽到張皓和李成的對話,毛貴不由地連連搖頭,看來各家都有“難念經”啊!


    毛貴暗暗打量張皓,卻發現張皓渾然沒有被邊緣化的失落,心中隻歎:“大周公子已然有了大將風範。”


    殊不知張皓現在正焦慮他被逍遙子盯上的事情,高郵爭權奪利“這點小事”還不用他特別費心,這些事情自有劉伯溫和李伯升等人替他來打理。


    安置好李成和毛貴,張皓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後花園的飛來亭。這個由劉伯溫設計,暗合奇經八卦的後花園,對張皓的成長助益良多。


    但是現在麵對逍遙子這樣的強敵,這樣的成長速度又遠遠不夠,能夠盡快地成長一分,在未來的戰鬥中就多了一分保命的機會,打鐵還需自身硬,張皓自然明白這樣的道理。


    坐在飛來亭的高若男儼然等待已久,看到張皓氣喘籲籲地前來,說道:“相公,我們開始了。”


    張皓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若男,千萬不要留手,盡管用你最狠辣最厲害的招式來對付我吧!”


    高若男揚聲道:“夫君放心,若男定然不會留手,這段時間我會用我最直接和淩厲的手段來打敗你,咱們的每一次交戰都是生死之戰,希望夫君也是如此。”


    張皓淡淡道:“那是自然,我希望在不久的未來,若男不僅在床上是我的手下敗將,在武道之上也是我的手下敗將。”


    高若男的臉不由地通紅一片,低聲道:“齷齪,小子受死。”


    張皓哈哈大笑,揚聲道:“來得好。”


    隻聽“轟”地一聲,硝煙四起,張皓被高若男一掌拍到了地上。


    輕敵了,張皓表麵功夫做的太足,結果沒有想到高若男來的如此之快,竟然一回合就沒有擋住。


    當然確實是張皓大意了,以往高若男為張皓喂招的時候都有留手,卻沒有想到這一次一出手就是全力而出,結果成了目前這個情況。


    實在是有點尷尬,張皓習武也有三年的時間了,沒想到練來練去,竟然還不是高若男的一合之將。張皓趴在地上不願意起身。


    高若男也懷疑是不是自己下手太狠了,把張皓給打壞了。但是想到張皓這次麵對的勁敵逍遙子,不由地狠下心來,說道:“夫君,如果以死相拚,現在我還是會補上一招的,這一下你非死即殘。”


    張皓連忙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腫著個臉嘴硬道:“很奧,我由的就是夫人這個‘帶讀’。”


    高若男反應了半響,也明白張皓說的是“我要是就是夫人這個態度。”


    自己的夫君果然全身上下就數嘴最硬,當然,有些時候,某些地方也很硬......


    高若男臉微微紅了一下,便縱身又攻了上去。


    張皓這次不敢再大意,聚精會神地應對,這樣和高若男見招拆招了二十餘招,又被一掌拍在了地上。


    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天成境和金剛境鴻溝一般的差距不是張皓的真氣所能消弭的。


    高若男剛想查探一二,沒想到張皓再次騰身而起,揚聲道:“再來。”


    看著張皓愈挫愈強,高若男不由地暗暗稱道,不得不說就單單抗擊打能力方麵,張皓的水平絕對是天成境之上了。


    如此接二連三,張皓與高若男一直纏鬥到了深夜。


    到了第二天,當李成看到鼻青臉腫的張皓大吃一驚,怎麽高若男下手如此之狠,竟然將公子打成了這樣。


    張皓扯了扯嘴角,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不小心牽扯到了嘴角紅腫的肌肉,不由地疼地隻咧嘴。


    隻聽張皓說道:“李大鍋,廢話少說,出招吧!”


    又是一天的鏖戰,在張皓的嚴令下,不準李成留手,張皓的身上的傷痕更多了一層。


    等到晚上的時候,當洛雨霜和高若男幫張皓更衣的時候,洛雨霜看著張皓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沒有一塊好地方,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張皓連忙安慰道:“不礙事的,你知道相公我修行白蓮心經和太極心經,恢複比別人快不是一星半點,晚上睡一覺就好了。”


    高若男歎了口氣,知道張皓這一次麵臨的是平生未有之大敵,而且這個人神出鬼沒,不知道什麽時候出手,所以隻能提高自己,才能在未來的決戰中多一些勝算。


    房內放著一個冒著蒸蒸熱氣的浴桶,裏麵放著各種靈草妙藥,這是高若男專門配置的藥浴。雖然張皓目前的抗打水平很高,但是時間久了,淤血堆積,難免會形成不大不小的內傷,這個時候活血化瘀就成了關鍵。


    高若男和洛雨霜將張皓扔到熱水桶中,當張皓置身在熱水之中,享受著洛雨霜和高若男輕柔的安撫,不由地舒服地呻吟了出來。


    像這樣的待遇,受多少苦,流多少汗都是值得的。


    緊接著第三天為張皓喂招的就是毛貴,這三個高手循環往複,為張皓遞招,有時候還會來上一次混合雙打,其中滋味之酸爽隻有當局者才能夠體會。


    毛貴和李成心中同樣生出了無限的敬意,已經在這樣的位置上麵,還能夠如此對待自己,毛貴隱隱已經生出了張皓可為“明主”的想法。


    就這樣,張皓過著白天被揍,晚上藥浴舒爽的生活,這樣的生活一去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公子府小門一鎖,不知道人間歲月幾何?


    中正堂內。


    張士誠和彭輝剛剛議完事,如今大軍西征的方案終於初步確定了下來。


    這一次張士誠征調大軍二十萬,其中護衛營第三、第四、第六、第七都在張士誠的征調範圍之內。


    至於第一、第二和第五護衛營,他們都是張皓絕對的鐵杆嫡係,張士誠可能覺得不和當事人商量一下,也有些過意不去。


    這一次張士德再次領命出征,其四弟張士信為先鋒,兵發鎮江,目標直指集慶和濠州。


    關於張皓的謠言,可能是張皓被“軟禁”的原因,更讓這樣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見不得人好,當初人在高位的時候隻敢在心裏麵嘀咕,但是當別人落下神壇的時候,總是恨不得踩上兩腳。


    可能按照這個節奏再過上半年的時間,英武無雙的大周公子會再次被唾棄成為人見人厭的“混世魔王”。


    彭輝剛要出門,突然劉夫人鐵青著臉站在中正堂的門前,對彭輝說道:“彭相請留步。”


    彭輝這段時間正在對張皓下手,這個時候被對手的老母親堵在了門口,彭輝也是有一些尷尬,拱手說道:“夫人不知道找下官有何事?”


    劉夫人走進了大殿之內,自顧自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淡淡地說道:“無事,隻是有人欺負我兒子欺負的不像話,想要出來說道幾句。”


    雖然語氣很平淡,但是顯然蘊含了巨大的怒氣。


    彭輝尷尬地坐回到了座位上,說道:“不知道夫人所說是何事?”


    劉夫人突然起身,慢慢地來到張士誠的桌案麵前,一雙鳳眼看的張士誠心中直打鼓。


    張士誠緩緩地問道:“夫人這麽看著我作甚。”


    突然“砰”的一聲,劉夫人猛拍了一下桌子,震地桌案筆架上的毛筆亂晃,劉夫人怒聲道:“張四九,有你這麽算計你兒子的嗎?”


    張四九被看得有些發毛,但猶自強嘴道:“我怎麽算計皓兒了,我在詔書裏麵明白地說著,隻是讓他麵壁思過七天的時間,卻沒有想到他一個月都沒有出門,這能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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