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汐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原本喧鬧的現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要吵出去吵,別在這裏影響我救治病人。”


    一時間,眾人皆被葉芷汐的氣勢所震懾,一個個識趣地閉上嘴巴。


    褚小姐的眸光落在葉芷汐身上,眼中劃過一絲詫異之色。


    顯然對這位氣場強大的陌生女子感到十分意外。


    她略顯遲疑次開口,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你...竟然還懂得醫術?”


    她一心都撲在病重的父親身上,都沒注意到葉芷汐和趙鈺的存在。


    麵對褚小姐的詢問,葉芷汐輕點頷首,表示自己會醫術。


    她看向床榻上昏迷過去的病人,一臉凝重地說道:“病人目前的情況很危險。


    你若是信得過我,我現在就給他施針醫治,你若是信不過,也可以請其他人醫治。”


    語畢,葉芷汐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褚小姐,神情嚴肅地說道:


    “我隻給你一分鍾的時間考慮,每多耽擱一分鍾,病人就會多一分危險。”


    卻在這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道尖銳的質疑聲。


    “嘿,聽這位小娘子的口氣可真不小,莫非你也是藥王穀的弟子?”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之聲。


    在場的人紛紛交頭接耳,對葉芷汐的身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麵對眾人的猜疑,褚小姐的眼神變得愈發警覺起來。


    她緊緊盯著葉芷汐,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敢問姑娘,你師承何處?”


    聞言,葉芷汐輕挑了一下眉梢,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我師傅能起死人肉白骨,世人皆尊稱他為神醫。


    我苦學多年,自認為在醫術方麵,亦不遜於我的恩師。”


    前世帶她的師傅是個厲害的人物。


    他不僅身懷絕技,武功高強,還能將瀕死之人從鬼門關救回來。


    正因如此,才會被世人譽為神醫。


    聽到這話,夏紫菱神情不屑地笑道:“神醫?我怎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緊接著,她微抬下頜,滿臉得意地說道:


    “我的師父乃是藥王穀穀主,更是慕安國赫赫有名的神醫,世人皆稱其為醫聖!”


    然而,麵對夏紫菱的挑釁和炫耀,葉芷汐隻是輕蔑地冷嗤一聲。


    她毫不留情地反擊道:“那又怎樣?


    你師傅是你師傅,你是你,你倆又不是同一個人,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說到這裏,葉芷汐犀利的眸光上下打量了夏紫菱一眼,當眾直戳她的肺管子。


    “更何況,就憑你今天未能治愈褚老爺的病症這一點來看。


    你不但讓你的師父顏麵盡失,更是令整個藥王穀的諸位師兄弟姐妹都跟著蒙羞。


    試問,這樣驕傲自滿的你,又有什麽可值得炫耀的呢?”


    話音落下,葉芷汐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似笑非笑地望著夏紫菱,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怎麽。


    你是嫌自己丟的臉麵不夠多,非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無能才甘心嗎?”


    這一番毫不留情麵的話語,猶如一把利劍直刺夏紫菱的心窩,氣得她差點當場暴跳如雷。


    “你別欺人太甚,你也不過是一個無名小輩,有什麽好囂張得意的?”


    夏紫菱氣的麵容扭曲,柳眉倒豎,那雙漂亮的眼眸裏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葉芷汐燃燒殆盡,方能泄憤。


    “我師姐才不是無能之人,我不許你這樣說我師姐!”


    南星站出來維護夏紫菱,卻聽見另外一名男子義正言辭地駁斥回去。


    “誰欺負你師姐了?分明是她狐假虎威,仗勢欺人在先。


    像她這種沒本事還擺譜的人,還是滾回去多練幾年,等有點長進了再出來丟人現眼吧!”


    麵對如此犀利的指責,夏紫菱氣得啞口無言,她心中雖然憤恨不已,卻又找不到話來反擊對方。


    於是,她隻能用充滿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那位敢於仗義執言的人,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其生吞活剝。


    與此同時,在場的其他大夫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輕視之色。


    那些刺眼的目光,如同無數根鋼針般深深地刺痛了她的自尊心。


    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的臉頰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幾個耳光,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幾乎無地自容。


    沉默了片刻之後,夏紫菱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


    她猛地轉過頭,雙眼噴火般地怒視著葉芷汐,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行啊!既然你們一個個都這麽看不起我。


    那我今天就非要見識見識,你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


    話音落下,夏紫菱藏在袖子裏的雙手緊握成拳,渾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敵意。


    然而,葉芷汐卻完全無視夏紫菱的話,眸光落在褚小姐身上:“你考慮清楚了嗎?”


    麵對葉芷汐的詢問,褚小姐下意識地看向安公子,卻見他微微搖了搖頭,不同意葉芷汐給褚老爺醫治。


    見此一幕,褚小姐眉眼微沉,當機立斷道:“還請小娘子為我父親醫治。”


    葉芷汐輕點頷首:“好,除了病人的家屬和我夫君之外。


    其他人都先退出去候著,任何人都不準擅自闖入幹擾我治療病人。”


    葉芷汐裝作不經意間瞥了安公子一眼,又對閔曄吩咐道:“誰要是敢從中作梗阻攔,無需多言,直接把他扔出去。”


    “是,夫人!”閔曄態度恭敬地應了一聲。


    不出片刻,原本略顯擁擠的房間裏,很快就隻剩下葉芷汐和趙鈺、褚小姐以及處於昏迷狀態的褚老爺四人。


    這時,葉芷汐眼神清澈地望著褚小姐,直言不諱地說道:


    “褚小姐,我深知你對我的醫術有所懷疑,這才特意你留下來在一旁監督整個治療過程。”


    聽到這麽直白的話語,褚小姐眸光微閃,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尷尬神情。


    她扯了扯嘴角,訕笑道:“還請小娘子莫要往心裏去。


    實不相瞞,家父此前已然遭遇過數次不測,這次我得在旁邊親自守著才行。”


    葉芷汐輕頷首,表示理解:“我自然能夠你此刻的心情,不過,可否勞煩褚小姐幫忙取一盞燈過來。”


    “好。”褚小姐輕聲應道,便轉身去外室的桌子上取油燈。


    此時,葉芷汐再次轉過頭來,目光投向身旁的趙鈺:“夫君,還要你幫我脫掉病人的上衣。”


    趙鈺沒有片刻遲疑,聽話照做,他手法熟練且迅速地解開褚老爺的衣襟,露出幹枯竹排一般幹癟的胸膛。


    趁此機會,葉芷汐借助袖子的遮掩,從空間裏掏出一粒藥丸,快速喂進褚老爺的嘴裏。


    緊接著,她又從銀針包裏拿出銀針消毒,便對著病人的穴位紮下去。


    葉芷汐手中的銀針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精準無誤地朝著褚老爺身上的穴位刺去。


    趙鈺和褚小姐則安靜地站在一旁觀望,房間裏陷入一陣冗長的寂靜。


    葉芷汐動作嫻熟地施針治療,褚小姐心中驚歎不已。


    就這樣,一根接著一根的銀針,相繼紮進褚老爺的身體上。


    待到七七四十九根銀針紮在褚老爺的身上時,葉芷汐才稍稍緩了口氣。


    她抬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一層密汗,又繼續彎腰施針。


    就在葉芷汐準備紮下最後幾根至關重要的銀針時,門外突然傳來安公子焦躁不安的聲音。


    “阿音,裏麵的情況怎麽樣了?他們沒有給伯父胡亂施治吧?”


    他的嗓音中透露出滿滿的擔憂與急切,仿佛整顆心都被懸在了半空之中。


    閔曄語氣警告地說道:“煩請公子稍安勿躁。


    我家夫人正在給病人醫治,切莫大聲喧嘩,驚擾到她治病救人。”


    聽到這話,安公子卻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了。


    他有些蠻橫不講理地說道:“這裏是我伯父家,我說話大點聲怎麽了?關你什麽事啊。”


    安公子的態度頗為傲慢無禮,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會給病人帶來怎樣的後果。


    閔曄眉頭微微一皺,但依舊強忍著心中的不滿,再次警告道:


    “若是公子執意要這般繼續無理取鬧,幹擾打斷我家夫人替病人療傷治病,那就休怪在下對你不客氣了。”


    說這話時,閔曄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冽光芒。


    “喲嗬!你小子還挺狂啊,居然敢威脅本公子,信不信我馬上喚人來狠狠教訓你一頓?”


    安公子愈發肆無忌憚起來,甚至口出狂言,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彰顯自己的威風。


    與此同時,褚小姐聽到安公子無理取鬧的聲音,她不悅地皺了皺眉。


    緊接著,她下意識看向葉芷汐,卻見葉芷汐絲毫不受影響,專心致誌地給病人施針治療。


    這種泰然自若的模樣,以及超乎常人的定力和專注力,瞬間贏得褚小姐的欽佩和好感。


    看到葉芷汐神情專注地救治自己的父親,她心中忐忑不安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此時此刻,褚小姐方才明白過來,原來之前自己對於葉芷汐的種種疑慮皆是多餘的。


    同時,她看向葉芷汐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善意和羨慕。


    畢竟在她父親病重的時候,能夠遇到像葉芷汐這樣醫術精湛,且心地善良之人實屬難得。


    在這之前,她原本還擔心葉芷汐是誇大其詞,會害了她父親的性命。


    直到她親眼目睹,人家的確有幾分真本事,與那兩位自稱是藥王穀弟子的人想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阿音!你怎麽不回話啊?是不是裏麵出什麽事了?”


    房門外,安公子那聒噪如蒼蠅的聲音再次響起,褚小姐的臉色頓時黑了下去。


    她陰沉著走到門邊,隔著門壓低聲音說道:“你瞎嚷嚷什麽?大夫正在為我父親治病,你就不能安靜點?”


    “阿音,我也是擔心伯父的安危,你能不能開門讓我進去看一眼?”


    “這裏麵有我就行了,你隻需留在在外麵招呼其他客人。”


    褚小姐的語氣不容置喙,安公子無計可施,隻能滿心焦急地守候在門外,卻又束手無策。


    眼見直接進入房間的計劃已然落空,安公子眼珠滴溜溜一轉,一個陰險惡毒的計謀猛然躍上心頭。


    既然他進不去,那就想辦法讓裏麵的人出來。


    想到這裏,安公子邪肆一笑,語氣溫柔對褚小姐說道:


    “阿音,你看你最近都餓瘦了,我去吩咐廚房給你做些好吃的補補身體。”


    麵對安公子關切的話音,褚小姐褚小姐卻是沉默不語,臉上滿是愁容與擔憂。


    父親正重病纏身,生死未卜,她哪還有心情吃得下飯啊。


    罷了罷了,由著他去吧,隻要不妨礙大夫替父親診治病情便可。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葉芷汐才動手拔掉褚老爺身上的所有銀針,並將銀針消毒放進銀針包收好。


    “娘子辛苦了,先喝杯茶潤潤嗓子。”


    趙鈺很有眼力見地遞給葉芷汐一杯茶水,眼眸裏流露出一絲心疼之色。


    眾人皆知,救人治病最耗費精力和體力。


    倘若他們這次能成功拿到雪蓮花和藏紅花,治好那些中蠱毒的病人,汐兒功不可沒。


    “謝謝。”葉芷汐輕聲道謝,伸手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小口。


    這時,褚小姐眼神期盼地望著葉芷汐,焦急地問道:“大夫,我爹怎麽樣了?”


    “你父親暫時脫離生命危險,約莫片刻後會醒過來。”


    褚小姐聞言眸光微亮,語氣趕緊道:“感謝神醫的救命之恩!”


    褚小姐對葉芷汐的稱呼,從小娘子到大夫,再到神醫,無不透露著對她的醫術表示肯定。


    葉芷汐謙虛地說道:“舉手之勞罷了,褚小姐無須客氣。”


    卻在這時,原本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褚老爺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


    這突如其來的細微聲響,卻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唔......”


    褚老爺緩緩睜開雙眼,那雙灰濁無光的眼眸像是注入了生機般,慢慢轉動了幾下。


    他他的喉嚨裏發出一陣低沉而沙啞的聲音:“我這是怎麽了?”


    看著眼前逐漸清醒過來的父親,褚小姐激動萬分,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湧出眼眶。


    她飛奔向床邊,緊緊握住老人那雙略顯幹癟的手,顫聲道:“爹,您終於醒了!女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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