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笑,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哼,反正他是正宮,他還是第一個得此殊榮的,狐狐的地位不可撼動。


    “雙雙姐姐!”不滿的嬌嗔聲在時無雙身後響起。


    她扭頭,看到宋楚楚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眼尾泛紅,一臉傷心倔強的看著她,那副淚眼婆娑的樣子,我見猶憐。


    “楚楚,怎麽啦?”


    時無雙連忙從四個徒弟的包圍圈抽身出來,和藹的關心宋楚楚的情況。


    等大比後就到了開鬼門的時候,她可要哄著這大寶貝,好跟在她身後撿漏。


    氣運子就是歐皇,反派就是非酋,無關實力,隻關乎運氣。


    誰也不會傻到把好運往外趕。


    宋楚楚撅著嘴,視線在時無雙頭發上瞟來瞟去,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為何他們都有,單單我沒有?”


    “啊?”時無雙傻眼了。


    幾個男人搶頭發,是因為結發,還能說得過去。


    宋楚楚要她頭發做什麽?總不是因為也想和她結發吧?


    “楚楚也要,雙雙姐姐是楚楚敬仰的前輩,楚楚也想要雙雙姐姐的信物,以此作為信仰之物,日後天天跪拜,肯定每次比試都能拔得頭籌!”


    宋楚楚說得頭頭是道。


    她就是見不得幾個男人排斥的目光和矯情賤人的嘴臉。


    她可是嫡公主,沒理由他們都有的東西,她沒有。


    時無雙哭笑不得。


    以前她當學生的時候,經常拜學神。


    沒想到現在,她也有幸當一回被人崇拜的偶像。


    “好。”


    一小綹頭發而已,對她來講是九牛一毛。


    還好她頭發多,不然你一綹他一綹的分下去,也能湊成一小把不輕的份量了。


    宋楚楚的心思很明顯,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攀比心理:你有的我也要有。


    時無雙都分了四個了,也不差她這一個。


    至此,四個徒弟和宋楚楚,都拿到了時無雙的頭發。


    每個人都在順頭發,再精挑細選找出紅繩,將時無雙的發絲仔仔細細的纏繞起來。


    最終再翻出一個靈器香囊,將發絲放進去,又塞進了胸口的衣領裏,貼身佩戴。


    時無雙欲言又止。


    好抽象。


    算了,他們高興就好。


    視線越過幾人,和注視著這邊的明淨撞上。


    明淨安安靜靜站在一側,明明身在紅塵中,卻又遊離在俗世外,周身自成一方淨土,不爭不搶,淡如菊清如水。


    但那個眼神……


    時無雙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明淨,該不會你也想……”


    幾個男人要,是當做定情信物。


    宋楚楚要,是想膜拜偶像。


    明淨要她頭發做什麽?


    而且明淨也沒頭發,和結發什麽的完全不搭邊。


    “阿彌陀佛。”明淨朝時無雙躬身行了一禮,“非也,貧僧並不執著此虛妄之相,隻願無雙施主平安順遂,便不枉貧僧在佛前日夜禱告祈福的慈悲之心。”


    眾人麵色一僵。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拉踩!


    不僅要展現自己的大度端莊,還要踩他們一腳?


    諷刺他們爭風吃醋,小肚雞腸,還要標榜自己日、夜、祈、福,還圓滑的賴在慈悲之心上,讓人挑不出他的刺來。


    真是好大的本事。


    幾人看明淨的眼神瞬間變了。


    百裏滄溟冷笑一聲,這和尚可比他的好弟弟還要陰險狡詐,偏偏還頂著一張虛偽聖潔的假麵,真真是最表裏不一的黑心禿驢。


    百裏嵐霖一直心知肚明,自己是個心思陰暗的偽君子、真小人,但他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比他還厚顏無恥的虛偽小人。


    偏偏這個偽善的小人沒有絲毫自知之明,欺世惑眾,令人發指。


    黎歌還算鎮定,他學不來明淨這套死樣子,但他會哭會撒嬌,也算是彌補了明麵上小氣愛吃醋的短處。


    他眸色晦暗不明的掃了一圈身側的幾人,諷刺的扯了扯唇角,說到底,大家哪一個不是氣量狹小、自私的性子呢?


    隻是明顯不明顯之分罷了。


    晏綏心中沒那麽多彎彎繞,聽了明淨的話,撇撇嘴,動作優雅的勾起時無雙的一縷發絲,纏繞在手中把玩,朝明淨斜去輕飄飄的一眼,滿是飛揚跋扈的挑釁意味,“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別想打主人頭發的主意。”


    百裏滄溟聞言眸光一動,淡淡出聲:“晏綏言之有理,師尊多慮了,佛子他一心向佛,怎麽會卷入我們的紅塵俗事來,又怎麽會要師尊的頭發,豈不是濁了自己的清淨之心。”


    他不留餘力的堵死了明淨的話。


    既然他都說了不要,他們絕不能給他留下丁點希望,定要斬草除根,掐幹淨所有不安分的苗頭。


    “沒錯。”百裏嵐霖淡淡一笑,跟著幫腔:


    “且佛子亦沒有身份、地位、立場,向師尊討要青絲,我知道師尊一向對待世人良善,但也不用因此過於憐憫他人,免得遭人誤會非議,佛子當然不需要這等世外之物傍身,定然也不想被人誤解。”


    這話言下之意,時無雙問明淨,隻是出於禮貌和好意。


    有些人就別不識好歹,順杆往上爬,不然丟人不說,還敗壞自己的名聲。


    黎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打擊情敵的好機會,緊接著笑眯眯的補刀:“沒錯沒錯,我們自家人的事,佛子怎麽會來湊熱鬧呢?他不是那麽沒分寸的人。”


    幾人齊心協力,想要把明淨那點苗頭摁死在地裏,驅逐的意圖格外明顯。


    晏綏狹長的狐狸眼一挑,可算聽出來其中的門道了,也附和了一句:“是啊是啊,主人,禿……和尚他要求六根清淨,湊過來,或許隻是想調解我們之間的矛盾罷了,現在有主人在,咱們可以禮貌送客了~”


    晏綏不喜歡這些彎彎繞,但不代表他不會學。


    耳濡目染之下,他的小心思也變得多了起來。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哪怕身為正宮皇後,他覺得自己還是要跟著這幾個暖床小子學點計謀手段,免得哪天遭了他們的道,都不知道誰是幕後黑手。


    幾人一致排外。


    被懟的明淨麵色依舊平和,不急不躁。


    宋楚楚皺眉,一臉不認同。


    在她的觀念裏,妃子們爭風吃醋可以,隻需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明白她是最受寵的嫡公主即可。


    他們內鬥歸內鬥,但聯手針對一個人的行為是可恥的!


    雖然她有時候也被明淨氣得牙癢癢,可雙雙姐姐喜歡他啊!


    如果明淨被這些妃子聯手擠兌走,傷得不僅是明淨,還有雙雙姐姐的心。


    宋楚楚覺得自己身為嫡長公主,有必要替皇姐整頓一下後宮。


    她頗具威嚴的沉聲道:“佛子一心為雙雙姐姐祈福禱告,你們一個個說話卻如此不客氣,真是心胸狹窄,不如佛子豁達大度。”


    宋楚楚隻是想幫明淨說一句話,免得他真的落於下風,被排擠走。


    沒想到她一開口,瞬間就把眾人的仇恨值給吸引了過來。


    時無雙站在人群包圍圈裏,聽著眾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互懟,好不精彩。


    群像大戲,好看愛看。


    現在的她,像極了一隻在瓜田裏上躥下跳的猹。


    三口一隻瓜,聽得笑哈哈。


    “阿彌陀佛。”明淨慢悠悠的開口,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他的嗓音像是一抹清爽和煦的風,有著春風化雨的神奇力量,眨眼間就吹散了所有負麵的氣息。


    他永遠是這樣淡然的模樣,好似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讓人束手無策,無計可施,隻能看著他,生出一股子憋屈氣來。


    “貧僧並無其他齷齪心思,還請諸位施主莫要誤解,貧僧一向敬仰無雙施主,其天驕之名在修真界如雷貫耳,許多修士都敬佩仰慕她,我想這點,宋施主應當深有體會。”


    宋楚楚不住點頭。


    對嘛,敬仰嘛。


    她是單純敬仰,但這和尚肯定不是。


    無雙施主和宋施主,親疏分明。


    心思哪裏齷齪,分明是光明正大嘛。


    她十分讚同這和尚的話。


    百裏滄溟等人都是一臉如鯁在喉的難看表情,似乎沒想到,這和尚能不斷刷新他們對無恥的認知,說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來哄人。


    “不過……”明淨說話一個大喘氣,寧和如水的嗓音再次靜靜響起。


    眾人心下齊齊一驚。


    來了!


    說得那般冠冕堂皇,其實這和尚每次話裏的核心重點,都在轉折之後。


    每次都是這樣。


    休想再妖言惑眾!


    “師尊,徒兒有些劍招想要師尊指點一番……”


    “師尊,徒兒心口有些不適,可否……”


    “姐姐,咱們回去吧,我去給姐姐做你愛吃的毛血旺怎麽樣?”


    “主人,嚶嚶嚶,抱抱狐狐,哎呀,狐狐頭好暈,要暈倒了,要主人扶我起來~”


    幾人各顯神通,想要截斷明淨的話。


    “好好好。”時無雙挨個安撫過去,又看向明淨,滿臉的求知欲,“不過什麽?”


    說話說一半的人最討厭。


    她根本忍不住,想要聽聽他下半句想要說什麽。


    這是人類最本質的求知欲望,根本無法控製。


    即便現在走了,她後麵一想起來,還是會抓心撓肺的難受。


    幾人麵色齊齊一僵。


    這個和尚太狡猾了,完全抓住了人的好奇心理。


    別說師尊,就連他們都好奇,明淨還能說出什麽大言不慚的話來。


    明淨包容又悲憫的眸光落在時無雙身上,讓她頓時有種被聖潔光芒籠罩的溫暖感。


    明淨不徐不疾道:“雖說心誠則靈,但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貧僧一心為無雙施主祈福,也是需要供奉一些象征物,以此為媒介,才能達到最佳的成效。”


    百裏滄溟:“……”假惺惺。


    百裏嵐霖:“……”好一個圖窮匕首見。


    黎歌:“。”虛偽。做作。矯情。賤人!!!


    晏綏:“……………”狐狐是個話癆不假,這和尚嘰裏呱啦說了這麽多,拐來拐去的,最後還不是繞回了頭發上,呸,臭禿驢,真是狡猾,廢話還一籮筐。


    宋楚楚:“!”好好好,明淨,可勁爭啊,你不爭寵,有的是人爭,補藥輸給他們,大家都是妃子,誰也沒比誰高貴!


    四人在心裏罵罵咧咧,宋楚楚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時無雙若有所思,“你說得有道理,但供奉所需的象征物,應該不是頭發,基本上是袈裟、錫杖吧?要不然就是蓮花,珊瑚瑪瑙之類的,唔,我找找看……”


    不論明淨是否真的為她祈福,但來都來了,拜拜也沒錯。


    就像是人們會去寺廟上香,準備一些果盤、清茶、金銀上供一樣,她也要獻上一點供品,聊表心意。


    誰也不會嫌自己功德多。


    混到就是賺到。


    “阿彌陀佛,無雙施主不必因此煩憂,正所謂心誠則靈,不必拘泥於虛妄形式,依貧僧看……”


    明淨頓了頓,忽的抬手,輕輕撫上時無雙的衣裳,從她的肩頭拈起了一根自然掉落的長發,朝她行了一禮,“這一根青絲,足矣。”


    時無雙瞄了一眼,一根掉了的頭發而已,本來就沒什麽用,明淨拿也就拿了,但是就這麽一根頭發,是不是太過單薄?


    “這個都無所謂,再加上些瑪瑙玉石給你。”時無雙掏出幾顆含著濃鬱靈氣的瑪瑙,遞給明淨。


    “覬覦姐姐的頭發就直說,哪有禱告通靈的媒介,僅僅是一根青絲啊。”黎歌一開口,就是老陰陽怪了。


    即便明淨隻拿了一根頭發,也讓他心裏十分不爽。


    明淨沒有接時無雙遞過來的東西,而是握著那根頭發,手中金光一閃,原本黑亮的發絲表麵就鍍上了一層璀璨的金光,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光是看著,就覺得這根頭發不凡,不再是一根普普通通脆弱易斷的頭發,而像是被賦予了靈力,變得柔韌起來。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心意到了即可。”


    時無雙饒有興味的看著這一幕,“這是給我的頭發開了個光?”


    明淨但笑不語。


    他又拿出一個錦盒,從中取出九顆各不相同的菩提子,用散發著金光的發絲,將菩提一顆顆串了起來。


    一根普通頭發和九顆菩提子搖身一變,就組成了一串菩提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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