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時間,楊坊主就將試做的樣品送到了寧淼手中。


    寧淼看看挺滿意,又仔細看了楊坊主記錄的成本。


    成本自然比原本的木盒要高。


    當即讓春蘭拿來算盤,一頓劈裏啪啦撥動算珠。


    楊坊主和春蘭都看得有些呆了。


    沒想到她會算盤,且撥得那麽好。


    “雖然成本比以前的高,但還是有利潤的,先用這種方式脫穎而出,薄利多銷吧。”寧淼道。


    楊坊主點點頭:“成,等我稟報了大夫人,她同意了,我們就這麽辦。”


    畢竟金氏才是當家做主的人。


    對此,寧淼也非常理解:“好。”


    ——


    這一日,出府的時候,正好碰到金氏從外麵回來。


    寧淼和春蘭當即上前行禮。


    “母親。”


    金氏拉了寧淼的手,噓寒問暖:“打理鋪子還習慣嗎?別太累著。”


    “有勞母親掛念,我挺好的。”


    “你提的關於胭脂盒的建議,我聽說了,原本我是不同意的,胭脂鋪本就不賺錢,還要往裏砸銀子,沒必要。”


    接著又話鋒一轉。


    “不過,你是我侯府的大娘子,那是你打理的第一個鋪子,於情於理,我都要支持你,哪怕是虧本,也沒關係,我必須幫你把威望和名聲都立住了。”


    “所以,我同意了,你就放手去做吧,虧就虧了,侯府也不靠胭脂鋪賺錢。”


    金氏拍拍寧淼的手,笑得慈祥。


    寧淼點點頭,亦笑得恭孝:“多謝母親。”


    這人情賣得......


    她不感激涕零都說不過去。


    這以後,是想她念著她的好,任她揉捏吧。


    ——


    所有胭脂都換好包裝了,寧淼又將鋪子裏重新布置了一番,分類擺放。


    接下來就是宣揚出去了。


    該如何宣揚呢?


    派人去街上宣傳?


    這是最常用的方法。


    她在想,有沒有更好的。


    坐在胭脂鋪的二樓廂房裏,寧淼一邊喝茶,一邊冥思。


    春蘭咚咚咚跑上來:“大娘子,二公子來了。”


    宴墨白?


    寧淼嘴裏的一口茶差點嗆到:“誰?”


    “二公子,還有一位公主,二公子是陪那位公主來的。”


    公主?


    寧淼執杯的手微頓。


    當今有三位公主,一位長公主,是昭慶帝的胞姐,已四十多歲,顯然不是這位。


    那就剩下昭慶帝的兩個女兒,安陽公主和永樂公主,兩人都是青春韶華,十五六的年紀。


    也不知是哪位,竟然能讓宴墨白陪同逛街買胭脂。


    不是女子勿近嗎?


    她放下杯盞,起身下樓。


    樓下,安陽公主站在櫃台前,一臉新奇地一盒一盒挑著胭脂。


    宴墨白一襲墨黑鎏金長袍,立在不遠不近處,麵色無波,默然靜候。


    韓掌櫃和三個鋪員全部恭敬地跟在安陽公主身後,隨時待命。


    見寧淼進來,韓掌櫃喚了聲:“大娘子。”


    寧淼揚目望去,堪堪跟宴墨白聞聲看過來的視線對上,她先他一步別過眼。


    然後走向安陽公主,朝對方恭敬施了一禮:“見過公主殿下。”


    安陽公主打量著她。


    “你是宴大人的嫂子?”


    “是。”寧淼頷首。


    末了,又接著道:“不知公主殿下有沒有看中的胭脂?這些都是近日剛上的,公主殿下可以看看。”


    她指指邊上的一個櫃台。


    安陽公主將手中的放了回去,來到她指的那個櫃台,垂目挑選。


    趁此間隙,寧淼眼梢輕抬,微睨向她。


    一襲鵝黃色錦繡宮裝,外披同色披風,活潑明豔。


    姿色上乘,雖不算傾國傾城,卻也賞心悅目。


    前世她便聽說過她,因是昭慶帝最寵愛的德妃所生,從小就得聖寵,性格有些驕縱。


    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女子,跟宴墨白倒也配。


    那種不解風情的鐵樹,就得身份高、性子嬌蠻的女子,對方油鹽不進,就來個強取豪奪。


    “你家的胭脂盒子挺別致!”安陽拿起一盒打開嗅了嗅。


    寧淼收回思緒,低眉順目。


    “謝殿下誇獎!這胭脂盒盒蓋的花不僅僅是裝飾,也是該盒胭脂的香氣和顏色。”


    安陽挑眉點頭:“不錯。”


    寧淼又接著恭敬介紹:“我們鋪中的每盒胭脂裏都有一張簽紙,有緣挑中哪盒,就等於抽了一簽。”


    “抽簽?”安陽越發覺得新奇。


    “對,如同抽簽,殿下若看上手中這盒,可打開盒裏的簽麵看看。”


    “在哪裏?”安陽心中雀躍。


    寧淼指指盒底:“壓在胭脂下麵,將胭脂拿開就能看到。”


    安陽迫不及待照做,果然就看到一張疊得細小的字條。


    趕緊拿出展開。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安陽一字一字念出。


    問寧淼:“何意思?”


    寧淼剛要回答,安陽已轉身問宴墨白:“宴大人是當年的狀元郎,學富五車,宴大人說是何意思?”


    宴墨白鳳眸微揚,朝安陽和寧淼的方向看過來。


    不冷不熱開口:“臣以為公主上過國子監,當知道是何意思,就字麵意思。”


    安陽被他說得有些難為情,當即嗔道:“本宮當然知道,隻是想跟宴大人確認一下,怕自己理解錯了嘛。”


    收回視線,她問向寧淼:“所以,這是說本宮會很有名?”


    寧淼彎唇:“正是,這本是一張功名仕途簽,用在公主身上也合適不過,殿下乃天子之女,人中龍鳳,日後定賢名遠播。”


    安陽挑挑眉。


    這話她愛聽。


    “甚是有趣!除了功名仕途,還有其他嗎?”


    “有,還有健康,有姻緣,福祿壽喜都有。”寧淼回道。


    一聽有姻緣,安陽眸子就亮了。


    將手中的這盒放下,又拿起另一盒,直奔盒底的簽紙。


    “福壽綿長活百歲,身體康健行如風。”


    安陽皺眉:“本宮要這做甚。”


    又將這盒棄在一旁,再拿起一盒。


    快速取出盒底簽紙。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安陽念完,小臉上浮起喜悅:“這簽本宮喜歡。”


    回頭興衝衝問宴墨白:“宴大人有心有靈犀之人嗎?”


    寧淼也看向他。


    因為,她也想知道。


    如此銅牆鐵壁,除了斷情絕愛,也有可能是心有所屬。


    “沒有。”宴墨白側首望向門外,淡漠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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