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淼也假裝關心地去了一趟拂雪苑,同樣被赤風攔在了門口。


    “胡大夫正在給大人拔箭,不便讓人前去打擾,請大娘子見諒。”


    寧淼點點頭,表示理解。


    “傷得可重?箭上可有毒?”


    “挺重,不知。”赤風回道。


    寧淼看看他。


    真是跟自己的主子一樣的德行,四個字,回了兩個問題。


    見也打探不出真實情況,寧淼隻得回了芳菲苑,但還是讓春蘭一直留意著拂雪苑的情況。


    亥時的時候,春蘭回來說胡大夫走了,藍影跟他一起離開的,應該是去抓藥。


    寧淼這才放下心來。


    大夫能離開,說明宴墨白的性命至少是無虞的。


    他活著,她的解藥才有希望。


    “很晚了,睡吧。”寧淼吩咐春蘭。


    她也上榻熄燈睡覺。


    躺了一會兒,聽到隔壁偏房裏春蘭睡下了,她又起來了。


    翻箱倒櫃想找一套暗色的衣服,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


    全是清一色的淺色素色,唯一一件不是素色的衣服,就是那日參加寧王府春日宴買的那一套。


    但顏色也很亮。


    她得找一套能掩於夜色中的衣服。


    這個時候,她就發現宴墨白一直穿黑色的好處了。


    沒有辦法,她隻得拿出當時大婚時的喜服穿上了。


    夜裏,大紅色應該沒那些淺色素色那麽打眼。


    應該是吧?


    感覺是。


    ——


    廂房裏,燭火如豆。


    宴墨白一襲墨色寢衣,坐在燈下,手裏拿著一根羽箭細看。


    忽的耳廓一動,他斂眸,眸光淩厲,朝窗台的方向望去,同時掌心凝起內力。


    隻見窗門被人自外麵緩緩推開,一抹大紅色的身影出現在窗台上。


    待看清來人,他五指微屈,散掉手中內力。


    他看著窗台上的人。


    窗台上的人也看著他。


    麵麵相覷。


    還是貓在窗台上的寧淼先開了口:“你這窗下方都是盆栽,我跳下來肯定會踩到,我怎麽下來?”


    又不能用輕功。


    她覺得自己的意思很明顯:要不抱我下來,要不將盆栽移開一點。


    宴墨白看著她,未動。


    “是我讓你上去的?”


    寧淼:“......”


    這是不管她?


    咬咬唇,她悶聲道:“我還不是聽說你受傷了,擔心你,想來看看你,可赤侍衛守在苑門口不讓進,我又實在放心不下,才......”


    寧淼話沒說完,一臉委屈。


    見他還無動於衷,她特別誇張地朝他冷“哼”一聲,當即扭頭轉身,準備原路返回。


    作勢就要跳下窗外的時候,手臂一重,被人攥住。


    在宴墨白看不到的方向,寧淼唇角微微一勾。


    就知道。


    狗男人!


    她斂了笑意,回頭。


    宴墨白手臂一撈,單手將她從窗台上挾下來。


    “既然赤風守在苑門口,你又是怎麽進來的?”


    “涼亭對麵的那個牆角下有個洞,從那個洞裏鑽進來的。”寧淼道。


    宴墨白:“......”


    他走回到桌邊坐下:“不愧是狗東西。”


    寧淼剜了他一眼:“那不然呢?我怎麽進來?虧得我個子小,不然那狗洞都爬不進來。”


    牆角有個洞是真,能容她的身量也是真。


    隻不過,她並沒有真爬,她是用輕功飛進來的。


    “你的傷如何?”寧淼走到他桌前,瞅他。


    “死不了。”宴墨白回道。


    對於他的不好好說話,寧淼已司空見慣,也不以為意。


    “傷在哪裏了?我看看。”她走到他邊上。


    宴墨白側首問向她:“你看看,傷就能痊愈?”


    寧淼汗:“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宴墨白輕嗤:“需要你關心?你知不知道,深更半夜,你又是鑽洞,又是翻窗,若是赤風藍影發現了,又沒認出是你,被當成了刺客,一劍就能要了你的狗命?”


    寧淼了然而笑。


    “所以,宴大人這是在擔心我?”


    “我是不想落個殺嫂的罪名。”宴墨白道。


    寧淼挑挑眉尖。


    忽的傾身,湊到他的耳邊,嗬氣如蘭:“那與嫂通.奸的罪名呢?”


    宴墨白:“......”


    見他一臉無語,寧淼直起身:“好了,不逗你了,你的傷真的沒事嗎?箭上沒有毒吧?”


    宴墨白“嗯”了一聲,又看看她。


    指指她身上的大紅嫁衣:“作何穿成這樣?”


    寧淼又心念一動。


    “我這不是見夜裏拂雪苑那個樣子嗎?擔心你凶多吉少,怕你一命嗚呼了,想著在你死之前,嫁給你,也當是了卻了我今生想做你新娘的心願。”


    宴墨白:“......”


    搖搖頭,這女人他也是服氣的。


    “怎麽?不信?”寧淼搬了個凳子坐到他桌對麵。


    宴墨白輕嗤:“我信,我信你的邪。”


    末了,又問她:“現在知道我黑衣的好處了吧?”


    寧淼笑。


    以他的聰明,能猜到她著嫁衣的原因,她也不意外。


    “知道了,幾時我也去做一套備用。”


    宴墨白拿起桌上的羽箭端詳,狀似隨口問道:“宴長景沒再去找你登極樂?”


    寧淼:“......沒有,給了他不少銀錢,這個時候不知道在哪個賭場呢。”


    目光觸及到他手中羽箭,寧淼瞳孔一斂。


    千勾箭!


    康王的暗衛用的箭。


    “就是這支箭射到你的嗎?有沒有抓到刺客,可知是何人所為?”寧淼問。


    宴墨白剛準備回她,門口驟然傳來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


    “燈還亮著,還沒睡。”


    房中兩人一怔。


    是寧王的聲音。


    緊接著門扉就被叩響,赤風的聲音響起:“大人,寧王殿下來了。”


    寧淼大驚,生怕發生昨夜宴長景推門而入那樣的事,她瞬間做出反應。


    宴墨白抬手剛準備讓她到偏房去,就看到眼前紅影一晃,躡腳跑向房中的一個靠牆的櫃櫥前,打開櫥門,鑽了進去,悄聲關門,一氣嗬成、快如閃電。


    宴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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