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宴墨白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一副很欠揍的樣子,寧淼眸色一痛。


    將手中瓷碗放到邊上,她捂上自己的肚腹:“你可知......可知這湯藥裏都有些什麽藥,師叔說孕婦絕不可碰,你......”


    宴墨白大驚。


    “不會吧?這麽一點就......”


    就隻是他舌上沾染的一點點而已。


    見寧淼痛得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又想起塵斃也是一點點就能讓人頃刻斃命,宴墨白頓時慌懼。


    一把掀掉身上的薄毯,他飛速下榻,單腳跳著就準備出門喊無涯。


    一個回頭看到寧淼已自凳子上起身,雙臂環胸,滿臉興味地看著自己,哪裏還有一點肚腹痛的樣子。


    宴墨白:“......”


    果然是騙他的。


    這女人!


    又單腳跳了回來。


    在寧淼的注視下,回到榻上,又靠回到床頭。


    斜了她一眼:“你就成天拿他嚇我吧,幾時把我嚇死了,你就舒坦了。”


    “哪次不是你使壞在先?”寧淼問。


    “親你一下也叫使壞?那你以前還天天想跟我做那事呢。”宴墨白悶聲道。


    寧淼:“......”


    見他一副委屈的樣子,寧淼多少有些心虛,畢竟他說的也是事實。


    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再次端起藥碗遞給他:“快喝了吧,藥都涼了。”


    宴墨白不接:“苦。”


    寧淼無語。


    死都不怕的人,還怕苦?


    知道他就是故意矯情,也懶得跟他計較,自袖袋裏掏出一包蜜餞。


    “喝完有這個。”


    宴墨白依舊沒接:“沒用,心苦。”


    寧淼:“......”


    還來勁了是吧?


    “不喝拉倒,反正發熱的也不是我。”


    寧淼將藥碗放到邊上,蜜餞攏進袖中,轉身就走。


    宴墨白也不急,看向她的背影,不鹹不淡開口:“發熱就發熱,多發熱兩日,還能在這裏多叨擾無涯大師兩日。”


    寧淼腳步一停,當即就轉身折返了回來。


    徑直走回到榻邊,再次端起藥碗。


    宴墨白眉尖輕挑,剛準備說話,寧淼突然伸手在他肩胛下一點,直接點了他的定穴。


    然後就一手捏住他的下巴,掰開他的嘴,一手端著瓷碗,直接將碗裏的湯藥灌進了他的口中。


    宴墨白喉結滾動,被迫咽下。


    灌完,寧淼又伸手一點,解了他的定穴。


    因為喝得急,宴墨白嗆得側首咳嗽起來。


    “寧淼,你對我真是一點耐心都無......”


    “再耐心一點,這湯藥就得拿去重熱了。”


    寧淼自袖袋裏掏出方才的那包蜜餞,打開,撚起一粒遞到他的唇邊。


    宴墨白看看她,張嘴。


    寧淼又將手一縮:“不許學我。”


    恐他又跟上次一樣親她手指。


    “你也知道是學你呀?可見你曾經都對我做了些什麽?”宴墨白涼聲道。


    寧淼無言以對。


    將蜜餞遞回他唇邊。


    宴墨白張嘴接過。


    見天色逐漸暗下來,寧淼將廂房桌上的燈點亮,又回頭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你先休息一會兒,晚膳好了,會端過來給你。”


    “你端嗎?”宴墨白問。


    寧淼看了看他,自是知他心思。


    點點頭:“嗯。”


    宴墨白便沒再多說,躺了下去。


    寧淼替他把薄毯掖好,端著空瓷碗出了廂房。


    ——


    山裏的飯食簡單,都是一些山貨,一空另殺了一隻雞,燉了山菇雞湯。


    寧淼端到廂房給宴墨白的時候,宴墨白剛剛睡過去。


    也沒叫醒他,她悄聲將餐食放到桌上,上前伸手輕輕探了探他額頭。


    見熱度退了不少,她心口微微一鬆。


    宴墨白睜開眼睛。


    寧淼沒想到他睡眠這麽淺,她的動作非常輕,竟還是驚醒了他。


    “你睡覺一向這麽警惕嗎?”


    “嗯。”宴墨白坐起身。


    寧淼拿了軟枕塞到他身後,讓他靠著。


    然後將裝膳食的托盤端過來。


    “山裏不比侯府,你就將就著吃。”


    宴墨白看看托盤裏的東西,彎唇:“挺好的。”


    “你吃了嗎?”他問她。


    寧淼拂裙在榻邊的凳子上坐下:“吃過了。”


    宴墨白執起碗筷,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寧淼,跟我講講你小時候吧,就一直你跟一空大師兩個人嗎?”


    寧淼不意他這個時候說這個。


    默了默,點點頭。


    “嗯,就我們兩人,無涯師叔我也是第二次見,小時候見過一回。”


    “來的最多的是聶嫿,她是我師父的侄女,那個時候,我成天盼望著她來,她來了,我就有夥伴一起玩了。”


    “師父教我讀書識字、琴棋書畫、兵法謀略、騎射武功,那時的我,就覺得每日有看不完的書、練不完的功,一心向往著外麵的天地。”


    “如今回頭看看,才知道那段時光是最舒心快樂的日子。”


    宴墨白默然吃著,默然聽著。


    “你呢?你小時候是怎樣的?”寧淼問。


    宴墨白執筷的手微頓,他低斂著眸眼抿了抿唇。


    抬眸微微笑道:“我小時候的事,都不怎麽記得了。”


    寧淼深目望進他的眼底,沒有再多問。


    她想起他背上的鞭痕。


    她知道,他幼時定然有段不堪回首的經曆。


    ——


    碗筷是寧淼洗的。


    收拾完,寧淼又給大家燒了沐浴的熱水。


    一空和無涯年紀大了,沐浴後就早早睡了。


    藍影跟宴墨白一室,一人睡床,一人睡矮榻。


    寧淼沐浴完沒什麽睡意,就披衣去院子裏坐了坐。


    外麵月色皎皎、星子漫天、流螢飛舞。


    好像還是小時候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沒變。


    寧淼卻覺得恍若隔世。


    藍影去灶房倒水,經過院子的時候,發現院子的榕樹下坐著個人,白衣似雪、黑發如瀑,他嚇一跳。


    定睛一看,是寧淼,他才呼吸一鬆。


    “寧姑娘怎麽還沒睡?”他拾步走過去。


    寧淼回神,見他手裏提著茶壺。


    “灶房的炭爐是不熄的,上麵煨著熱水。”


    “嗯。”


    藍影並未離開,而是在跟她有些距離的一個曬凳邊坐下來。


    寧淼有些意外他的舉措,看向他。


    “有話要說?”她問他。


    藍影沉默了片刻:“你是心悅我家大人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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