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公笑笑,道:“你有孝心是好事,但是不用這樣天天來的,你身體不方便,沒事盡量少出來走動。”


    周姨娘也開口道:“景陽,都說很多次了,讓你不要來請安了,你怎麽就是不聽呢!好好待在你的院子裏比什麽都好。”


    陳景陽低眸的一瞬間,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他知道他們都不喜歡看到自己,可他偏不如他們所願,他就是要靠近,要讓他們看到他,讓內心不喜,讓他們心情不佳。


    隻要他們難受,他就高興了。


    “我朝陛下以孝治天下,身為人子,每日請安,問候關心父母身體,是我該做的。”


    陳景陽雖是如此說,但是陳國公和周姨娘兩人都從未在他身上感受到過真正的親近和孝順。


    周姨娘無語凝噎,每次都是這樣,跟他說多少次了,他都是這樣,依舊我行我素,找借口搪塞,說什麽孝順,都是借口。


    她知道大兒子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想著多在他們麵前露露臉,讓他們不要忘記了他,周姨娘每每想到這裏,便覺得煩躁又無奈。


    “既然來了,就一起用早膳吧!”


    陳國公發話。


    都坐下後,宋景初開口問,“爹,您剛剛說讓人喊我過來,怎麽?您有事要跟我說。”


    陳國公點頭,臉上立即又浮現出了明亮的笑意,語氣雀躍的開口。


    “你大哥不是回來了嗎,我剛剛去見他了,他答應給你找職位了,而且你知道是什麽職位嗎?”


    陳國公顯得很是興奮。


    周姨娘則是期待。


    而宋景初則是一臉無所謂,甚至內心是有些抗拒,隻是不敢表現出來。


    他就想當個無所事事的人,反正有爹娘養著,自己什麽都不用操心,多好的日子,他爹非要給他找什麽事情做,在他看來真的就是沒事找事做。


    隻是這話他不敢說,以前說過,被打的不輕,導致他現在都裝的上進了許多。


    陳國公那吊人胃口的模樣,將周姨娘急的不行,忙問道:“老爺,到底是什麽職位,您倒是快說啊!”


    陳國公笑道:“大理寺理正,這可是從五品的官職了,而且未來也很有發展潛能,這可真是難得的職位,可遇不可求的。”


    周姨娘不懂什麽是大理寺理正,她隻知道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都是很不錯的官,權力也大。


    不過聽到是從五品,她瞬間高興不已!


    五品官的起點可不低了,果然還是皇家有人好使,這一句話的事,一個小五品官就輕輕鬆鬆得到了。


    周姨娘笑的開心不已,滿心開心,眼角皺紋都加深了許多。


    “太好了!老爺,這可真是太好了。”


    陳景初也笑,隻是那笑有些勉強。


    他根本不想去什麽大理寺。


    陳景陽看著高興的一家人,心底冷笑,不知道再過兩天他們是否還能笑的出來。


    不過他也挺意外的,大哥竟然學會耍人了,倒是有意思。


    “嗯,隻要好好運籌,以後升到大理寺卿也不是不可能,隻要有了開頭,後麵就不怕了,也就是景年一句話的事情。”


    陳國公笑著說道,那得意自信的模樣,看的陳景陽嘴角滿是譏諷,他這個爹是越來越蠢了。


    居然相信宋景年會給陳景初要官職,真是沒救了。


    聽到大理寺卿,陳景初也來了興趣,立即笑道:“那可得多謝大哥了,爹,大哥這是不回去雲台山了?”


    陳景初對這個大哥隻有懼怕和羨慕,沒半絲兄弟之情,


    陳國公笑道:“應該是不回了,陛下不會讓他再回去雲台山了,而且我剛剛給他說等他成親後,可以將華哥兒過繼給他,這樣就不用擔心子嗣問題了,華哥兒跟他也是有一半血緣關係的。”


    陳景初不願意了,滿臉不不悅道:“爹,憑什麽要將我兒子過繼給他,我不幹,你讓其他人過繼去,我家華哥兒是不可能給他的,孩子娘親也不會同意。”


    “大哥他自己生不了,就要來搶別人家的孩子嗎?真是好沒道理。”


    陳景初知道自己沒用,但至少在做男人這一塊,他覺得自己最強,至少比宋景年強,這讓他在宋景年麵前也自信了許多。


    陳國公還沒來得及說話,周姨娘就忍不住生氣道:“你個傻孩子,你懂什麽,平王府的孩子,那就是世子,將來是要繼承平王稱號,享親王待遇的,你還不願意?華兒將來長大要是知道因為你這個爹才讓他損失了未來親王待遇,怕是要恨死你了。”


    這可是她求了國公好久,才讓國公去說的,如今有了希望,她興奮的不行,偏偏攤上了這麽個傻兒子,居然說不願意,真是蠢到家了。


    周姨娘氣的不行,要不是舍不得,她都想罵兒子幾句蠢貨了。


    陳國公語氣也嚴肅起來,臉色有些沉,“景初,你也不小了,想事卻還是那麽簡單,一點不會深思熟慮,為未來考慮,你這樣,以後我們陳家的門楣還怎麽靠你撐起來。”


    “等你大哥來了消息,你立即就給我去大理寺任職,勤勤懇懇的做人做事,不然,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了。”


    見國公生氣,周姨娘趕忙哄了幾句,之後又斥責了小兒子幾句,一家人又恢複和氣。


    陳景陽眼底閃過一抹譏笑,還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依舊是那麽的無知無畏,異想天開。


    他臉上帶起笑意,溫聲說道:“恭喜三弟了。”


    陳景陽一開口,一家人好似才注意到他的存在,陳景初笑道:‘二哥你不必羨慕,等我當上大理寺卿,給你也謀個閑職。’


    聞言,陳景陽笑了,隻是他眼底的譏諷無人看到,大家都隻當他是聽了陳景初這話高興的。


    周姨娘最是看不起大兒子這副模樣,一點骨氣都沒有。


    小廚房很快上菜,而陳國公唯一的女兒陳景月也在這時姍姍來遲。


    “呀!二哥也在呢?”


    “爹娘,我來了,今日吃什麽好吃的。”


    陳景月調皮的笑著走來,坐到了周姨娘身邊。


    陳景陽開口道:“父親,姨娘,我還不餓,就先不吃了,你們吃吧!”


    說完,陳景陽就自己推著輪椅走了,倒也沒人挽留他,巴不得他早點走,省的在這礙眼。


    他不在,周姨娘和陳國公兩人都覺得要自在了一些。


    陳景陽出院子後回頭看了一眼,果然,他不在後,這一家人的笑容都真摯自然了許多。


    嗬!他自嘲一笑,心底滿是冰冷。


    笑吧!趁現在還能笑,就盡情的笑吧!


    陳景陽回去了自己的院子,一進入屋子裏,他就緩緩站了起來,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剛剛病弱的模樣。


    “二少爺,這是殿下讓人送來的信。”


    侍衛進來稟告,並遞上一信封。


    陳景陽接過,打開看了起來,隨後臉上浮現出來一抹戲謔的笑容,大哥還真是變了,這麽戲耍這家人,以後怕是好玩了。


    收起信封,放入隱藏的抽屜裏,陳景陽看向外麵的陽光,第一次臉上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他這個見不得光的人,終於也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了。


    他很期待,那時,他的姨娘和父親將是怎樣的表情,光是想想,陳景陽都期待不已。


    ····


    此時平王府,宋景年等了許久,終於將葉玄給等來了。


    葉玄早上還沒起,就被白鷹一番騷擾,不得不拖著還迷糊的腦袋起床。


    見到宋景年的冷臉後,他總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


    “王爺,你可算是舍得下山了,找我什麽事?”


    葉玄生的一副白麵書生的模樣,吊兒郎當的,穿衣永遠是鬆鬆垮垮的模樣,偏又有他自己獨特的風格,倒是也不難看,自成一派。


    “你近幾年來是越發放縱自己了。”


    宋景年聲音響起,打量了一眼許久不見的葉玄。


    葉玄嘿嘿笑了兩聲,隨後道:“王爺你都不管我,這天下也是沒人會管我了,可不就放縱了。”


    葉玄是個孤兒,是宋景年十歲的時候將他撿回來的,之後就一直跟著宋景年了。


    宋景年酷愛學武,葉玄身體骨骼不好,就學了文,後來宋景年去了戰場,葉玄也去了,他是將軍,他是軍師。


    一生為宋景年而活,是葉玄曾悄悄在心裏立下的誓言,因為這個世界上,隻有宋景年對他最好,如果沒有宋景年也就沒有他。


    宋景年正色道:“行,本王這不是來管你了,給你個任務,你得辛苦一段時間了。”


    聽到有任務,葉玄來了興趣,忙問,“什麽任務?”


    一邊的白鷹也是好奇的等著,總感覺他家王爺這次回來好像變了許多,白木白星也居然沒跟著回來,他總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宋景年開口說道:“去找白木白星,暫時在靈溪縣,你去負責教幾個孩子讀書。”


    白鷹猜的沒錯,王爺竟然真的是要葉玄去教那個月牙跟元寶讀書,他心裏更好奇這兩個孩子是誰了,王爺居然讓葉玄去教,這代表,王爺很是重視那兩個孩子,非常非常重視。


    葉玄以為自己聽錯了,滿臉問號。


    “王爺,你說什麽?教孩子讀書?你沒說錯吧?”


    葉玄覺得,雖然自己沒去科考,沒掙個功名在身,但是他的才華王爺是知道的,怎麽現在居然讓他去教幾個孩子讀書,這般大材小用,王爺是覺得他才華退步,不行了?


    葉玄趕緊解釋道:“王爺,我這幾年雖然在玩,但是我可沒懈怠啊!還是有經常看書的,才華依舊,你讓我去教什麽孩子讀書,這不是大材小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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