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傑看著大飛,大飛的眼睛略紅,眼睛裏還多了幾分晶瑩。


    他心裏是不認為寧傑整死了小山東,但是,他越不是這麽想,心裏就越難受。


    他需要一個答案,如果是,那他豁上命,也得咬下來寧傑的一塊兒肉,要是不是,那他也算是解脫了。


    寧傑看著大飛,說道:“說實話,小山東我有無數種方式整死他,但是,我還是想讓他活著,然後混的淒慘一些。”


    “整死他太過於便宜他了。”


    大飛鬆了口氣,給寧傑倒上酒,然後端起了酒杯。


    倆人碰了杯,然後一飲而盡。


    大飛抹了把嘴,說道:“你喊我來吃飯,是想跟我說這件事兒吧?”


    寧傑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我怕麻煩。說難聽點兒,誰對我有敵意,我肯定都想解決了,怎麽解決得看對方。”


    “至於你,我雖然不咋喜歡你,但是我卻不願意讓自己有威脅。”


    大飛說道:“是因為提督?”


    寧傑點了點頭,說道:“對,因為提督,也因為小地主那一次。我知道你疼你弟,但是說良心話,你弟能有今天,你有一半的功勞。”


    大飛苦笑著點了點頭,舉起酒瓶子一口把大半瓶白酒都喝了,他的臉上,瞬間變的通紅。


    “這個我承認,我就不跟你解釋為啥了。”


    “你能請我來,我記你的好,我弟的事兒算是翻篇了。”


    “兄弟,我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你肯定是碰到了想解決但是不好解決的人,這事兒我認了。”


    “你告訴我是誰,其餘的,我給你辦了。”


    “算我欠你的。”


    寧傑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他看著大飛,眯著眼睛說道:“你心裏多半有答案了。”


    大飛苦笑著說道:“趙山河啊,嗬嗬,媽的,我就瞅著那個逼崽子不順眼,前一陣他還讓我重新立輥,和你掰扯。”


    “我特麽當時啥都沒想,這事兒我指定不能幹了,沒想到是這小子殺了我弟。”


    寧傑笑著說道:“我最開始也沒想到是他動的手,說良心話,那天我在胡同口蹲你弟呢。我就知道你弟能跑,我當時想著,給你弟帶走,先打一頓再說。”


    “誰尋思,還沒等我和六子出手,趙山河就上去給你弟攮死了。這小子身手還真不錯,這麽多年,這小子是藏拙了。”


    大飛有些上頭,但是聽到寧傑這麽說,還是一臉認真的問道:“身手有多好?”


    寧傑想了想,說道:“不比周胖子差。”


    不光是大飛,就連和尚還有秀才,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周胖子那人特別勇,即便是在和尚手裏討不到好,但是也算是半斤八兩,而大飛和和尚身手差不多,他要是想報仇,還真不容易。


    大飛心裏慢慢的盤算著,一條條的想法全被他拋之腦後。


    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得了手也能跑了,他那些兄弟不行,這事兒絕對不能帶著自己的兄弟。


    那麽,這事兒就得用別的方法解決。


    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媽的,索性都得亡命天涯,管特麽什麽道義不道義的,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必須先把仇報了,要不下去都沒臉見爹娘。


    “喝!吃飽喝足了,該辦事兒辦事兒!”


    ————————


    時間一晃,就到了陽曆三月末。


    賴興福一周之前就到了,寧傑選好了機器,付建業那邊的訂購的東風140馬上就到了,隻要到了四月末中旬,寧傑就能保證全麵動工。


    鄒斌也是個狠人,他給寧傑的信裏麵,有一個磁帶,磁帶一打開,就是那位和楊大頭的對話。信裏其他的資料,還有每一筆賬目往來,鄒斌都記得明明白白的。


    瞅這樣,鄒斌老早就想著有魚死網破的這一天。


    要知道,這年頭錄音都得用收錄機,這種收錄機的很大,而且錄磁帶的時候,還有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仔細聽肯定能聽到。


    他實在是想不到,鄒斌是怎麽把這一段段對話給錄下來的。


    恐怕那位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一天,他能折在一個不起眼兒的嘍嘍手裏。


    寧傑沒有打草驚蛇,他在等,等著大飛出手。要不那位進去,按照趙山河那小子的智商,絕對跑沒影了。


    借刀殺人,就得一刀下去,後顧無憂,要不還不如自己動手。


    今年的雨比往年早了很多,從一大早,小雨就稀稀拉拉的下個不停,早些年怎麽也得四月中旬才能來場雨,甚至五月份都有雪,今年卻格外的反常。


    說是雨,中間還有跟粗鹽一樣的雪粒子,打在臉上生疼。


    寧傑院子裏全是撐著的傘,這幫子客商可不管什麽雨雪,車票都買完了,就是下刀子今天也得走。


    林月知穿著雨衣來回忙活著,寧傑也跟著一塊兒送貨,真不是心疼那點兒拉貨錢,純純是塑料布不夠用,隻能讓寧傑先開著車把著急的運走。


    一直忙活到傍黑天,雨停了。


    都說一場春雨一場暖,但是今天卻冷得要命,晚上凍的挺快,不一會兒功夫,就結了一層冰碴,踩在上麵沙拉沙拉的響。


    寧傑他們在食堂吃飯,這一陣來的客商晚上都在這對付一口,林月知這一陣大鍋飯做的直喊累的腰疼。


    趙山河這一陣算是站穩了腳跟,這小子誰也不得罪,雖然名聲不好,但是有點兒腦子的混子,都知道他是別人的狗。


    說句難聽話,一個趙山河不算啥,但是身後的那位爺,這些混子有一個算一個,都得罪不起。


    晚上的舞廳那叫一個熱鬧,趙山河會玩兒,整了幫對麵的娘們兒過來。


    雖然對麵很富裕,比現在的他們富裕,但是架不住還是缺錢,而且,對麵現在還在吃大鍋飯,老百姓也就那個樣,富的還是老金家。


    趙山河這人有分寸,哪怕身後有人,他也不飄。


    就是鄒斌被寧傑送進了公安局,這事兒一直梗在他的心裏,讓他寢食難安。


    他生怕鄒斌把自己暴露了,即便知道寧傑知道了也得忍著,但是心裏還是不舒服。


    好在這麽多天過去了,寧傑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他心裏鬆了口氣。


    什麽寧傑,還不就是那樣?


    等老子起來了,媽的,肯定一雪前恥,讓你瞧不起老子!


    叼著煙眯著眼睛,燈光突然黑了下來。


    到黑四的點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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