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在試探離桑。


    不止是在為自己試探,也是在替其他人試探。


    離桑整治了侯府外麵的產業後,動了不少人的利益。


    她們心中自是不滿的。


    可到底這事她們不在理,所以隻能先來試探一番,看看離桑是什麽態度。


    若是離桑好說話了,那她們會試圖說服離桑,把人再放進去。


    大不了以後少賺些就是。


    但離桑不好說話。


    從知道三夫人找她的那一刻,她便知曉是為了什麽。


    如今三夫人這般說,不過是印證了心中猜測而已。


    她又怎麽會如她們的願呢。


    “因為他欺上瞞下,做假賬欺瞞主家呀,月月都說布莊虧本,可其實賺的銀子都進了他口袋,我若是不辭退他,那布莊豈不是成了他的產業了?”


    離桑說著,眉頭皺起,疑惑的看著三夫人。


    “怎麽,難不成弟妹與他有私交,我辭退他,他心中不滿,找到了弟妹不成?”


    三夫人:“……”


    “嗬嗬,哪有?”


    三夫人訕訕一笑,連忙否認。


    “不過是以前他來府裏送賬本,我撞上了與他說過幾句話而已,他便自認與我相識,所以想來找我同嫂子說說情。”


    “原來如此。”離桑莞爾一笑,勸說道:“既然沒私交,那嫂子勸弟妹一句,還是離那人遠些吧,畢竟連主家的產業都敢糊弄,這人為人肯定有問題,弟妹以後可別被他欺騙了去。”


    三夫人麵色僵了僵,又是一陣訕笑。


    “嗬嗬,嫂子說的是,嫂子說的是。”


    三夫人站起身來:“那嫂子先忙,我就不打擾了。”


    離桑一點沒要起身送的意思,氣定神閑的坐著。


    “好,那嫂子就不送弟妹了,紅霞,你去送送三夫人。”


    “是。”紅霞應下,將三夫人送出去。


    離桑收回視線,笑容也收了起來。


    等紅霞回來,小丫頭欣喜道:“夫人,您都沒看見,剛剛三夫人出去後,那臉色有多難看。”


    離桑不動聲色。


    “是嗎?”


    “是呀是呀。”紅霞連連點頭,冷哼道:“讓她們擺譜,真當夫人你是好欺負的,這會看她們還敢不敢輕視您!”


    離桑微微勾唇,搖了搖頭,沒在說話。


    三夫人回去後,她的婆母二老夫人立馬將她叫了過去,問她情況如何。


    三夫人自然一五一十的說了。


    二老夫人聽後,臉色也有些不好。


    “母親,看來這個離桑真不是好糊弄的,咱們都看走眼了。”


    一開始她們都以為離桑一個鄉下長大的,能有多少本事,說不定還不如那江若水。


    而唯一的好處就是嫁妝比江若水多上幾倍。


    她們都坐等著看離桑如何把嫁妝一點一點掏出來。


    可現在呢,她們沒掏到離桑的嫁妝不說,反而被離桑擺了一道。


    現在她們在鋪子裏的人都被辭退了,以後不知要少多少收入。


    人就是這樣,一旦嚐過甜頭,就不想在吃苦了。


    以前每個月都有大筆銀子收入,現在眼看著要沒了,她們如何能接受得了。


    二老夫人想了半晌後,沉聲道:“放心,她既然把人辭退了,後麵肯定還會再招,到時我們再把自己人安插進去就是了。”


    三夫人聞言,覺得也可以,臉色稍稍好了些。


    隻是,當她們得知離桑並沒有再招人,而是直接從下麵提拔上去後,她們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且離桑提拔的,還是那種平時在店裏沒什麽存在感,隻會默默做事,時不時還會被其他人欺負一下的。


    而這種人她們一般都不會放在眼裏,更加不可能去拉攏收買。


    一時間存了私心的三夫人等人,都對離桑滿腹怨氣。


    直歎小看了離桑。


    至於離桑,她捏準了某些人的心思,自然不可能往她們織的網兜裏鑽。


    將侯府的產業好好整頓一番後,第二個月,侯府的就進賬了上千兩銀子。


    這著實驚到了江若水,也驚到了陸延驍,


    至於老夫人等人,似乎早就猜到了一般,倒是沒那麽震驚。


    老夫人也把離桑叫過去誇了一番,至於這些誇讚幾分真幾分假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離桑卻不滿足於此。


    她知道,現在無論她做得多好,都不過是為侯府做嫁衣罷了。


    若是陸延驍或者陸老夫人哪天一個抽風,對她下黑手,或者真找聖上下旨休了她,那她哭都沒地哭去。


    所以,真要讓他們拿自己沒辦法,要麽徹底掌管侯府,要麽有自己的私產。


    目前來說,私產她是有的。


    離府給她的嫁妝裏,莊子店鋪就有好幾個。


    但她不想自己為侯府當牛做馬,最後還是被他們拿捏。


    這種吃力不討好,最後還便宜別人的事,離桑做不來。


    所以,還是要徹底掌管侯府!


    要讓侯府的人在她手底下都翻不出任何浪花!


    *


    一轉眼,蹲了兩月大牢的於馨兒也到了釋放的日子。


    陸延驍一下朝就迫不及待的前往府衙,想要親自接於馨兒回去。


    然而,他在府衙門口等了許久,都不見於馨兒出來。


    一問才得知,於馨兒已經被接走了。


    陸延驍震驚。


    接走?被誰接走?


    他第一反應想到的便是相府的柳夫人柳小姐。


    可他聽說柳小姐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連疤都沒留下。


    柳夫人應該不會再來找馨兒的麻煩了才是。


    那還會有誰?


    思緒間,陸延驍腦子裏陡然浮現出一人。


    離桑!


    馨兒在京中無依無靠,把她接走不可能是好事。


    既然不是好事,那便是報複。


    除了離桑,他想不出還有誰會想要報複馨兒了。


    想到極有可能因為上次的事,對於馨兒懷恨在心,以至於報複於馨兒,陸延驍立馬坐不住了,趕緊就往府裏趕。


    一到府中,陸延驍就直奔離桑的院裏。


    今天離桑難得閑下來,正在院中喝茶賞花。


    陸延驍陡然衝進來,把她和一眾丫鬟們都嚇了一跳。


    “侯爺這又是怎麽了,誰又惹你生氣了?”離桑皺眉問。


    急了一路的陸延驍,一看見離桑,倒是冷靜下來了。


    他沉著臉問:“馨兒呢?”


    離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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