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想必就是定北侯府的夫人吧,今日我在街上偶然遇到這兩位小少爺,聽聞他們是侯府之人,便將他們送了回來。”


    婦人上前,語氣輕柔,態度恭敬。


    離桑淡淡頷首:“多謝夫人,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婦人微微欠身,下意識道:“妾身名喚文心,夫家姓李……”


    忽然她頓了一下,似是想起什麽,麵上一陣尷尬閃過。


    離桑見她訕笑,卻沒繼續說,便是主動開口:“可是李尚書府上?”


    文心微訝,繼而點頭:“正是呢,不過妾身隻是府上一個無名之人,不值一提,今日也是在路上遇見了兩位小少爺,見他們這般小又獨自在外,恐怕遭遇不測,這才冒昧送回。”


    離桑視線落在莊賢莊慶身上。


    兩人見她看來,都下意識心虛了下,但轉瞬又昂著頭與離桑對視。


    他們就是侯府的小少爺,怕什麽。


    這個女人才是外人呢!


    繼之前離桑把他們關茅房與老鼠共舞一事後,他們對離桑多少有了懼怕,。


    但懼怕歸懼怕,也就僅限於他們不敢再找離桑麻煩而已,心裏對離桑依舊不服。


    離桑看他們這副樣子,眸子冷了冷,對文心道:“多謝夫人,這兩個孩子頑皮,定是偷偷跑出去的,讓您見笑了。”


    文心聽她這麽說,心下一喜。


    這麽說,這兩個孩子當真是侯府的小少爺。


    文心臉上的笑容燦爛了幾分,語氣也輕快了:“無礙,孩子頑皮的天性,以後多叮囑他們一下便是了。”


    離桑頷首:“夫人說的是,勞您費心了,改日定讓他們父母去李尚書府登門致謝。”


    文心臉色微僵,眼神閃了閃,訕笑道:“不必不必,舉手之勞而已。”


    說完,她也沒有要告辭的意思,似是想等離桑請她進去坐。


    然離桑隻是淡淡道:“時辰不早,夫人想必還有事,就不遠送了,我這邊也要讓人把他們送回他們父母那裏去。”


    文心一怔,狐疑的看了眼莊賢莊慶。


    “他們……不住府上?”


    離桑輕嗯一聲:“是的,他們是府上的表少爺,今日方搬出去。”


    文心霎時有些尷尬:“原來是這樣,嗬嗬,那……那夫人您忙,妾身就不打擾了。”


    話落,她忙拉著自己兒子離開。


    她終於反應過來了,離桑對兩個孩子回來並沒有多歡喜。


    按理說,如果真是府上的小少爺,不見了府裏應該會著急,會派人尋找才是。


    而離桑身為當家夫人,看見他們回來,也應該會開心。


    至少不是這樣冷冰冰的。


    怎麽說也該請她這個恩人進去坐坐,喝喝茶。


    可現在這個態度,很明顯就是不樂意她將人送回來。


    所以,是她多事了。


    文心尷尬得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隻想快點逃離。


    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離桑麵無表情,心裏卻對她的身份有了肯定。


    果然是靈韻郡主的那個新婚夫婿的外室。


    那日她在萬霄樓二樓,看見靈韻郡主的夫婿同一女子,牽著一個孩子進了一家首飾鋪。


    剛才看見文心的第一眼,她便覺這女人眼熟。


    一番試探詢問後,方肯定了她的身份,正是那日她看見的那個女人。


    而她身旁的那個男孩,應該就是當日的那個孩子了。


    也就是靈韻郡主丈夫在外麵的私生子。


    想到這複雜的關係,離桑就不禁想笑。


    剛才她不是沒看出文心想要與她多說話,拉近關係的心。


    按理說,不管莊賢莊慶還住不住府上,文心將他們送回來,出於待客之道,她都該將人請進去喝茶。


    然基於文心的身份,她實在不想有過多牽扯。


    若牽扯多了,誰知道日後靈韻郡主發現文心的存在了,會不會牽連於她?


    因此她這才直接送客。


    離桑搖了搖頭,收起思緒,視線再次落在莊賢莊慶身上。


    莊賢莊慶見她看來,下意識就緊張了下。


    但如剛才那邊,緊張過後,兩人又覺得他們不該怕離桑這個外人,於是又梗著脖子與


    離桑對視。


    他們剛想說什麽,離桑就淡淡開口:“來人,把他們送回到大小姐那去,提醒大小姐,好好看好他們,若在亂跑,這次是有人好心人送回,下次指不定就遇上什麽不懷好意之人了。”


    “是。”下人應答。


    離桑不再多言,轉身回府。


    莊賢莊慶傻眼了,旋即大叫起來。


    “不行,呐你不能把我們送回去,我們是府裏的小少爺。”


    “我不要回那個鬼地方,不要不要。”


    兩人大喊大叫,費力掙紮,下人卻不給他們反抗的機會,大手一撈便將他們抱起,麵無表情的離去。


    隨著近在咫尺的侯府越來越遠,莊賢莊慶的喊叫聲更大了,喊到最後,還罵起了離桑。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要去死,你要去死。”


    “嗚嗚我讓外祖母殺了你!”


    大門一關,離桑早已聽不見他們的叫罵聲。


    陸靜月一家搬走後,府裏都清淨了許多。


    老夫人也不出來作妖了,隻每日派人詢問於馨兒所生的那個孩子的情況。


    至於於馨兒,無人管她。


    陸延驍倒是會偶爾去看她一眼,但也僅限於看而已。


    每次隻交代兩句,讓她好好休息便離開。


    於馨兒提過想看孩子,都被陸延驍以她和孩子都身體不適拒絕。


    實是如今他對於馨兒的心複雜無比。


    他無法接受自己曾經心中那個純潔無瑕,單純善良的女子,竟變成了如今這般心機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蛇蠍女。


    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被這種女人撫養,因此一直拒絕於馨兒與孩子的見麵。


    不過他也沒說錯,孩子因為早產的原因,情況一直不太好。


    府醫每日都去把脈,奶娘也細心照料著。


    但孩子看起來還是十分體弱,更是比尋常嬰孩要小上好幾圈不止。


    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陸延驍深深歎口氣,出了嬰兒房,往離桑的扶風院走去。


    陸延驍到時,離桑正在看這個月的賬本。


    聽見侯爺來了,她隻淡淡嗯了一聲,頭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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