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耕不是咒他,但很明顯他是到不了山腳下的。


    從出發地到山腳下農家,有5、6公裏,並且全是野雞路,空手行動還很艱難,現在挑這麽多,完全是過分貪婪了。


    秦耕隻挑了70斤,走在最後麵。


    王國平不得不快速走,他衝在最前麵。


    杜小平最後也嫌多了,也丟了不少的竹蓀,整個擔子隻有70斤左右了,輕鬆地哼著歌走在中間。


    漸漸,拉開了距離。


    挑擔子之後就容易拉開距離。


    秦耕走了大約2公裏之後,來到了一棵野蠻果樹下,坐下來,吃點幹糧。


    上山帶的幹糧不是為了嘴饞,而是補充能量,所以,多以馬鹿幹,牛肉幹為主,既解決嘴饞的問題,又能補充體力。


    如果這兩樣都沒有,那就帶米飯,傣族的糯米飯就是很好的幹糧。


    秦耕他們帶了一些牛肉幹。


    到目前為止,秦耕還沒有打過馬鹿。


    他聽到誰誰誰都打了馬鹿了。心裏癢癢的,很想也打一次馬鹿。


    馬鹿是熱帶雨林各種獵物中比較受歡迎的,這東西肉質好吃,體積也不小,還有副產品,鹿茸。


    鹿茸是一種名貴的中藥材,它有補腎壯陽、強筋健骨、提高免疫力、抗疲勞等作用。人們可以拿它入藥、煲湯、泡酒、煮粥、直接食用。有很高的經濟價值。


    可惜,秦耕還沒有打到一隻馬鹿。


    一邊吃,一邊休息。


    雖說隻有70斤重,但挑著走了兩個公裏路,很累了,休息一會,感覺特別的愜意。


    芒果樹上已經沒有任何果實了,現在進入旱季,一直要等到明年4、5月份才會有大量的雨水。


    不遠處,是一棵酸丫果樹,酸丫果也是熱帶雨林中最常見的野果,酸酸甜甜的,有點像荔枝,它們開花結果是結在樹幹上。


    前麵的這棵酸丫果樹,產量應該很高,一次接30斤以上應該不成問題。


    在秦耕的腳下,有7、8隻酸包,綠油油的,非常健壯。


    酸包在西雙版納太常見了,它到底算不算是水果,真的不好下結論。


    小孩子很喜歡吃。


    酸包就長在路邊,山坡,草叢中。


    把中間的核掏掉,就剩下肉了,你如果是一個講究的人,還可以削掉薄薄的一層皮,然後,還不能開吃。


    開吃前,你得有思想準備,它非常非常的酸!


    酸到什麽程度?


    幾十年後,你一旦想起它,必定是滿口的口水。


    怎麽吃呢?


    蘸鹽巴,蘸辣椒才能吃。


    你得重重的蘸一下鹽巴,還得重重的蘸很多辣度很高的辣椒,然後往嘴裏塞。


    鹹,辣,酸,三種味混合在一起,於是就變成了一道很美的味道,又酸又辣又鹹!


    秦耕把8隻酸包全采摘下來,帶回去,給侄子妹妹們吃。


    秦耕已經很少吃酸包了。


    或者說,幾乎不吃了。


    他不吃整隻,偶然妹妹給他吃一兩片,他還是吃的。


    所以,這東西算不算水果,真的不好下結論。


    孩子們把它們當水果,大人們鄙視它們,大約到了結婚的年齡,就沒有人再吃它了,一直要到60歲左右,懷舊,再吃一兩次,那僅僅是懷舊。


    突然,有人在哭。


    秦耕循聲望去,前麵的草叢裏好像有個人,斷斷續續傳來哭聲。


    秦耕站起來,走了幾步,這不是王國平嗎?


    秦耕忍不住笑了起來。


    挑起擔子,走了過去。


    “你哭什麽?”秦耕是明知故問。


    挑不動了,他又舍不得丟,能不哭嗎?


    王國平一見秦耕到了,趕緊不哭了。


    “我沒哭。”


    “還沒哭!我隔你一公裏遠都聽見你的哭聲了。是不是舍不得啊?”


    王國平也不撒謊,說:“確實舍不得。心痛啊!”


    秦耕大聲說:“大山裏許許多多的寶貝,你撿的完嗎?我說,你幹脆不要做醫生了,專門撿山貨!”


    王國平知道秦耕批評得對,他也無話可說。


    “王國平,聽我的,丟掉一半,輕輕鬆鬆的。”秦耕大聲說。


    “……”王國平死不開口,舍不得啊!


    “等會,你的騾子又要駝你又要駝貨,到時候賠一匹騾子就劃不來。”


    也許秦耕這句話有點作用了,王國平這才開始丟竹蓀。


    秦耕注意到,王國平一別丟,一邊在流淚。


    秦耕不喜歡看男人眼淚婆娑的,說了聲:“我先走!”挑起擔子先走了。


    一路上都沒有追到杜小平,直到還有一公裏,迎麵走了來一個人,一看,杜小平。


    “我來接你。”


    杜小平一邊說,一邊就要接過秦耕的擔子。


    “你去接王國平吧。”秦耕提議。


    “接他?不去。給他一個教訓,今後看看還會不會這樣貪婪。”


    秦耕說:“他已經丟掉了不少了。不過呢,也可憐,一個大男人,哭的時候,那傷心的樣子,我是看不下去。”


    秦耕也沒有堅持要杜小平去接王國平,他也知道,杜小平是不會去接王國平的,這不是風格問題,杜小平根本看不起他。


    最後一公裏,杜小平沒有換肩膀,一口氣到了農家。


    農家準備了玉米,西雙版納那種甜甜的玉米,又糯又甜。


    秦耕餓了,連吃了兩隻。


    還不見王國平到。


    但秦耕也不想動了,更不好提議杜小平去接。


    這時,老農在問:“你們還有一個人,怎麽落後這麽多啊?”


    杜小平笑著說:“他舍不得竹蓀。”


    老農笑吟吟的說:“竹蓀就讓他喜歡成這樣,要是見手青,雞樅,幹巴菌,他不會死在它們一起?”


    在老農的眼裏,這些竹蓀,牛肝菌,雞樅都是稀鬆平常的東西,就和溪裏的水,和空氣中的氧一樣,再普通不過,有什麽值得貪婪的呢?


    站在他的地位,當然是這種觀點,因為,他隨時隨地就可能與各種蘑菇不期而遇,與它們見麵,比見到外人更容易。


    “你們確定他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嗎?”又過了一段時間,老農關切地問。


    秦耕心裏微微一緊,急忙問:“有什麽可能得危險?”


    老農皺了皺眉頭,說:“不是嚇唬你們,最近,7號山遷移過來了一個狼群,經常過來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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