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


    蘇荒坐在猩紅的沙發上麵,聽完小虎的轉述,脫口一句。


    跟他猜想的有出入。


    這麽說的話,方雪芹大學期間,沒有談過戀愛。


    說蘇荒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倒也有幾分可信。


    他們相識那年,也就是方雪芹大學畢業那年。


    一個大學期間都不願談戀愛的女生,中學時期就更加不會談戀愛了。


    然而,打胎這件事,那是板上釘釘的。


    不難猜測,可能發生在寒暑假——


    所以,連賀應娟這樣的老熟人,都不知道。


    阿賓也去查了。


    沒有查到方雪芹相關的就醫記錄。


    可能是發現得早,方雪芹服用打胎藥就解決了問題,也說不定——


    不不不,要是這麽簡單,就不會影響她再次妊娠了。


    當時肯定也是出了些問題的,隻是她——去了小診所就醫。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小診所的風險要大一些,不過很多人為了麵子,不讓事情曝光出來,就隻能放棄大醫院而去小診所。


    如果真是這樣。


    阿賓這邊查不到,也很正常。


    蘇荒心裏有數了。


    小虎下去了。


    如果方雪芹不是正兒八經地跟別人談戀愛無腦懷孕,那就有可能是出現了意外。


    蘇荒隻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他沒有心情再去同情別人了。


    他自己也是一個受害人,可憐蟲,自以為娶到了一個冰清玉潔的大美女,結果被騙了六年——


    都說了,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說謊騙人。


    沒有例外。


    蘇荒覺得自己在女人身上,交的學費太少了。


    以後得努力去提升自己了。


    像阿賓這樣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做不到。


    ……


    晚上。


    天華酒店。


    豪華的餐廳中,輕音樂如流水沿著青石板靜靜流淌,柔軟而溫潤。


    令人賞心悅目。


    蘇荒輕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放下。


    對麵坐著一位三十出頭的女子。


    身材略顯豐滿,不過比例堪稱完美,肌膚白淨。


    長相甜美,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平添了幾分知性之美。


    鄭默。


    大律師。


    最擅長的是,處理離婚官司。


    蘇荒把手中的支票放在桌麵上,輕輕推到鄭默麵前。


    鄭默拿起來一看,向來沉穩的她,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


    五百萬。


    是筆大生意。


    “蘇先生放心,我一定辦好。”


    鄭默說道。


    蘇荒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他的話不多,這個時候不需要再說什麽,鄭默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氣場。


    出手就是五百萬。


    夠壕。


    怎樣替有錢人分憂,鄭默很有經驗。


    “蘇先生,我需要了解一下,你們之間的情況。”


    鄭默一開口就碰了釘子。


    蘇荒沒說話。


    開玩笑,難道要他把最近發生的這些破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嗎?


    這豈不是成了二次傷害?


    鄭默懂了:“我自己去查。蘇先生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停了一下,鄭默又問:“蘇先生,這事可以做到什麽程度?”


    “離婚是其中一個目的。還有就是,孩子不能生下來。至於方雪芹這邊,以不傷害她的性命為底線。”


    蘇荒上網查過鄭默的手段。


    知道她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去年還把一個女人逼瘋了。


    都說了,流氓不可怕。


    流氓懂法律,才可怕。


    說的就是鄭默這種人。


    “懂了。”


    “多久能做到?”


    蘇荒想知道。


    鄭默想了想說:“半個月吧。”


    蘇荒笑了。


    “太久了。”


    “十天。”


    鄭默想了想說。


    “成交。”


    蘇荒同意。


    十天。


    如果能丟掉節操,沒有底線,蘇荒有把握三天之內,把婚給離了,再把孩子給搞沒了。


    十天時間,不算短了。


    這都做不到,還想拿到五百萬?


    兩人輕輕碰杯,對飲一口。


    未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蘇荒不想再拖泥帶水。盡快解決了這些事情,開啟新的人生。


    孩子是無辜的。


    蘇荒也不想傷害孩子。


    ——這能怪他嗎?父母之間,矛盾深重,就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也不可能過得快樂。


    ……


    鄭默跟阿賓是老同學,經常幫七殺做事。


    靠得住。


    不然,蘇荒也不會找她做事。


    送走鄭默之後。


    蘇荒並沒有離開餐廳,而是一個人坐在那裏,想著心裏的事情。


    方雪芹為何舍得放棄索賠的機會,也要把孩子生下來?


    用她的話說,這是她最後一個孩子了。


    以後不會再結婚。


    所以,這是她最後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一定要生下來。


    這話,可信嗎?


    不可信。


    蘇荒端起酒杯品了一口,然後搖了搖頭,自己並不了解方雪芹。


    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


    蘇荒坐了半個小時,就從包廂出來。


    剛走出來,就碰到了一個身材高大、一臉凶悍的男子。


    陳炎。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短t恤,手臂露出天下兩個字。


    雄霸兩個字被衣服遮住了。


    嘴裏叼著一根牙簽,身後跟著兩個保鏢。


    陳炎喝了一點酒,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人五人六的。


    “喲,這不是蘇荒嗎?不裝了是吧,跑來這種高檔地方消費。”


    蘇荒就當沒聽見,快步離去。


    “這位蘇先生可牛逼了,身價幾千億啊,說起來好笑,他的老婆方雪芹,在外麵幫著別人打工賺錢,有一次我們在泳池之中——哇塞,那身材,簡直是人間尤物——”


    “哈哈哈。”


    陳炎後麵的兩位保鏢,放聲大笑。


    這個時候,一定是要笑的。


    他們得配合陳炎。


    蘇荒走出很遠了,一聽這話就停住了腳步。


    陳炎慢慢走過去,沒好氣地說:“有些人,喜歡扮豬吃老虎,最後老虎沒吃著,自己倒是真的成了豬。”


    “哈哈哈。”


    蘇荒想了想,看著陳炎說:“你開車來的吧,小心點。”


    他說完就走了。


    陳炎一愣,隨即放肆地說:“唬我是吧,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沒有斷奶。”


    也對,陳炎本身的經曆,算得上是一部傳奇。


    白手起家,從底層爬上來。


    單槍匹馬,在榕城殺出一條血路。


    隻是,跟蘇荒比起來,他什麽都不是。


    蘇荒沒有往心裏去,隻管往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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