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荒臉色陰沉。


    不是他多心,阿賓似乎更相信老狐狸。


    一聽說蘇荒懷疑老狐狸,阿賓的臉色就不對了。


    七殺還剩下六人。


    真正挺蘇荒的,也就隻有淩楚瑤一人。


    另外賽車手厲鋒、遊戲玩家吳新,當然兩不相幫,但若是到了關鍵時刻,或者說有人稍加挑撥,很可能會偏向老狐狸。


    如果是外敵,七殺自然能做到一致對外。


    若是內亂,那就難說了。


    蘇荒發現自己的手,在輕微地顫抖。


    心髒的跳動,也比平時要快很多。


    這些都不是好的征兆。


    以前他在七殺中,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大家都叫他老大。


    六年過去了,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如果老狐狸真的要反他,用六年的時間來運作——想想都覺得可怕。


    不過認真想想,還是有點樂觀。


    因為阿賓的表現,至少說明,他還沒有被老狐狸成功拉攏。


    現在七殺還剩六個人,就算吳新和厲鋒已經被老狐狸拉攏,那也是三對三的局麵。


    ……


    門鈴響了。


    蘇荒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他走到門後麵,透過貓眼往外看。


    竟是方雪芹!


    一臉素顏,頭發披在肩頭。


    蘇荒打開。


    方雪芹氣衝衝走了進來。


    她四處看了看,臥室,廚房——


    沒有人。


    方雪芹這才說:“你那些鶯鶯燕燕呢?”


    “總是要歇幾天的吧,天天玩,不得廢掉?”


    蘇荒開著玩笑。


    方雪芹看見了那頂皇冠說:“就這玩意,值二十九億?”


    蘇荒沒有說什麽,靜靜地坐著,欣賞著她的表演。


    方雪芹繃著一張臉,氣呼呼地坐下說:“要是咱們以前能住這樣的房子,還會離婚嗎?”


    蘇荒說:“用輕微的代價,看清楚一個人的真麵目,怎麽說都是賺到了。”


    方雪芹怒道:“你這是在挑戰人性!”


    “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我不可能會為了你而改變原則。”


    “你的原則是什麽?一毛不拔嗎?”


    “當你指責別人一毛不拔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好好想想,自己值不值得別人為你付出?”


    說好的不吵架,兩人又開始了。


    方雪芹控製著自己,想了想說:“二哥把錢虧掉了,那110萬要不回來了。”


    “人沒事吧?”


    蘇荒問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關心方羽生呢。


    蘇荒就是想知道,像方羽生這樣的賭徒,是不是還活著?


    “嫂子正吵著要跟他離婚。還要帶走孩子。房子車子也要歸她。”


    方雪芹這樣說。


    蘇荒聽出來了:“你是想告訴我,你人太好了,離婚什麽都不要是吧。”


    方雪芹一臉委屈:“我對你好不好,你真的看不出來嗎?你這麽多錢,我要過你一分嗎?我隻要孩子,沒有錯吧。”


    沒有錯。


    就是把蘇荒給騙慘了。


    說好的第一個男朋友——


    還有就是,隻要孩子生下來,就算他們離了婚,也要藕斷絲連一輩子。


    這一招實在太狠了。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億,你把孩子打掉,咱們把婚給離了。”


    蘇荒表示了退讓。


    本來像方雪芹這樣的人,他是一分錢都不會給的,為什麽要便宜她呢?


    “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心裏也一直愛著你,你太無情了,仗著自己有錢,無視我的感受,孩子是無辜的,把他生下來有什麽問題?你簡直滅絕人性。”


    方雪芹哭訴著。


    蘇荒一聲冷笑,正想出言刺激,突然發現,她的手一直擋著右邊的褲袋。


    不是?


    她不是應該穿裙子嗎?


    怎麽又穿起褲子來了?


    有貓膩。


    蘇荒問道:“褲袋裏有什麽?”


    方雪芹實在有點菜,聽蘇荒這樣問,就說:“哪有什麽?”


    手卻擋得更緊了。


    蘇荒心中一顫:“你錄音是吧?”


    他衝上去就要動手。


    方雪芹嚇得臉色發青。


    兩人撕打起來。


    蘇荒力氣大,一隻手,牢牢捏住了她的兩隻手——這是技術活。


    痛得方雪芹眼淚直掉:“混蛋啊,就知道欺負我!”


    “你應該感到慶幸,在一起六年,別的不說,至少我沒有家暴你吧。”


    蘇荒獰笑著。


    他最討厭別人耍花樣!


    還以為方雪芹跑進來幹啥呢?


    原來是故意引他說些胡話,再用錄音筆錄下來。


    然後呢?


    當然是要曝光他了。


    方雪芹安的可不是什麽好心!


    剛才,蘇荒心情不好,差點就要說一些挑戰國民底線的話了。


    這些話要是被人斷章取義地傳了出去,會給他帶來大麻煩。


    想想都有點後怕。


    蘇荒另外一隻手伸進方雪芹的褲袋裏麵,找到一支黑色錄音筆。


    正錄著呢。


    “還給我!“


    方雪芹咬牙切齒地說。


    蘇荒打開來一聽,恰好是剛才的談話內容。


    “方雪芹,你還真是——”


    蘇荒有種啼笑皆非之感。


    方雪芹並不適合做這些事情。


    剛才,但凡她老練一點點,蘇荒就發現不了。


    在蘇荒眼裏,方雪芹就是一個花瓶。


    以前她升職的時候,蘇荒就表示了懷疑——


    “還給我!”


    “好啊。”


    蘇荒把錄音筆扔地上,用力就是一腳,踩了個稀碎。


    “想玩陰的是吧,那就別回去了。”


    蘇荒陰笑著。


    方雪芹大驚失色:“你——你想幹嘛?”


    “敢跟我玩陰的!我讓你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蘇荒衝上去,緊緊抓住方雪芹的手,拉著她就要進房去。


    丫的,關她個三五七天不算過份吧。


    方雪芹力氣小,又有身孕,不敢使全力,被蘇荒拖著進房,嘴上倒是放聲大喊。


    很快,門鈴聲驟然大作!


    蘇荒猜想是趙清歌來了。


    這裏的隔音效果算好的了,但如果趙清歌早就知道方雪芹進來了,一直留在外麵偷聽,那自然還是聽得見的。


    沒人開門。


    蘇荒的手機響了。


    蘇荒將方雪芹拖進房裏,這才拿出手機來看。


    正是趙清歌。


    “喂。”


    “蘇荒,你把我妹怎麽樣了?趕緊開門!”


    趙清歌語帶驚慌。


    這個辦法,當然不是方雪芹想出來的,而是趙清歌。


    本來具備可行性的。


    隻是她高估了方雪芹的演技,沒有發揮好,一下子就穿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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