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嘴上說是為了古法,為了大明,實際上卻在搞徇私舞弊,為自己人撈取功名。


    這陛下要改革,尚且如此抗旨,就為了給門徒親戚撈一個功名。


    若陛下不改革,這些年裏,世世代代,這些詩書傳家的大儒、學者,難道就如此清白嗎?


    “科舉舞弊之事,朕會徹查。”朱祁鈺聲音冰冷。


    “一旦牽連,皆斬立決。天下所有州縣,任何敢於阻攔改革者,皆殺無赦!”


    “退朝!”、


    退朝後,諸多與科舉有關的文臣,都是竊竊私語。


    “若陛下不改革,這些年裏,世世代代,這些詩書傳家的大儒、學者,恐怕是年年都在其中操作些什麽。”


    “不錯,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迂腐!我看這些大儒桃李滿天下,聲譽、勢力都很大,本來沒覺得什麽,現在想來,其實這其中都有利益運作,這種人怎麽能讓他們當考官?”


    “是極,想來那些所謂詩書傳家的家族,一代代都有人考入朝中做官,本以為是教育好,實際上今日方才明白,都是有舞弊在其中!”


    “或明舞,或暗弊,若不是陛下推行科舉改革,恐怕這些人還要隱藏,都是大明的蛀蟲,毒瘤!”


    朝野之中,議論頓起。科舉舞弊案,每一朝爆出來,都會血流成河。


    這一次被發現,立刻十幾個大儒的性命,就猶如草芥.0


    東廠直接徹查,各個州縣人頭滾滾,每個被涉及到的官員,考官,都是被血洗!


    以天下的名義抗旨,為自己的門生親戚謀取利益。


    這是大賊!國之大賊!


    這一下,朝野之中的無形反對力量,立刻就崩潰消失。


    凡是清高之輩,各種大儒學者,都是退避三舍,就像畏懼髒東西一樣畏懼此事。


    他們怕的是什麽?怕的是自己一世清名被毀。


    怕的是自己被查出有一絲利益糾葛,這死諫的名聲,便完全的汙穢了。


    哪怕自信名正言順,自己絕無一絲利益,但君子瓜田李下,最好還是避諱此事。


    數天內,天下科舉為之一清,朱祁鈺的科舉改革,成功推行下去,再無一絲阻力。


    多個被查嚴重的州縣,都重啟鄉試。


    這一下,天下科舉就為之一變,頑固勢力被粉碎。


    朝中官員說起此事,亦是語氣一變,對所謂清名大為厭惡。


    “所謂清名,其中必有自己利益,為門生,為傳承,為自己身後名。”


    “唯獨忠於陛下,徹底推行陛下旨意,才是沒有自己的私心,才是為國家社稷。”


    “這點道理,不明白的,也配叫大儒嗎?”


    這話一出,朝野之內,更是逆轉,再無人敢談清名。


    5.7實務之風漸起,朝野之中的官員、文人,都以為朝廷辦實事為榮。


    寢宮。


    “喚曹正淳來。”朱祁鈺道。


    很快,曹正淳就到了。“陛下,臣到了!”曹正淳仍然恭敬無比。


    “朕問你,這科舉舞弊之案,實情如何?”朱祁鈺淡淡問道。這一句話問出,曹正淳悚然一驚。


    他本想諂媚兩句,打哈哈過去。


    但立刻,就反省自己,將這念頭毫不猶豫的抹去。


    欺君之罪,是大罪!撲通!


    曹正淳跪倒在地!


    “臣有罪!罪該萬死!”


    曹正淳渾身顫抖,抖如糠篩。


    他知道,一個不小心,自己今天就要人頭落地!.


    “哦?”。


    朱祁鈺玩味的說。“那你有何罪過啊?”


    “臣...臣不該在此事之中,故意製造科舉舞弊線索情況,比如考官欒某一案...”


    曹正淳跪倒在地,——說出自己罪過。朱祁鈺神色平靜。


    其實這些科舉舞弊案,其中是否有考官的私心?必然有。


    人非聖賢,豈能沒有私心。很多時候,就有所偏袒。


    但這種偏袒,都是在規則之內。這些考官、素來都是要清名。怎可能和宦官奸臣一樣,直接進行權錢交易。


    一手拿錢,一手錄取改分,根本不是考官做的出來的。


    但如果牽強附會,那就另說。比如這科舉舞弊之中,考官一共改了六份卷,取了一人。


    其他五份卷子裏,有比此人寫的好的,有比此人差的,其實都在伯仲之間。


    而此人與考官的關係,其實也沒有什麽,很偏遠的門生。


    那五名落選的人中,倒是有考官的親子侄。但若是要牽強附會呢。


    就拿那五份之中,與考官沒有關係的兩個人,答得較好的兩份卷子選出來。


    與被取之人,進行對比,再誇大此人的門生身份,著重去宣傳,強調。


    這一對比。


    就顯得考官任人唯親,徇私舞弊!這就是大罪!曹正淳在其中,就是如此操作。


    東廠的手段,刑訊拷打,牽強附會,樣樣都是精通。


    這場科舉舞弊大案,實際上,就是曹正淳一手炮製出來。


    就是為了讓天下的清名,一舉受到重創!


    他曹正淳,就是要證明,自己這樣為皇帝盡心竭力的辦事,辦實事,才是清,是忠。


    這些文人大儒,什麽死諫清名,都是大奸似忠,如今要他們名聲掃地!


    “看來,你也知罪啊。”朱祁鈺冷冷說道。


    “你要是今天不知罪,敢於欺君罔上,你的腦袋就和那些考官一起搬家。”


    “是,臣有罪!”


    曹正淳絲毫不敢推脫求饒。


    他背後冷汗浸濕,心中忐忑無比,七上八下。


    “行了,你也不用做這個樣子。”朱祁鈺擺了擺手。


    “該你做的事情,給朕十分力氣去做。不該你做的事情,不要動太多心思。”


    “你知道雨化田比你好在什麽地方嗎?”


    “回去,好好想想。藩王之事,你要辦的一絲不苟,若還是出了這種差錯,午門掉的頭顱,不少你一顆。”


    朱祁鈺讓曹正淳離開。曹正淳跪拜之後,起身就向外走。


    他到了殿外,心中還驚魂未定,在思考朱祁鈺所說的話。


    “雨化田這廝,又有什麽地方比咱家更得陛下歡?”


    曹正淳思來想去,隻覺得心中頗為不服。


    朝中最忠誠的,就是自己,雨化田何德何能,能比自己強呢?


    殿中。


    朱祁鈺拿著奏折,微微一笑。


    雨化田的優點,是決不會去猜君王的心思。帝王心術,這不是臣子應該去觸碰的。


    雨化田就好比一把鋒利無比的劍,隻聽從命令,決不會越過界限。


    一把有自己思想的劍,這就對主人有了危險。此劍,難道不會有二心?


    曹正淳則是殫精竭慮,想盡方法滿足皇帝的要求。


    皇帝說一件事,他要辦三件。


    若不能把事情辦的圓滿,辦的超出預期,曹正淳如何做天下最受皇帝信任的太監?


    但這樣做,就難免會有越線的時候。


    要做的比君王吩咐下來的更多,就得從君王吩咐的事情裏,去窺見君王的想法。


    君王想什麽,臣子就去做什麽。這是奸臣最大的本事。朱祁鎮沒有對科舉舞弊案下死手,動用雷霆手段,夷滅考官三族。


    就是因為,他洞若觀火,看穿了曹正淳的伎倆。


    曹正淳的操作,還沒有徹底過線,沒有到顛倒黑白,誣陷忠良的地步。


    這點牽強附會的手段,用來打擊清名,厲行改革,倒也勉強用得上。


    所以,朱祁鈺對於科舉舞弊、對於曹正淳,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還沒有到嚴懲曹正淳的地步。


    但是,一定要讓曹正淳知道,他的這點手段,朱祁鈺都看在眼裏。


    要時時刻刻敲打這些臣子,無論是清正的文臣,還是曹正淳這種奸臣。


    都要敲打,讓他們收一收心,為皇帝盡心竭力的辦事。


    若不時時敲打,這些臣子就會有私心。


    朝堂就成了這些人互相攻訐,為自己謀利益的地方。


    帝王之術,就是要平衡這之間的關係。


    治理天下,靠的不僅僅是厲行改革,要無治人之術,遲早要被人蒙蔽。


    “來人。”


    朱祁鈺吩咐。


    “朕聽說近日就有水師千艦下水,就把此閱兵安排在塘沽。”


    天津灣。皇帝下旨,要將水師閱兵,安排在塘沽。


    塘沽之中,數千工匠來去,在修繕測試新船,準備下水。


    這一次落成千艦,將過去二十年內,水師失去的戰艦,都補了上來。


    無論內湖、外海,都有足夠的巡邏力量去鎮壓。


    要知道,鄭和艦隊的威力雖大,但二百條船,一百餘戰艦,數量還是太少。


    攻堅禦敵尚可,卻不足以防禦兩987萬裏海岸。


    唯有數千艘水師戰艦一齊出動,巡航東海,才能織成彌天大網,震懾所有宵小。


    過去,大明水師鼎盛時期,都是春秋兩次出巡,每一次出巡,都風帆蔽日,破浪滔天。


    那時倭寇,直接被趕出東海,銷聲匿跡,不敢靠近大明水域半步。


    現在,大明水師再度重整聲威,更勝於前。


    這千艦下水,就是一大喜事,等到下水之後,皇帝都要來閱兵。


    京城三十裏外。


    各地藩王,心中都是七上八下。


    他們都聽說陛下近日,整頓科舉,雷厲風行,殺了一大批徇私舞弊的考官。


    從此天下風氣都是一變,士人忌談清名,重談實務。


    他們這些藩王,本來就無甚實務可做,想要名聲,都是用權勢金錢,靠清正士林吹捧,什麽孝廉、節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明:我!千古一帝,開局登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涼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涼三並收藏大明:我!千古一帝,開局登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