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蘭抬腳狠狠踹了她一下,眼裏劃過陰狠的戾氣。


    “即便下地獄,也是你跟那小賤種先下,暫時輪不到我跟司寒,


    對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司寒前幾天碰我了,我們準備結婚,


    到時候用你女兒的血慶祝我們喜結連理,我們的日子一定會紅紅火火。”


    “曾蘭,我以這斑斑血跡詛咒你,永生永世被困無邊煉獄。”


    曾蘭輕呲了一聲,譏諷道:“一條死狗,還妄想拉我下水,可笑,就你如今這狗樣,再餓上一天,必死無疑。”


    說完,她狂笑著轉身朝外麵走去。


    雲汐趴在地上,眼前不斷地回想著女兒受折磨的畫麵,心如刀絞。


    她的孩子還在世上受苦呢,她怎麽能這麽安樂的死去?


    哪怕是在深淵裏受盡折磨,她也要陪著她。


    哪天孩子走了,她才有資格閉眼。


    心裏有了生的意念,她就不打算躺著等死了。


    沒飯吃,她可以摳地上的泥巴充饑。


    沒水喝,這地牢陰暗潮濕,地上積著一灘灘的汙水,她可以靠汙水解渴。


    能撐一天是一天,等到曾蘭過來跟她說女兒已經死了時,她再舍了這條命去陪孩子。


    至於那對狗男女,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她跟女兒在地下盼著那一刻的到來。


    …


    第五天。


    戰司寒提前結束了臨市的事情回到了海城。


    進入市區後,他原本想直接回戰氏公館的,透過車窗看到一位父親正牽著女兒在散步,他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阿生,去孤兒院。”


    阿生愣了三秒,待反應過來後,連忙對司機道:“趕緊掉頭,去城北那家孤兒院。”


    “是。”


    半個小時後,一排豪車停靠在了孤兒院門口。


    阿生偏頭問:“需要我打電話給院長,讓她將樂樂帶出來麽?”


    戰司寒是個別扭的男人,狠瞪了他一眼後,冷幽幽地問:“誰說我是來看那孩子的?”


    “……”得,您老就嘴硬吧。


    車門推開,戰司寒從車廂裏鑽了出來。


    走進孤兒院後,隔著老遠他就看到了那抹瘦小的身影。


    小丫頭獨自一人坐在廊簷下,與身邊的人群格格不入。


    其他的孩子都在堆雪人,打雪仗,就她孑然一身,垂著小腦袋不知在想什麽。


    戰司寒目光一沉,心裏似乎泛起了絲絲縷縷的疼。


    可腦海裏突地浮現出雲汐兩次躺在別的男人懷裏的畫麵,又生生逼退了那股心疼。


    如果這孩子是他的女兒,她自然會成為這世上最尊貴的公主,可惜不是。


    這樣的生活,已經是他給她最大的仁慈。


    別的,不能再有了。


    想到這兒,他轉身朝外麵走去。


    似有感應一樣,樂樂緩緩抬起了毛茸茸的腦袋,視線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戰司寒的背影。


    她哭得紅腫的眼睛裏再次淌下了兩行眼淚。


    爸爸,我真的是你女兒,你別丟下樂樂好不好?樂樂不想待在孤兒院。


    …


    戰司寒回到公館後,第一件事是去找雲汐。


    離開五天,那女人總該平複了情緒吧?


    隻要她答應留戰在戰家做他的情婦,餘生他不再為難她,也會護著她女兒平安長大。


    然而到了下人房之後,他並沒有看到雲汐,腦海裏第一個念頭就是:那女人又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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