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年幼。


    女子攝政。


    倒是不一般。


    “倒是生的一張巧嘴。不過,犯了忌諱便要受罰。”


    梳雲不敢動作,默默的等待發落。


    樓絮嘴角上揚,


    “這樣吧。就當今局勢,作為我身邊的一等宮女,回去寫一篇你的想法。也可以談談以後的想遇到今日這種情況該如何做。到時候送來看過,再酌情處罰。”


    梳雲如蒙大赦,


    “是。”


    “退下吧。”


    梳雲恭敬的退下。


    算是應付過去了。


    即使梳雲之後會交代一部分,但是大概也不全麵。


    樓絮一邊想著該如何做,一邊在房間裏走動起來。


    房內的裝飾富麗堂皇。


    樓絮走到一處,這裏和整體的風格有些不同。


    大概是床頭的位置,放著一個簡陋的陶瓷娃娃。


    樓絮看了一會兒,繼續摸索起來。


    樓絮想看一下有沒有什麽暗格之類的地方。


    既然以前是知道的,沒準現在可以下意識的摸索到。


    結果。


    無果。


    掠月回來的路上看著梳雲頭破血流的樣子,微微皺了眉頭,


    “梳雲姐姐,這是怎的了?”


    梳雲搖了搖頭,


    “為言公子說話惹了殿下不快,自己磕頭磕的。”


    掠月一臉憐惜,


    “姐姐一向聰慧,今日怎麽犯了糊塗?快些回去抹些藥膏吧,在殿下身邊當職,可不能破了相。”


    梳雲深以為然,兩人就此作別。


    掠月來到門口後,與一直守在門口聽後吩咐的宮女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殿下,皇上哭鬧不停,許仙長差人來請殿下。”


    樓絮擦了擦手,


    “知道了,進來。”


    掠月領著門口的兩個宮女進來為樓絮稍微做整理。


    玄色為主的衣服上用金線繡著細細的暗紋,看起來貴不可言。


    腰間掛著成色極好的玉佩。


    掠月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樓絮卻對這副打扮不甚熟悉,覺得有些怪異。


    一出門便坐上了輦。


    樓絮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周圍,卻提不起興趣,沒有熟悉感,隻是陌生。


    路過的宮女太監無不恭敬。


    終於到了。


    人很好找,一進門便看到8、9歲的男童穿著繡著金紋的暗袍,打扮的十分貴氣。


    小小年紀,神色頗為桀驁。


    周圍兩個太監好聲好氣的哄著。


    應該是小皇帝了。


    小皇帝見著樓絮頓時有些瑟縮,收斂了臉上得意的表情,


    “皇姐,怎麽來了?”


    兩個太監連忙對著樓絮行禮。


    樓絮打量著小皇帝,


    “做什麽這副表情,可是有虧心事?”


    小皇帝有些生氣,又有些害怕。


    沒想到許淮清會捅到皇姐麵前,不敢隱瞞,


    “孤、我把許仙長氣走了。”


    樓絮點頭。


    小皇帝偷偷瞄著樓絮的臉色,試探著說,


    “皇姐,我不是有意把仙長氣走的。隻是、隻是。”


    看著樓絮的臉,小皇帝編不下去了,


    “孤去把仙長請回來,皇姐別生氣,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不必了。”


    來自清朗的聲音傳來,眾人循聲望向門口。


    那人一副修士的打扮,與眾人格格不入。


    看起來年歲不大,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許淮清見過陛下,辛夷殿下。”


    兩人眼神對上,樓絮覺得有幾分熟悉,


    “仙長客氣了。”


    竟然有修仙之人。


    那為何自己身居高位,卻隻是凡人呢。


    莫不是騙子。


    小皇帝見人回來了,鬆了一口氣,當下乖乖的道歉,


    “許仙長,之前是孤不對,日後定當勤勉學習。”


    許淮清寬和一笑,不甚在意,


    “陛下年紀尚小,貪玩一些也是正常。日後加以改正便是了。”


    小皇帝心中惱恨。


    真是好人壞人都讓他做了。


    卻也隻能接受。


    “既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煩請仙長用心了。”


    許淮清笑開口了,


    “殿下且慢。”


    樓絮看著麵前的人一身清風朗月,停下了腳步。


    “今日請殿下前來還是有其他要事相商,請殿下屏退左右。”


    出於這種熟悉感,


    “都下去吧,帶皇上去完成功課。”


    小皇帝隻能和其他人一起退下。


    最後隻剩下樓絮和許淮清兩人。


    樓絮找了個地方坐下,


    “坐著說吧。”


    “謝殿下。”


    許淮清也不推辭,跟著坐下。


    樓絮看來自己和這位仙長頗為熟悉。


    多半這許淮清是有幾分真本事在身上的,不然憑什麽自己這般禮待。


    許淮清為樓絮斟茶,又給自己斟上一杯,


    “言露申,殿下想怎麽辦呢?小皇帝心性已經定下了,淮清基本上是有心無力。”


    樓絮看著許淮清,滿腹疑惑無人可以訴說,硬著頭皮,


    “仙長覺得呢?”


    許淮清看了一眼樓絮,笑了,


    “殿下今日、很是奇怪。”


    樓絮心中一咯噔,語氣平靜,


    “何以見得。別說無用的話。”


    許淮清搖了搖頭,


    “殿下別裝了,失魂症又發了吧。”


    樓絮嘴硬,


    “荒謬。”


    許淮清輕笑出聲,從腰間的儲物袋裏取出一個小小的方形盒子,


    “看來如今不是與殿下商討的好時機,這是最近才煉出的治療失魂症的藥。淮清先走了,改日再與殿下一敘。”


    說完這句話,許淮清幾乎是一瞬間便消失在樓絮眼前。


    樓絮瞪大了雙眼。


    竟然真有仙人手段。


    樓絮看著這個盒子,最後還是將它打開,取出其中的藥丸佐著茶水吞下。


    唯一的感受—頭疼。


    一些無比真實的記憶漸漸浮現。


    樓絮感到無比痛苦。


    似乎是回到了過去一般。


    ……………………………


    縮小版的樓絮從暗道裏鑽出來,走在鮮血鋪就的路上,踉踉蹌蹌跑到了人多的地方。


    從今日起,小樓絮知道自己再無依靠。


    唯有血海深仇,前路苦難深重。


    小樓絮給自己塗上灰塵,做了好長時間的乞兒。行情不好,為了一口吃的卑躬屈膝,受盡折辱。


    幸好人機靈,既沒有被拐賣去,也沒有被人打殺了去。


    倒是比認識了一些小夥伴強。


    有的被發覺長的不錯,直接被賣到了青樓。


    破廟被大的乞丐們占去了,像她這種小乞丐,隻能露宿街頭。


    或者躲到別人的屋簷下,然後第二天早早離開。


    小樓絮心中酸楚的感覺蔓延。


    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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