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感情上的問題我實在不想回答,我麵露難色地看向了陳情。


    陳情說道:“這個問題有些涉及到隱私了,我們還是換個問題吧!”


    ......


    “好的,今天的采訪就到這裏,我們謝謝桑醫生今天的到來,也為桑醫生大醫精誠的醫品送上掌聲。”


    隨著現場的掌聲響起,我離開了錄播室,陳情走在我身邊,笑著說道:“一會兒我請你吃個飯吧!就當感謝你這次幫助我,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拋頭露麵的場合,但台裏很重視這次采訪,你真的算是幫我了大忙了。“


    “算不上大忙,很簡單的事情罷了,一會就先不吃飯了,下午要去跑外賣了......這些天都沒掙錢。”


    “還沒有醫院聘用你嗎?”


    “我現在不想再從事醫生這類職業了,我想換一條路走。”頓了頓,我又說道:“雖然還沒想好是什麽路......”


    “想做什麽就去做吧,知不足而奮進,望遠山而前行。”


    和陳情告別,我騎上機車回家,換上外賣服,騎著電瓶車出去送起了外賣,穿梭在小區與各大飯館之間,我開始了反思:我感覺自己這些天,都活得過於安逸,這種安逸以至於讓我忘了,自己有多大的壓力。


    之前手頭兒上的一千,現在被我花到隻剩200,給陳光明打了個電話要錢,按照約定和勞動法所述,一萬塊錢的全勤打到了我的卡上。


    五點多的時間,沈澤林給我發來了消息:“六點,還是老地方。”


    想到和老友的相逢,我有些激動;但又有些擔憂,我希望他們都能過得很好;但又怕這種好會聯合失業的壓力擊打著我。


    放下了手頭兒上的外賣,回到家裏換了身衣服,因為少不了喝酒,所以我打車前去了飯館。


    ......


    走下出租,隔著兩條馬路的距離,走了過去,我對著三個老煙槍說道:“這都這麽長時間沒聚了,老哥兒幾個都活得咋樣啊?”


    沈澤林說道:“進去說!進去說!一邊喝酒一邊說!”


    我們四個並排走進,紅姐笑著向我們迎來,說道:“好久沒看你們幾個聚在一起了,來來來想吃什麽和紅姐說!紅姐親自下廚給你們做!”


    沈澤林笑道:“辛苦了紅姐,還是像以前一樣三個熱菜兩個涼菜,再來兩箱啤酒。”


    紅姐笑著:“不辛苦!難得看你們幾個聚在一起,我再給你們做個湯去!算紅姐請的!”


    隨著啤酒得上桌,紮啤杯碰撞的聲音與我們的大笑,與飯館兒融為了一體。


    齊遠向我問道:“淮哥最近在幹嘛呢?想當初咱們哥兒四個就你最有出息了,每次考試那都是係裏第一啊!”


    喝了一口酒,我咂嘴說道:“不怎麽樣!現在在跑外賣,沒有再幹外科了......”


    飯桌上三人齊呼:“我靠!真的假的?”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說道:“跟哥兒幾個還能說假話?我自己個人的一些原因吧......我現在是沒有那個心氣做醫生了。”散了一圈香煙,我又說道:“不說了,談談你們吧,現在都幹嘛呢?有沒有混得特有出息的?”


    沈澤林先說道:“我現在也沒有幹醫生,畢了業就一直弄家裏那幾個超市,你們說這事兒也挺有意思......學醫的後來還是抵不過經商,我現在都有點兒懷疑自己,當初學那個是為了圖啥?”


    和他碰了一杯,我說道:“你家庭環境比較好,上大學可能隻是為了讓你的履曆上更加鍍金。”


    齊遠說道:“我在一家公立醫院上班兒,掙得雖然不多,穩定倒還真是。”


    段舒陽又說道:“我現在自己開了個牙醫診所!就在上城這塊兒,剛開不久,目前盈利還不錯,按這個勢頭發展下去,沒多長時間租金就能回本兒。”


    我為他們現在的生活感到開心;又為自己的境遇感到唏噓,我說不出自己哪一步走錯了,我現在的失業是因為楚雲,間接程度上影射倒薑染,借著酒勁兒我開始將心中的鬱悶宣泄出來。


    兩箱啤酒,就著我們四個的傾心吐膽,很快所剩無幾。


    沈澤林攔下了還要上酒的齊遠,說道:“你們還記不記得,在大學時咱們共同的目標,和追求!”


    齊遠和段舒陽,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被沈澤林說得一頭霧水;而我也吸著齊遠散來的塔山,開始起了回憶,說道:“我們要一起開個私立醫院!做杭州最好的醫院,掙大把大把的錢......”


    我的話音落地,全場默契地都笑了起來,當初這個提議都是我們四個有感而發,現在想想它充滿了理想;又夾雜著不可行性。


    現在看來,想在杭州這個地方盤活一個私立醫院,需要的資金少說也有大幾千萬,而且還需要具備各種營業執照,和藥物許可證,還有專業的醫師,和設備的投入......


    想到大學時對美好藍圖的描繪,回應我的隻是被現實操了的自己,


    ......


    出了飯館兒,沈澤林扶著齊遠:“桑淮,今天晚上你就把齊遠送到你那裏吧,我家裏今天來客人了,屋子有些住不下了。”


    我點了點頭,攙扶著齊遠回到了出租屋,送外賣的勞累,與酒後的頭痛充斥著我的身體,我連衣服都沒有脫下,就和齊遠躺在了僅有的一張床上。


    ......


    隔天我九點醒來,看見齊遠還睡得很死,下樓買了些早點,在客廳一邊吃著一邊看起了電視。


    看到齊遠拍著自己的腦袋來到了客廳,我問道:“你今天不上班兒?”


    齊遠搖了搖頭:“桑淮,上大學的時候......咱們哥幾個對我最好的就是你了。”


    我被這突然的感慨,愣住,問道:“說那些幹嘛?”


    齊遠在沙發上坐下,拿起一個包子往嘴裏塞去,歎氣說道:“我其實現在並沒有工作......我之前被我們院裏勸退了!”


    我有點驚訝,我不知道他昨晚為什麽在我們麵前說自己在一所公立醫院上班,可能是為了他的自尊吧。


    “沒事,工作這個東西隻要用心找肯定會有的,我現在不也是無業遊民嗎?失業隻是暫時的,學曆會支撐著我們在這個社會上生活的。”


    齊遠又歎了口氣,說道:“桑淮你能借我一些錢嗎?”


    “多少?”


    “十萬!我可能還的有點慢,但這一年肯定能還上你!”


    聽到這個數字,我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麽不問沈澤林?他肯定有啊!”


    又是一個包子塞下,他說道:“我和他畢了業就昨天聯係那麽一回,而且我感覺他身上的商人屬性太多......我隻好意思跟你邁出這口兒。”


    我有些為難地說道:“我現在手上也沒有那麽多,你也知道的,我也失業了現在,還要供著桑婉上大學......要不你再問問別人吧!”


    齊遠放下了手中早餐,激動地說道:“桑淮!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那群混蛋成天堵在我老家的門口,你也知道的,這外債要實在不是把我逼沒招兒了,我不會找人開口的!”


    看著齊遠這副樣子,我還是咬牙說道:“我盡量想想辦法吧!”


    齊遠在茶幾上放了一根香煙就離開了,看著電視裏播放的兄弟感人肺腑的畫麵,我開始思考了起來:怎樣都最快湊足這十萬?1.最快的辦法就是去找銀行貸款,但是我現在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和工作證明;銀行會認為我不具備相應的還款能力2.可以去找沈澤林借,但想法很快被我打消,原因同齊遠一樣很長時間沒聯係了3.我又想到了陸川和王岩,但也被我打消了,陸川家境雖然還不錯,但是以他玩樂的性格肯定是沒有存款的;王岩雖然有錢,但我們才剛剛成為朋友。


    而且真要是讓我找熟人去借錢,我的自尊也很難支撐著我去這樣做,可是不熟的人又不會借給十萬這種數目,思索之際,我恍惚間想到一個人或許可以,對著電話號碼,我按了下去。


    “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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