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薑染甜蜜地糾纏了一會兒,看了看表,到了休息的時間,我將她送到對麵,然後開始閉眼休息,忽然想到什麽,給唐柔發去消息:“你怎麽今天晚上沒來吃飯啊?”


    唐柔幾乎秒回:“家裏有點事情,回家了,現在不在杭州。”


    看著消息,我想到還不知道她是哪裏的人,問道:“話說,你是哪兒人啊?”


    “四海為家......”


    看著這神經的答複,我將手機扔到一旁,閉上了眼。


    .......


    薑染將我送到畫室,還沒等我踏進素描班,李冬在樓梯喊住我,說道:“桑老師!你能不能再用心教教我啊!”


    回頭看著反常的李冬,我說道:“這話什麽意思啊?我平常兒沒有好好教你嗎?”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讓你多盯著點兒我,我想在聯考多考一些分數,能更好的踏進大學!”


    看著有向上心的李冬,我按住他的頭說道:“怎麽突然這麽上進了冬哥?你這是經曆了什麽,讓你變得大徹大悟!”


    “我......我......我爺爺現在身體很不好!我想讓他活著的時候,能看見我考上大學!”李冬哽咽地說道,隨後大哭起來。


    想到李冬的爺爺,一個年邁的老人,子女都不在身旁,自己一個人撫養著李冬,我的心裏好像插了兩把尖刀,人世間的苦難讓我動容,可自己卻又無能為力.......


    給李冬遞了一張紙巾,我說道:“李冬,爺爺上次我也見過了,吉人自有天相的,你好好畫畫吧,聯考完了好好學文化,你要學還有很多.......很多。”


    李冬“嗯!”了一聲,隨後跑著上了樓,看著這小胖子的背影,我懂得了:人終會有那麽一天長大,或早或晚罷了......


    現在距離聯考還有將近五個月,我以聯考規定的時間,三個小時為限,讓他們畫了一張素描照片。


    聽著學生們的抱怨,與哀嚎,我隻是督促著趕緊畫,然後開始串起了其他班級,來到色彩班,言靈依然在那裏做著範畫,他似乎很樂衷於做範畫,因為他本身也是個愛畫畫的人;來到速寫班,看到他們在練著快寫,我向速寫老師點頭示意,他也點頭回應著我,整體來看畫室的三科裏都有很大的進步,美術這個專業,就是需要多練,多積累,需要腦子上的理解和筆頭上的記憶。


    ......


    三個小時過去,回到素描班,看著學生們交來的一張張畫麵,我開始打著分數,沈妙的素描算是班級裏的翹楚了,我並沒有閱卷的經驗,以自己的觀點來看給她打了83分,剩下的大概都是六七十分,算了一下平均分竟然隻有60多......


    我沒有批評他們也沒有打擊他們,說道:“大家現在這個分數已經很不錯了!老師像你們這個階段的時候,甚至連一張完整稿都畫不出來,畫的隻是半成品,你們很多人都比那時的我要厲害!所以我都能成為聯考狀元,那你們為什麽不可以呢?永遠都要自己有信心,你們現在時間還很充裕,但是不能因為這種充裕就沒有危機感,杭州算是美術大省了,和你們競爭的選手有很多,你們要做的隻有不停的練,不停的去理解,去悟......”


    這是我給他們的第一次考試,我把這些畫全都收集了起來,打算下班帶回出租裏,這對我和他們而言,這張卷子都有非凡的意義,我相信:他們以最好的狀態向我證明了他們的能力;我也以過來人的經驗,給予著他們鼓勵。


    ......


    下了班後,給薑染發去消息:“我的冰山女總裁,晚上我要去擺地攤兒了,可能要晚一點回去。”信息的後麵,附加了兩個抱抱的表情。


    薑染回複:“那你要早點回來!你擺攤兒的這些日子,我就先回江山如畫了,那裏有很多公司的資料。”


    我笑了笑,感歎著:我們現在都有著忙碌的生活,說俗了都是在賺錢的道路上,隻不過薑染的能力更大,賺的自然也就更多。


    王岩載著王九帶我回到了出租屋,取下了扇子和書法工具等,我們又來到了蕭山火車站,比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我們弄了個牌子,上麵寫著:觀西湖美景,搖手中折扇(可以自己題字的)就這樣我又開始了為了生計的吆喝.......


    “一把團扇走四方!團扇絕配是漢裝!”


    “手中折扇隨風搖,杭州佳人不難找!”


    “大家快來看嘍!可以diy畫畫的扇子!”


    我一邊兒吆喝,一邊有感而發地編著打油詩......半個小時的時間,僅僅賣出去兩把扇子,雖然很少但也是收獲;也是三十四塊錢的利潤,我一邊低頭吆喝,一邊搖起了手中的折扇,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進出火車站,大多都是送別的,讓我想起了那句“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愣神間,唐柔的聲音傳來:“桑淮!又在這邊兒擺上地攤兒了?話說你這麽吆喝我感覺方法不對!”


    我頭也不抬地問道:“你回杭州了?”


    “你就不能看著我說話嗎?禮貌呢桑淮?”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唐柔,不同於往日,她今天穿了一條碎花的裙子,夕陽的餘暉剛好打在她的裙子上,照出她燦爛的笑容,我說道:“你回杭州了?你怎麽老是從這個火車站下車啊?”


    “火車不是便宜嘛!你是不是跟薑染過慣了好日子,就忘記平凡是什麽樣兒了?”


    我拿扇子往她那邊扇了一股風,說道:“滾滾滾,我們在經濟上都是獨立的,我可不是那種吃軟飯的人,你剛才說我吆喝的不對,要不你來兩句兒?”


    “來就來!瞧好吧你!”唐柔說完,真的吆喝了起來:“大家快來看啊!杭州書法協會親筆題字啦!大家快來看啊!攤主是個很帥的小哥哥喲!”


    我趕忙捂住唐柔的嘴,說道:“臥槽!你這不是吆喝啊!你他媽這是招搖撞騙!我什麽時候成書法協會的了?別太離譜啊!”


    唐柔掙脫我的手,說道:“大哥,你都擺地攤兒了,還在乎這個?你就說你想不想賺錢吧你!”


    不知道因為唐柔剛才的吆喝,還是什麽,攤位確實來了一些人......


    “老板,這個扇子怎麽賣的?”


    沒等我說話,唐柔說道:“一把20!不砍價,這個是可以自己題字的,你們想象一下啊,這麽熱的天,一對情侶走在街上,男生搖著折扇,上麵是女生的名字;女生搖著團扇上麵是男生的名字,多愜意,多浪漫啊!”頓了一下,又補充:“而且這個不光可以題字,還是可以題畫的!至於畫嘛......得加些錢!”唐柔說完,我在她臉上看到了財迷般的笑容。


    周圍人開始討論起來......


    “要這麽說的話,這扇子也挺值的,因為夾雜著一些人工成本,老板!給我來一把!上麵寫我女朋友的名字!”


    我沾沾筆墨,取出一把折扇,在上麵工整的寫上他女朋友的名字,然後遞給他,接過了這張20麵值的鈔票。


    “欸,你還真別說,這小老弟的字確實可以啊!”


    “就是啊,我感覺還真挺物超所值的,就是不知道題畫多少錢?”


    我思考了一下解釋道:“題畫的話,在原價的基礎上加十元吧。”說完有些不確定地問向人群:“這個價格......諸位能接受嗎?”


    “給我來一把!上麵寫我和我男朋友百年好合!”


    “小夥子!給我也來一把!正麵題我老伴兒的名字,背麵畫一排挺拔的竹林!”


    帶著要發財了的笑容,我開始忙碌起來,手中的毛筆舞的飛起,王岩和王九則是替我接過大家遞來的鈔票,周圍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在做這項生意前,我就想到紙扇題字,很容易做出自己的特色,假設:一個顧客在我兒買了把扇子,出去跟人玩的時候帶著它扇風,他的朋友們看到扇子題著他的名字,肯定好奇,感覺很有逼格,就會詢問,然後抱著試探的心理,最後在我這下單,這就是人傳人的效應,有了第一個,自然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一晚上的忙碌過後,我賣出了大概三十多把,將近賺了600塊錢,我感到:實在不可思議,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覺賺錢如此容易。


    唐柔、王岩、王九一直陪著我,我從收到的現金裏,取出200對他們說道:“感謝大家的陪伴與支持,今晚我請燒烤!”


    唐柔聽到燒烤,笑道:“桑老板真是大方,賺錢了也不忘了我們這些小跟班!”


    我笑笑不語,接過王岩遞來的香煙,三個老煙民默契地同時點上,我說道:“也多虧了你那會兒的吹噓,你也是真敢說啊!說我是書法協會的,我感覺咱倆能組合一下,我擺攤兒賣扇子,你擺攤兒給人算命!”


    “去去去,我這不是看你生意實在冷淡嘛!”


    吐出香煙,我開始解答,她那會兒問我想不想賺錢的問題:“想賺錢是肯定的,這個社會誰不想賺錢?我可以站著賺錢,也可以跪著賺錢,但最想靠自己的本事去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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