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發上,我刷了一會兒短視頻,我問道:“肚子還疼嗎?”


    “好一點了……但還是有些不舒服。”


    “忍一晚上過去就好了吧……一直以來我都潛意識的認為,你是那種能力特別強的女人,什麽事情都做得那麽優秀,事實也確實這樣……你有顏值有身材,還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事業,好像女人該有的你都有了……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你也不是無所不能的,至少你也會為生理期這樣的事情,有時舉手無措……”


    “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對我的評價這麽高,一直以來我都認為自己很多地方做得不好,我也在怕一些什麽……我怕雲葉會止步不前,會經濟衰退,會不能成功上市,會像很多企業一樣麵臨危機……”


    “我說兩句個人的見解啊……我其實挺怕你舅舅對你是那種偽善,想讓你多留一點心眼兒什麽的……畢竟在絕對的財富和權力麵前,人性的不可控太正常了!”


    薑染躺在床上不語,我抽出一根軟藍點燃,問道:“人是不是真的擁有的越多,就越怕失去?”


    “人都是害怕失去親情,愛情,友情,金錢,這一生避免不了失去,但我們可以盡力阻止失去!……其實這個問題你更應該問問自己。”


    我又想到了桑婉的逝去,抹了把臉歎氣道:“我沒什麽可以失去了……”


    “睡覺吧桑淮,我今天實在有些不舒服。”


    “好。”


    我話說完,薑染便將房間的燈關閉,漆黑的房間內,我手上的香煙成為了唯一的光……


    ……


    大概是太長時間沒有睡沙發了,醒來的我有些腰疼,我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我知道薑染早在我之前便醒來。


    洗漱好後,我下了樓,將鑰匙歸還給大姐,完成退房我走了出去。


    院裏的半掛比起昨晚,要少了幾輛,我點起了香煙,有了一種沒來由的慶幸,我自己沒有跑過大車,但早些年工地的大哥們說過,這是一項特別累的工作。


    大g內,我說道:“咱們要不要吃個早飯再走?”


    “先別在這邊吃了,大概三四十分鍾咱們就到嘉興了,到了那邊再吃吧。”


    “你好一點了嗎?”


    “好一點了。”


    “要不我來開車吧!我還是想體驗一把大g的爽感!”


    我和薑染在主副駕駛換了位置,踩油門前,我看了看薑染,她再拿著我昨晚送給她的水杯,捂著腹部,於是我又有了一種慶幸,我慶幸自己不是女人,不會有生理期,不會懷孕……


    ……


    在高速上,我將油門一直踩到八九十邁,事實隻用二十多分鍾,我們便來到了嘉興,我問道:“你去嘉興哪裏?”


    “我去桐鄉……你別管我,你要去哪兒就先開過去,等你到了,我自己一個人就開過去了。”


    “你說咱倆確實挺有緣分的,我也去,去那邊開啟一番我的新事業!”


    “新事業?你要幹什麽?”


    “也不是開啟自己的新事業……是幫你一個弟弟將他的一種執念做好,這是他曾經向我證明自己的一個東西吧……”


    “他自己弄不好嗎?”


    “他自己一直都弄得很好……但是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需要我來幫他一下,我說不出這個弟弟做得是對是錯,但我自己卻是有那種深深的後悔和自責!”


    我知道薑染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所以就換了話題,我問道:“我上一次來嘉興這邊……還是為了齊遠這個哥們兒,那時候的事你還記得不?”


    “當然記得,你為我擋了一刀。”


    “確實,就剛才我差點以為你要說不記得,你但凡要是說了……”


    “我要是說了,你會怎麽樣?”


    “能怎麽樣啊……隻會感覺你這都不叫冷漠,叫沒良心!”


    ……


    來到桐鄉市,按照李子疼說的位置,我找到了這家“婉安”台球廳,我下車前對薑染說道:“謝了……你在這邊待多長時間?照顧好自己要!”


    “嗯。”


    我抬頭望著“婉安”二字,這是取得桑婉的字,我感到李子疼的用心,球廳的位置是在二樓,而這一樓則是一個超市的底商。


    要上二樓,自然是要經過超市,我來超市拿了一包利群,和老板聊了起來,我問道:“上麵這個球廳現在是不是歇業呢?這個球廳生意怎麽樣啊?”


    老板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他點燃了香煙說道:“你別提這事,越提我就越來氣!你說這小子幹啥去了?說是出趟遠門,這一連十多天,二十多天不回來!放著這麽大一個台球廳子不管!你說這不就相當於錢在地上,卻沒撿的意思嗎!”


    我看著老板有些激動,一開始有點意外,但很快明白過來,球廳和超市大概是相輔相成的關係,我推測著,來超市賣煙酒的人大多是那種社會人士,或者年輕的孩子什麽的,而球廳的受眾範圍大多是這些人……


    得知球廳還沒有開,我撥打了李子疼給我的電話,聯係起了這個叫“二蛋”的人……


    我不是有意叫他二蛋,是因為在派出所的時候,李子疼和我叮囑過一嘴,他說二蛋不喜歡別人叫他的真名,卻偏偏喜歡這個農村氣息的外號兒。


    我又買了一包利群,找老板要來了一個凳子,開始和老板聊了起來,聊著聊著,我開始退了出去,站在街道那邊的方向,盡量以鷹的視線,去觀察著這條商業街……


    在我再次要回到超市的時候,我收到了何峰的微信,這是一條語音,何峰說道:“兄弟,我現在已經到地方兒了……你什麽時候離開白城呢?離開的話,一定要跟兄弟我聯係啊!我給你推薦一個好地方,這裏有我欣洋哥照看!反正就一句話……洋哥在,你永遠也不會風吹日曬!”


    我看著微信笑了出來,事實上我還不知道何峰去的地方在哪裏,記得這是何峰第二次和我提起這個洋哥了,他把洋哥描述為了能力很大,而且很仗義那種人,我不太知道怎麽形容,大概是《水滸傳》裏的宋江吧!


    我不知道二蛋的速度為什麽會這麽慢,等待的時間,我又給陳情打去了電話,我說道:“忙呢嗎?”


    “不忙,你說。”


    “有件事情,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忙……也隻能你幫我了。”


    “你直接說事情就行,對了,你現在是已經離開白城了嗎?”


    “是離開了,但是肯定還要回去一趟的,不說酒吧和客棧,宋啟的事情我也需要處理的……其實我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宋啟這件事情,桑婉的死和他有很大關係,是他的冷漠與自私害死了桑婉……我打算用網絡的事情,將這件事情曝光,所以可能需要你們台裏的幫助……”


    “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做不了主的,到時候你給我一個具體的計劃吧,我先給台裏說一下,宋啟大學導員的身份有些敏感,看看上麵是什麽反響……”


    和陳情掛斷電話後,我點燃了香煙,開始抬頭看起了桐鄉的太陽。


    太陽很豔,像是天使般的桑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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