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我,回到了杭州,嘉興的球廳已經不太需要的我的幫助了,至少現在的規模是穩定的,大體的結構和方向,也是正確的。


    我在清明這天回到了杭州,買了一束鮮花,我來到了墓園。


    ……


    桑婉墓碑已經立起,我看著吾妹桑婉這幾個字的時候,又哭了出來。


    我點燃了香煙,一邊吸著,我一邊說道:“老哥來看你了桑婉……不知道你在天堂看清沒有,李子疼為你報仇了,他打瞎了宋啟的一隻眼睛,老哥我也將宋啟的事情曝光了,他的黨籍被開除了……而且以後再也不會錄用到體製內了。”


    我掃了掃墓碑前的落葉,王九也捧著鮮花來了。


    王九在墓碑前鞠躬後,坐在我的身邊,打開了一瓶朗姆酒。


    “這次打算回杭州發展嗎?”


    “不。”


    “接下來打算去哪裏?”


    “一個自由的地方。”


    “那是哪裏?”


    “不知道。”


    ……


    王九並沒有帶來杯子,我們直接把著酒瓶喝的,陳情給我打來了電話,問了我墓園的位置,我在微信上給她發去。


    我對著旁邊的王九說道:“陳情一會兒會回來。”


    “回來看桑婉嗎?”


    “嗯。”


    “桑淮不是哥們兒說你,感覺你們大學時候真的可惜!明明那麽好的一對……可偏偏還是在畢業季的時候分手了,我真的感覺你這個人沒什麽缺點,無論是做同學還是哥們兒,可唯獨這件事情……真的!我感覺你真的做錯了!陳情這樣好的女人,你上哪兒去找啊?就衝她從東北飛回杭州,我就感覺她真的是把桑婉當做親妹妹了!”


    王九說的越多,越會引起我心中當初的懺悔,於是我說道:“你別說了行嗎……”


    王九沒有再說話了,唐柔這時也來到了墓園,放上鮮花後,站在了我的身邊。


    唐柔帶著一副墨鏡,這讓我看不出她是不是流淚了,我沒有心情去說太多的話,隻是守著桑婉的墓邊,自己一個人吸著香煙。


    陳情也很快來到了墓園,她和唐柔隻是點頭示意,然後也放上了自己的鮮花,此刻我身邊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我們就這樣一直靜靜的陪伴著桑婉……


    我看了看手表,時間在此刻轉到了十二點,我對著墓碑說道:“桑婉……你先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兒,老哥一會兒還會回來看你的,這些哥哥姐姐都不會把你遺忘的,老哥還是那句話,你永遠都是遺留在人間的天使,你隻是去到了你該去的地方……”


    ……


    我沒有什麽心情去吃飯,但還是跟著他們三人來到了餐廳,可能是受我我的影響,他們三個人的興致都不是很高,於是午飯的時間,被王九提議為轉場到餘玥的酒吧。


    ……


    來到酒吧,我問道:“陳情你們這是休了多長時間的假?”


    我話說完,餘玥端來了果盤,然後依偎在陳情的肩膀上笑道:“陳情不管休多長時間,肯定都是要在杭州好好陪我們姐妹啊!”


    陳情端莊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明天就要回去了!台裏最近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現在已經不單單是主持人了,要負責的事情挺多的!”


    聽著陳情的話,我由衷地為她感到開心,我又想起王九那會兒在墓園說的話,我點燃了香煙,我知道陳情一直在變好的話,那我當初的分手就不是沒有意義的。


    我說道:“我明天也要回東北一趟,咱倆正好搭伴兒回去!”


    說完我喝起了杯中的朗姆酒。


    在眾人驚訝的語氣中,唐柔這時也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唐柔的一句話,驚的我差點將口中的酒水噴出,好在被我控製住,但這還是給我的喉嚨和鼻腔造成一種灼熱感!


    我問道:“你去東北幹啥?就是玩兒?”


    “年輕的時候不玩,什麽時候玩?”


    “你現在一個無業遊民成天就是玩兒……我在比你這個更年輕的年紀,就早早出來賺錢了。”


    “所以呢?你是比我多了房子,還是多了車子?”


    唐柔的這句話,倒是把我懟的啞口無言,這句話逗得餘玥和王九哈哈大笑,但我還是抱著一種學長的語氣,說道:“我是沒比你多房子和車子,但是比你多了賺錢的腦子,和成熟的心態!”


    “你那叫成熟?你那也就是極端的現實……”


    沒有和唐柔過多的去進行爭辯,這早已不是她第一次說我現實了,在餘玥的酒吧一直待到了下午,陳情說要回家看一下父母,我也以陪伴桑婉的理由,走出了酒吧,分別的時候,我隻留下一句各自珍重。


    我知道過了今天之後,再回到杭州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於是我跟酒吧裏的每一個人都交代了一些,我讓王九以後對餘玥好一點,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同樣的我告訴餘玥,王九是一個一直改變的人,又說起了大學時王九有多樣的混蛋……


    ……


    杭州的天下起小雨,而我沒有打傘,我看著桑婉的墓碑前,站了一個人,傘是往後拿的一種姿勢,這讓我不知道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走上前去,那人這時也在碑前放下了鮮花。


    走到碑前,我才看清傘下的女人正是薑染,我想到之前王九說過,我不在杭州的日子,桑婉的墓碑前經常會有鮮花。


    帶著疑問和不解,我問道:“你之前是不是也經常在這裏放花?”


    “是。”


    “那你怎麽沒有和我說過?”


    “應該做的事情,我感覺不用說……”


    薑染的這句話,我有些不太懂這個意思,但給我的感覺就是,她和陳情或許一樣,真的把桑婉當做了很喜歡的妹妹。


    我問道:“桑婉離世的消息,在杭州的消息我誰也沒有說過,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不應該先問問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嗎?”


    薑染說完將傘往我這邊遞了一下,這也讓我有合適的環境點起了香煙。


    我在傘的庇護下,點燃香煙,說道:“如果是你們都知道了,你們肯定會特別的同情我,然後給予我生活上各種各樣的幫助,我不喜歡這些,同樣的,我相信桑婉也不會看到這些……”


    薑染還是沒有說出怎麽知道桑婉離世的,而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我就權當是王九告訴的了。


    在墓碑前站了許久,我對薑染問道:“你怎麽還不走?”


    “我走了,那你呢?你要淋雨回去嗎?”


    “我不怕淋雨,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我本身就是從暴風雨走出來的人了……”


    盡管我這樣說,但是薑染還是沒有離去,我對著桑婉最後說了一句:“在天堂為哥哥祈福吧,我會帶著你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的!”


    ……


    回到了薑染的大g,薑染將我送回到了酒店,在我要下車的時候,薑染喊住了我。


    她打著傘打開了大g的後備箱,取出了一個很長黑色的包裝,我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在我接過的時候,我問道:“這是吉他?”


    “是。”


    “什麽意思?”


    “你上次在烏鎮的落水中救了我,又送了我一件旗袍,我想到你在白城的時候會彈吉他,於是就想到了送你一把。”


    “薑染……你聽好了,無論是在齊遠的老家,還是在烏鎮的雙橋,就算在這個兩個地方時的我,都不認識你,那我也會遵照我的本能去救!”


    “我知道桑淮,但我還是想你把這把吉他收下,我們是朋友吧,朋友之間肯定是不想看到對方流淚的,不知道你以後要去哪裏……但是我希望你以後在難眠的夜裏,在會還想到杭州這座城市的時候……你可以彈一下這把吉他,拯救你孤獨的靈魂……”


    在這一刻我感到了薑染是懂我的,她能看出我靈魂中的空虛,但盡管這樣,這種對於旗袍的交換來說,價格上我猜測是絕不對等的,所以我還是沒有收下。


    但是薑染沒有給我的還回的機會,坐上主駕駛便揚長而去,我看著地上留下的傘,和手中的吉他,我感到了有些沉重,這或許是曾經的戀人,對現在即將奔向遠方的朋友來說,踐行時最特別也最實用的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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