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房間,我將吉他取出,我用手指撫摸了一遍琴身,我能感覺到這是很好的木料,也能想到,薑染送給我的一定是有些昂貴的……


    薑染的意思是說對於旗袍的交換,可那件旗袍也就幾百元的價格?怎麽能比得上這把吉他……


    這並不是等價交換!


    我傾聽著窗外的雨聲,收到了唐柔的電話,唐柔說道:“狀元,你買票了嗎?”


    “沒呢啊。”


    “那太好了!你幫我的也一起給賣了……一會兒我再給你轉過去。”


    “你自己怎麽不買?”


    “哎呀,你就別問了,你趕緊先買著,買完了我再告訴你……”


    我打開了微信上的攜程,找好了明天去往白城的車次,買了三張高鐵票,我將出票的截圖給唐柔發去。


    唐柔說道:“咱們不是三個人嗎?你怎麽買的兩個連座的……你直接買三個人連座的啊,高鐵上又不是沒有!”


    “這個是隨機分配的啊……我也沒有辦法啊。”


    “誰信呢狀元!你是不是就是想和陳情說一些悄悄話?哎呀,你就別裝了……就你那點心思,你在杭州的時候,我就把你給研究透了!”


    “你給我滾行嗎……”


    “你為啥不自己買票?讓我給你買?你就是想跟我們一節車廂?”


    說完我便點起了香煙,順手撥了一下琴弦……


    “我沒錢……先欠著!”


    唐柔的一句沒錢,我被喉嚨裏的煙頂到,我說道:“你沒錢學人出去玩兒幹什麽啊?沒錢你就老老實實在杭州待著吧……我這就把你那張給退了去!”


    “別!別!狀元你別退……我也不是學人家出去玩兒啊,旅遊是我最喜歡的事情了,而且這可能是我從杭州最後一次出去旅遊了……”


    “什麽意思?”


    “不是跟你說過了,我本來就不是杭州人,這次去吉林玩完,我就該回家了。”


    “你家在哪兒?”


    “廣寒月宮……”


    “你給我死行嗎?嘴裏沒有一句正經的……”


    掛斷電話後,我感到自己和唐柔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我們都不是適合杭州這座城市的人,這是除了美術以外,我和唐柔為數不多的相同點。


    想到自己明天就要離開這裏,我把著琴身,想唱一些什麽,來歌頌這座城市,想來想去我唱起了趙雷的《南方姑娘。》


    我唱著:“北方的村莊住著一個南方的姑娘,她總是喜歡穿著帶花的裙子站在路旁,她的話不多但笑起來是那麽平靜優雅……南方姑娘是不是高樓遮住了你的希望……”


    唱著唱著我吹起了口哨,我在口哨聲中,想著自己在這座城市的南方姑娘,馮時,陳情,薑染……


    對於這三段感情,留給我的分別是不甘,遺憾,和不解……


    我知道自己不能總是去想這些事情,我時常告訴自己人不能總是一直活在回憶裏,可是再次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率先想起的還是她們,那些年陪我走過的女人!


    ……


    隔天的陳情八點將車開到了酒店下麵,我下樓後上了這輛捷豹,我問車是誰的,陳情告訴我是同學的。


    我問我認識嗎,陳情則告訴我不認識。


    我和陳情在車上等待著唐柔,我感到唐柔的速度實在有些慢,於是發消息問道:“能不能快點兒啊?給你五分鍾的時間……你要是再不過來的話,我們就走了,到時候你就走去高鐵站吧……順道兒還能看看西湖。”


    唐柔秒回:“狀元!你敢做這種賣隊友的事兒……你等一下,等一下,我馬上就到了!”


    我在車上和陳情聊了起來,陳情還是問我打算再回東北和杭州的事情嗎,可現在的我,卻給不出了準確的答案。


    我坐在副駕,看著端莊的陳情,說道:“可能會回來吧……”


    我問陳情打算一直在吉林嗎,陳情說道:“不會的……我還是想回到杭州來,但是更多的還是要看台裏的安排。”


    “我感覺你在你們台裏做得這麽好……應該時不時就和你們領導反映一下,杭州不適合我,但是適合你,適合你追逐你的夢想……”


    陳情笑了,隨後說道:“桑淮!我一直認為杭州是一個包容性比較強的城市……沒有什麽適合不適合的,我說這話也沒別的意思,可能你也有你的觀點……但是大學這麽多年的感情走過來,我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發展,好好生活……”


    陳情沒有用那播音的嗓腔,可給我的感覺卻是更加的溫柔,大概是太過於熟悉,也可能是離別的話題有些傷感,我感到心裏像是被什麽堵住一樣,我打開了車窗,隨之做到的是點燃香煙……


    唐柔在我點完煙後趕了過來,上車後便說道:“狀元,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兒啊……車裏兩個女人,你感覺你現在抽煙合適嗎,你看給陳情姐熏的!”


    陳情笑著表示沒什麽影響,然後打開了主駕駛和後排右側的窗戶,然後說道:“我習慣了……”


    ……


    晚上的時間,我和唐柔到達了白城,陳情在中途到長春的時候便下了車,我知道她和我跟唐柔,這兩個閑散人員是不一樣的。


    阿澤開著車接到了我們,便來到了客棧,期間阿澤一直跟我說這酒吧的事情,我聽著有些皺眉,但還是安撫他說都不是什麽大事兒。


    來到客棧,我看著墨中白三個大字,心中感慨萬千,我看到小博在客棧門口的台階下,畫著一張人頭像的素描!


    小博並沒有注意到我們回來,我豎起了手指表示大家小聲一點,別打擾到小博。


    我想到了那個大學紛飛的夜晚,我從南到北來到了這家六子賓館,隔天的我便看到了小博在這裏畫畫。


    我走到了他的身後,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想說點兒什麽……但怕你幼小的心靈承受不住,我怕我打碎你的藝術夢!”


    小博被我嚇了一跳,跳了起來看著我,便要一把抱住我!


    我趕忙躲開,然後笑道:“我和男人之間不興這個!……”


    我坐到了沙灘椅麵前,撿起地上的炭筆,然後抽出一張紙巾,將小博畫的這幅男老年,整個揉擦了一下,然後開始用筆改造起來。


    ……


    我感到改的差不多了,站起身來退後幾步說道:“現在看著舒服多了!”


    阿澤和唐柔一臉的淡然,小博則是十分的驚訝,然後說道:“你畫畫這麽牛逼?我操……桑淮,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唐柔說道:“這位不是牛逼,是特別牛逼了……這是浙江省的聯考狀元你知道嗎?”


    小博又問道:“狀元,你這背後背的是什麽啊?是吉他嗎?”


    我看著小博也學著唐柔的樣子開始叫我,我白了唐柔一眼,唐柔則是回應我了一個鬼臉!


    唐柔也問道:“對啊,你這背後背的是什麽啊?”


    “是一把巴雷特。”


    唐柔叉著腰說道:“狀元!人家跟你好好說話,你非給人胡編亂造是吧!”


    “我說是啥你還不信,你看……那我不如不說!”


    我是存心逗一下唐柔,唐柔拿著行李走進了客棧,回頭說道:“不問了!愛是什麽是什麽!”


    這突來的反常讓我有些尷尬,我悻悻笑了一下,和小博還有阿澤敘起了舊。


    幾乎不大會兒的功夫,唐柔又從客棧走了出來,我沒想到這女人氣消得這麽快,於是和小博阿澤又笑了起來。


    唐柔又以剛同樣的姿勢叉腰問道:“我的房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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