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信任倪二,而是擔心他手下的人能力不足。靜虛就不一樣了,至少白天能知道無塵在不在觀裏。


    靜虛非常怕賈璉一個不高興給自個變成孤魂野鬼,麵對賈璉的時候,自然是討好為主。其實她也想過,為何賈璉跟尤氏勾搭,卻沒對無塵下手,肯定不是看不上,而是另有原因。既然如此,那便安排啥就做啥咯,千萬別自作主張,那會死人的。


    靜虛心腸歹毒,但是她很清楚在賈璉的心目中,自己就是一隻螻蟻,隨手捏死那種。


    “璉二爺,那假尼姑就是個假正經,回頭貧尼安排妥當,讓她主動往爺身上爬。”


    啪,賈璉抬手就是一巴掌,最討厭答非所問了。挨了一巴掌的靜虛身子一歪,趴在地上,飛快的又爬起來道:“無塵這些日子白天就出了一次門,貧尼跟了一段被甩掉了。”


    “下次再答非所問,給你丟進無定河喂王八。”賈璉麵無表情的威脅一句,伸手接過柱子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滾吧!”


    靜虛連忙告退,挨了一巴掌非但不記恨,反倒暗暗竊喜,心道:璉二爺果然看上了那假尼姑。隻要把活幹的漂亮,少不了賞賜。


    柱子給人送門口,丟給她一張百兩的銀票:“管好嘴!”


    兩邊對照信息後,確定無塵白天隻出門一次,賈璉還是無法想明白,甄家的管事怎麽就跟無塵聯係上了。那日在水月庵,無塵刻意的摘下麵紗,目的肯定是勾引。賈璉判斷她想救人,所以才施展美人計。現在跟甄家勾搭上,說明兩種可能。一種是她不了解底細,不知道甄家在這個案子上出不了力氣,上了甄家的當,另一種則是她不是來救人的。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就必須提高戒心了。結合東平郡王臘月二十四這天做壽,賈璉甚至能腦補出九個劇本。


    當夜賈璉回家,陪著王熙鳳閑話,回書房休息時特意交代:“今夜一個人睡。”


    無視平兒和桂香哀怨的眼神,賈璉徑直回去了。


    王熙鳳這邊倒是有點疑惑:“不會是香菱吧?”


    桂香搖頭:“太小,不對爺的胃口。”


    平兒啥都沒說,就是微微歎息,王熙鳳恨恨道:“南城的騷貨該死!”


    說歸說,王熙鳳也沒有進一步發揮的意思,等到桂香告辭回去休息了,王熙鳳才叫住平兒問:“來旺能辦好事情麽?”


    平兒趕緊按住王熙鳳的歹念道:“二奶奶,別犯糊塗。二爺眼睛裏不揉沙子。”


    相處那麽久,王熙鳳還不如平兒了解賈璉的秉性!真要是忌憚王熙鳳,哪會硬保桂香,更別說書房裏還有個等著長大的香菱了。別看賈璉日常沒脾氣,一旦發脾氣,就是大事。


    王熙鳳還是能聽進平兒的勸,隻是依舊嘟囔:“我就是氣不過,嘴上說說!”


    平兒可不信王熙鳳的鬼話,自家小姐的秉性,能不知道麽?剛才就是動了殺心了。


    次日一早,賈璉在飯桌前發呆了好一會,幾個女人見狀也不沒說話。再傻都知道,賈璉在想事情。最終賈璉還是回魂了,情緒不高的吃了早飯,出門上班了。


    平兒把香菱叫來,問她賈璉昨夜如何。香菱回答不知道,昨夜二爺讓她早點休息。


    對香菱的反應,平兒無奈的揮手讓她回去。心裏還是很羨慕香菱的,二爺親手從人販子手裏救回來的就是不一樣。


    賈璉在馬車上了個盹,照例到了神機營轉轉,出來時決定按兵不動,不能打草驚蛇。


    萬一自己表現的警惕性太高了,沒準對方就縮回去了。要發動,就必須一擊斃命,即便不能做到一網打盡,也要使其元氣大傷。否則總有這麽一股勢力在暗處,危險不說還膈應。


    真正令賈璉頭疼的還是承輝帝賭的太大了,也不知道是自信呢,還是自負。世事無常,哪有一切盡在掌握的事情呢?本身藏在暗處的就不是一股小勢力。即便承輝帝有人在盯著三大營的一舉一動,能保證對手沒有針對皇帝的物理消滅?


    賈璉當然是希望提前將危險的苗頭扼殺掉,但這不是承輝帝要引蛇出洞,一網打盡麽?


    眼下龍禁尉有防備,針對皇帝的行動很難得逞,剩下的就是大軍進城了。


    再次見到曆道行的時候,賈璉比較滿意的他的狀態,不再是那個隔著幾米遠就能給人熏暈過去的野生化學家了。身上穿戴幹淨,有人伺候著就是不一樣。


    看見透明玻璃器皿的時候,賈璉差點嚇出毛病來,湊近了看看仔細,扭頭問:“你能製取純堿?”曆道行臉上微微一紅:“什麽純堿,跟下官的研究有啥關係?”


    md白高興了,賈璉悻悻的指著玻璃器皿問:“哪來的?”


    曆道行很奇怪的看著他道:“內務府燒的,那個法蘭西使者手下有個會燒透明玻璃的,下官無意中得知,打著您的旗號去弄回來幾件。”


    賈璉立刻帶著曆道行殺到內務府,搞的這邊如臨大敵,忠順王都親自出來了。


    “賈璉,不要搞事,本王不怕你。”忠順王見麵就很不客氣的樣子,實則心虛的一比。


    他跟賈璉不一樣,賈璉手裏有神機營的兵權,皇權許可,營地就在內城的牆根邊上。


    賈璉舉起手裏的透明玻璃燒杯:“把燒東西的法蘭西人叫來,我問他點話。”


    忠順王也看傻了,這都是啥啊,我也不早啊。趕緊問下麵,隻要不是來搞事的,忠順王巴不得賈璉把事情問清楚趕緊滾蛋,盡管是一條船上的,但沾了他一準沒好事啊。這廝是災星,也就是陛下洪福齊天才能壓的住他,並引為助力。這是京城裏最流行的科學解釋了!別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忠順王相信這個解釋。


    很快一個叫讓啊讓的法國人被拎過來了,口中嘰裏呱啦的叫嚷,隨行的一個傳教士在給他做翻譯。【我正在進行一項偉大的實驗,成功後在貴國能生產純堿,有了純堿就能生產透明玻璃,而不是貴國造的不透明五顏六色的琉璃。】


    賈璉上前一步,惡狠狠的揪住他的領口:“之前的玻璃怎麽燒出來的?”


    “聽說貴國沒有透明玻璃,來之前我在壓倉的貨物中帶了一些純堿,你知道的,在法國雖然尊重科學家,但我沒啥名氣。”


    路易十六尊重不尊重科學家賈璉不知道,但是巴黎老區人民現在還沒學會尊重科學家。甚至都不尊重國王和王後,不然也不能給兩位送上斷頭台。


    “奧地利的小公主喜歡開假麵舞會,喜歡奢侈品,應該沒錢資助科學家,好吧,你的解釋我勉強可以接受。你在這個地方沒前途,離開吧,跟我混。如果能達到我的要求,我甚至可以向皇帝請求賜給你爵位,讓你成為一個塞力斯貴族。”


    讓啊讓一臉的懵圈,聽完了翻譯後,卷曲淩亂的頭發隨著脖子的扭動更亂了,看看忠順王,再看看賈璉,口中不敢確定的問:“尊貴的親王麵前,伱不會欺騙我一個外鄉人吧?”


    忠順王聽到這話,忍不住把臉扭開,他是不是騙你,本王也不知道。本王知道的是,即便是本國的進士出身,沒有天大的功勞,想封爵也是難比登天。


    賈璉也不是單純的忽悠,隻是不知道當下歐洲的科學水平到了哪一步,不過讓啊讓真能用工業手段生產出純堿,並且配合曆道行弄出火帽,那麽賈璉真不介意給他弄個爵位。


    “你覺得自己有什麽值得我騙的?正式吸納你之前,我還要考一考你的真實水平。”賈璉也不是很了解這廝,單純的想賭一賭。歐洲真正迎來科學大爆發,應該是十九世紀。現在還是十八世紀,拿破侖戰爭之後,歐洲才迎來了各種大爆發。


    忠順王為了送瘟神,自然不會強留讓啊讓,甚至連翻譯傳教士都一起贈送了。本來是搞個人回來燒玻璃,哪曾想把賈璉這個災星給招來了,當時沒看黃曆啊。


    說到忠順王對於當下的局勢了解程度,自然是遠在賈璉之上的。畢竟他管著宗人府的同時兼管內務府的所有工坊。這是油水十足的差事,也是皇帝給他忠誠的回報。至於銀行那邊的權利被架空了,忠順王倒是沒太多的抱怨。該拿的俸祿一分不少,掛名就掛名唄。一個親王要是權利太大了,吃的占的太多了,真不是好事。


    這是個聰明人,有野心,不大,所以活的長久。


    賈璉把人帶回去,順帶給剩下的純堿也薅回去了。說起來,歐洲居然有純堿礦,還是淺層礦。真不是老天爺偏心,歐洲那個地方,真就是怎麽都沒大一統。別說什麽羅馬,對比一下美國就知道了。美國的製度,差不多都是抄羅馬的。


    工業化之前,農耕時代,大一統的華夏絕對吊打歐洲。明清兩朝,賣茶葉、絲綢、瓷器就賺的盆滿缽滿,你再看一下原材料,跟搶錢有啥區別?隻不過歐洲人是去外麵搶,明清兩朝是坐家裏等著別人送上門來哭著喊著求著搶。


    要不怎麽英國第一次大規模使團到清朝時,所有先進技術都帶來了呢?在此之前,歐洲人看華夏真就是帶著美顏濾鏡的,是多少思想家心中的理想國。


    人都是這個鳥樣,看著身邊的各種事情不順眼,再看看外麵的世界一鱗半爪的信息,腦補出一個烏托邦和理想國,真就是一種很正常的事情。


    這一類人往往不會去想,都是人類組成的國家,還能有多大的區別呢?


    真要論先進性,工業革命之前的歐洲,就製度而言,落後大清的就是一個科舉了。


    說到科舉,傳到歐洲之後,直接把美顏給拉滿了。


    來到曆道行所在的院子,看到賈璉撰寫(抄的)的《物理》《化學》兩本書之後,傳教士紐森直接就瘋一樣的哇哇大叫。他來華有二十年了,沒機會傳教,中文學的不錯,能看懂這兩本書。中文的學習在一個合適的語境中,先學說後學寫,其實難得沒那麽誇張的。


    盡管紐森的口音還比較怪異,但是他用法語開始不停的說話時,邊上的讓啊讓看著賈璉時,雙眼放光,宛如夜裏在森林中覓食的猢猻。


    “安靜,你別看了,書可以抄一份,不懂的別來問我,自己慢慢研究。時間有的是,別把自己的命玩沒了就好。”賈璉丟下一句話就走了,今天的事情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居然能弄到一個懂初級化學的洋鬼子。這個階段的歐洲人,還在玩燧發槍線列戰術呢。


    小二百多年後的克裏米亞戰爭,英法用米尼步槍給大毛揍的生活不能自理,美國人同樣用米尼彈,打出了史上最大的傷亡數字的戰爭,南北戰爭。


    所以說,眼下的大周是有優勢的,賈璉必須抓住機會,補上海軍的短板。


    至於太上皇為首的那群人嘛,賈璉還真就不是很在意。他心目中其實有另外一套計劃,並且正在鋪墊,為今後實行做準備中。


    離開研發司的賈璉直奔親王府,李亨無精打采的出迎。


    “要懂得節製啊!”賈璉見麵直接開嘲諷,現在不嘲諷,以後沒準就沒機會了。


    “請進!”李亨引著賈璉入內,路上忍不住吐槽:“昨日父皇把我叫進宮,狠狠的一頓臭罵,讓我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父皇如此,母後也如此,讓我少管大人的事。這世界上還有說理的地方麽?怎麽都是我錯了?”


    賈璉點點頭,沒有安撫他,反倒是給他添堵:“有沒有可能,你真的錯了呢?”


    李亨站住沉思,過了一會才道:“你說的有道理,當時大舅帶頭彈劾寧遠侯,我確實不該站出來說他們在逼宮,如此,父皇難做,母後也難做。倒是老二,站出來裝好人!我就不信了,他事先不知道有這麽一出。”


    賈璉淡淡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眼下這局麵,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要相信陛下的智慧!還有,既然與二皇子扛上了,我建議你還是加強一下王府的安全保障。人啊,不能把自身安全寄托在別人有良知底線的基礎上。”


    沒錯,賈璉就是在忽悠,他的備用計劃就是李亨。一旦京城有事,會有一隊人馬直奔李亨的府上,先被李亨保護好,別讓他死咯。這樣手裏多一張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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