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悅怒上心頭,撲騰著兩隻腳,踢向男人。


    “別亂動。”


    男人按著她的腰際,黑沉沉的瞳底醞釀著恐怖的潮湧。


    陸清悅瞳孔微縮,一陣冰涼的寒意從脊椎延伸到全身。


    無形的恐懼籠罩在她的心頭,又是這種感覺,陸清悅迫切想要逃離這可怕的場景。


    男人察覺到了她的害怕,把陸清悅圈進自己懷裏,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帶著薄薄的繭子的手覆蓋在她的眼睛上,陸清悅砰砰亂跳的心,緩緩安定了下來。


    小扇子似的眼睫毛,輕輕顫動著,掃在他的手心裏,一下一下仿佛撩在他的心上,癢得泛麻。


    男人垂頭,直勾勾看著她白軟的小臉,嫣紅的嘴唇,眼神無比攝人。


    他一口輕咬在她的臉頰上,好像咬在一朵軟軟乎乎,散發著香味的糯米團子上。


    陸清悅看不見,臉頰肉被含著細細舔咬,隻覺得男人真要把她吃掉了一樣,心裏打怵。


    她掙紮著躲了躲,男人沒鬆口,臉頰被扯得有點疼。


    她委委屈屈喊了一聲:“疼。”


    男人不舍地放過了她,陸清悅白嫩的臉頰泛著紅,上麵還留有淺淺的齒痕。


    男人舔了舔自己的犬齒,又親了親她的唇珠。


    “這麽點疼都承受不住,嬌氣。”


    陸清悅不滿地哼唧:“那你給我咬一口,看你疼不疼。”


    男人抬起捂著她眼睛的手,嗓音裏含了懶悠悠的笑:“你想咬哪裏?”


    陸清悅錯愕,小眼神掃過他的脖子。


    男人微微眯眼,大拇指輕輕從她的下巴上劃過,語氣又低又沉。


    “嗬~這一點,你倒是從一而終。”


    大拇指最後落在陸清悅的頸側,似乎帶了些警告的意味。


    “夫人別惹我生氣。”


    男人湊到她的耳邊,熱氣吐在她的圓潤的耳珠上,語速不急不緩,自帶一股壓迫感。


    “否則,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想起之前惹男人生氣的下場,陸清悅打了個寒戰。


    情蠱不知不覺被壓了下去,怕壓壞了她,男人懶洋洋抱著陸清悅翻了個身,雋美的下顎擱在她的頭頂蹭了蹭。


    另一隻手輕撫她烏黑的雲鬢,後又捏著她柔軟的後頸摩挲。


    “睡覺。”


    言罷,他閉上了眼睛,放緩了呼吸。


    陸清悅枕著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眼皮越來越沉重。


    而後上下眼皮糾纏在了一起,陸清悅跌入夢鄉之中。


    懷裏的人睡熟之後,男人拿出白瓷瓶,給她上藥。


    上好的手感,使他忍不住捏了捏她腮邊的軟肉,又摁了摁她的下唇。


    次晨,陸清悅醒了,她的身上沾滿了異香,她蹙著眉換了一套衣裙。


    隨後湊到鏡子前,摸了摸自己破了的嘴唇和臉頰上留下的淡淡痕跡。


    她懷疑那狗賊真是狗變的,老喜歡咬她。


    昨天,陸清悅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綠玉和紅棉還擔心自家夫人會因為溫知意的事睡不好。


    可瞧著她眉目清明,神清氣爽的樣子,擺明昨夜睡得不錯。


    直到服侍陸清悅洗漱時,發現了陸清悅臉和嘴的痕跡。


    綠玉直言道:“夫人,你的臉和嘴怎麽破了?”


    陸清悅舔了舔嘴唇,張口說著胡話。


    “天氣熱,有些幹燥開裂了,臉上是因為有蚊子,我自己抓的。”


    “那該多喝些水了”紅棉捧了一杯茶來,“等下我再弄些艾草香包來。”


    陸清悅:“嗯。”


    她盯著墨綠色的茶麵出神,距上次借茶水,狗賊隔了差不多一個月才來找她。


    算算日子,嘉賞宴近了。


    她放下茶杯:“吩咐小廚房,做些清熱解暑的糕點來,等會兒我要去找夫君。”


    陸清悅打扮了一番,為了遮住痕跡,她上了一層脂粉,嘴上的紅脂也用得極重。


    也隻有她長的這番容貌,敢這麽折騰。


    段衡似乎早就預到陸清悅會沉不住氣來找他,隻是沒想到她來,是來重提要給溫知意謀親事。


    段衡甩了甩袖子:“我不是說了不許再提此事。”


    陸清悅不依不饒:“為何?”


    “你當初也說了,溫姑娘是在京中無依無靠,才暫住府裏。”


    “眼下是大好機會,有北樂老王妃幫著掌眼,想來溫姑娘的父母也是同意的。”


    “況且也不是馬上就要成親,日後不和,大可再尋便是。”


    段衡低聲嗬斥:“夠了,你容不下她,我過幾日送她出府便是了,你何必拿這事來逼我。”


    “逼你?”


    陸清悅透亮的眸子染上幾分慍色。


    “我不過是想盡一份好心,如何成了逼你,還是說…”


    她雙目通紅,聲線微微顫抖,仿佛風中破碎的羽毛,隨時隨風飄散。


    “莫非溫姑娘昨日說的話是真話?”


    喉嚨有些堵塞,陸清悅閉了閉眼睛,再也忍不下去了一般,幹脆點破兩人關係。


    “夫君,心悅溫姑娘?”


    段衡沒有第一時間辯駁,陸清悅臉上浮現一抹痛色。


    “段衡,你還記得曾向我和爹爹起過誓麽,此生隻我一人,絕不負我,你怎麽能!”


    段衡神情陰鬱,自責道:“我記得,可感情之事,我也控製不了。”


    聽到他親口承認,陸清悅像是站不穩一樣,往後退了幾步。


    “你起了誓,你就該做到,你怎麽能負我!我不會同意的,我爹爹也不會同意的。”


    大聲喊罷,陸清悅哭著離去,在外麵的綠玉紅棉著急忙慌跟了上去。


    在周圍伺候的小廝丫鬟們都聽到了陸清悅的那番話,他們麵麵相覷。


    在段衡出來後,連忙裝作沒聽見,低下頭幹活。


    陸清悅一口氣跑回了院子裏,院裏的丫鬟婆子們忙過去扶她。


    “夫人,這是怎麽了?”


    陸清悅隻是哭,丫鬟婆子們七手八腳把她扶進屋裏。


    紅棉和綠玉終於跑了回來,遇到了從屋裏出來的丫鬟婆子,忙問。


    “夫人呢,可回來了?”


    “回來了,在屋裏呢。”


    沒來得及順氣,兩人急急進屋去看陸清悅。


    剩下丫鬟婆子私下猜測,大家都知道夫人拿著糕點,高高興興去找了少將軍。


    哭成這樣回來,隻可能是跟少將軍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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