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被利用幹淨後,王氏還未找到其他可收買的人,如今隻一個周嬸子可用。


    可周嬸子每次回稟的,都是些沒用的消息,李嬤嬤便讓她以後見著異常了,再來回稟。


    “那些助孕的藥,每日都有放進她的吃食裏吧?”


    “是。”


    李嬤嬤囑咐:“手腳千萬要幹淨些,別讓人發現了,免得別人起疑,鬧出事情來。”


    周嬸子:“是。”


    一日,李嬤嬤見到了陸清悅往府門口走,她馬不停蹄去回稟了王氏。


    “老夫人,大夫人又出府去了。”


    “去哪兒了?”


    “聽丫鬟說,是去閱鮮樓了。”


    如今天氣稍稍回暖了些,京城的富貴人家們也樂意出門走動走動了。


    陸清悅是去跟應采桑等人玩葉子戲消遣去了。


    應采桑下了一張牌:“我們也去邀了蘭夫人,她沒來。”


    羅玉卿:“你們真鬧掰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做戲要做全套,陸清悅苦笑,貴女們紛紛安慰起她。


    “其實那事兒也怪不到你身上。”


    “是啊,主要還是段二小姐不仁義,竟然利用你,害得你跟蘭夫人離了心。”


    陸清悅落寞垂眸:“還是不說這些事情了。”


    “對了,你們可聽說了?趙二公子的親事定下來了。”


    羅玉卿:“誰家姑娘這麽倒黴?”


    應采桑瞋她一眼:“可別亂說,他好歹是郡王府的公子,想攀附的人也不少。”


    羅玉卿吐了吐舌頭:“是是是,禍從口出,我該掌嘴才是。”


    她輕輕打了自己一嘴巴子,然後急道。


    “快說說,是哪家姑娘?”


    “孟家姑娘,孟素輕,說起來,還是段二小姐的閨友呢。”


    陸清悅疑惑:“先前不是說還沒相看好麽?”


    “嗐,孟家早就想搭上郡王府了,在千佛寺那會兒便上趕著自薦,隻是先前趙二公子不大滿意,才遲遲沒定下來。”


    “如今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郡王妃十分強硬地給趙二公子定了下來,還把他拘在府裏,不許他再出去沾花惹草了。”


    “孟家人呢,也高高興興備起了嫁妝,不過,有小道消息說,孟姑娘不大願意,在家裏鬧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著打聽到的消息。


    羅玉卿感慨:“唉,瞧那樣子,孟姑娘再怎麽鬧,估摸著也是無濟於事了。”


    時間打發得極快,大家還沒玩過癮,便要回去了。


    陸清悅回去時,看到府邸前擁擠著許多乞者,下人們把他們攔在台階下。


    李嬤嬤站在台階上趾高氣揚:“我們家小姐害了風寒,從今日起不再施粥,你們不要再賴在此處,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這是尋了個借口,使段嫆不用再裝模作樣施粥了。


    但她的那套說辭,乞者們已然記住了,何況他們每日都來,早已習慣了,哪裏肯善罷甘休。


    “怎麽說不施,就不施了,你讓我們見見二小姐,她是個大善人,定不會平白看我們挨餓。”


    “沒錯,我們要見二小姐。”


    “嚷什麽,二小姐患了風寒,臥床歇著呢,哪能出來見你們。”


    李嬤嬤對著小廝們道:“把他們轟走,別讓他們在這裏生事,擾了安寧。”


    “是。”


    在小廝們的棒棍下,乞者們罵罵咧咧一擁而散了。


    果不其然,李嬤嬤口中患了風寒,臥床歇著的段嫆,一點事兒也沒有。


    每日生龍活虎的,還常於背地裏仇視陸清悅,對陸清悅說話也總是陰陽怪氣的。


    她現下隻能在嘴上逞威風,陸清悅沒有費心跟她計較。


    商隊送回來的香料子,沒有陸清悅想要的那個味道。


    除了每日去向王氏請安,左右沒什麽事情做,陸清悅索性在自己院子裏調製起了香料。


    親手調製了幾天,陸清悅越發熟練了,對香的味道也頗有了解。


    屋子裏常常蘊著濃濃的香味,紅棉打開了窗透風。


    陸清悅聞了聞自己調出來的香,非常不滿意。


    “什麽時候得再見一次陛下才行。”


    “哦?夫人想我了?”


    “陛下!”


    陸清悅回首,對上他盈滿笑的眉眼。


    聽到她聲音裏的欣喜,燕聿抑製不住腳步,快步走到她的身旁。


    陸清悅斂了斂自己散開的裙擺,給他讓出位置。


    見到矮桌上裝滿香料香膏的瓶瓶罐罐,他拿起了其中一個。


    “夫人對這些也感興致?”


    “閑來無事可做。”


    陸清悅擺了擺手,紅棉和綠玉收拾好瓶瓶罐罐退了下去。


    淡淡的異香從燕聿身上蔓延開來,她湊近了一些,仔細聞了聞。


    燕聿攬著她的腰:“夫人這是在做什麽?”


    聞不太出來,陸清悅索性拉住了他的衣襟,臉埋在他的懷裏拱來拱去。


    燕聿氣息不穩地抬了抬她的下巴:“夫人是小狗麽?”


    她抓住他的手指,整個人趴到了他的身上:“陛下,你別亂動。”


    燕聿耳尖漸紅,他一手抵著嘴唇,一手緊緊抓著陸清悅的手,聲音甚是喑啞,他低低喊了一聲。


    “夫人。”


    陸清悅沒理他,隻顧著在心底琢磨異香的味道,手上無意識地扯亂了他的衣襟。


    燕聿撫上了她的後腰,低著頭埋進了她的頸窩。


    “夫人,你不能這樣。”


    陸清悅一心撲在他身上的異香裏,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嗯?”


    燕聿身上的氣息漸熱,她不適地縮了縮脖子。


    燕聿按著她,不讓她逃開,另一隻手牽著她的手,放到了自己敞開的胸口上。


    “夫人難得主動,我原諒你的失禮了。”


    肩頸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陸清悅被迫仰起頭,方才還說她是小狗。


    燕聿分明才是那隻狗。


    為了調製異香的味道,陸清悅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總算是調製出了相似的味道,她喚了紅棉來。


    “如何?”


    紅棉仔細聞了聞:“算是有七分相似了。”


    陸清悅驚喜:“再等我兩日。”


    兩日後,她拿出了新研製出來的香給紅棉。


    紅棉言語激動:“夫人,這回有八九分相似了。”


    “太好了,待會兒我備上兩份,一份你送去給胡大夫,另一份派人送去給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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