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絕了。


    窮途末路下,她隻能將娘親留給他們的東西全都典當了換錢。


    而慕敏玉,被眾星捧月。


    她一到賬房,對慕凝愛搭不理的賬房先生,連忙笑著去迎。


    慕敏玉:“最近我看上一副頭麵,給我兩百兩。”


    “是是,小的這就給您拿。”


    慕敏玉這才看見角落裏的慕凝,她高高在上的說。


    “你像個叫花子,就知道要錢。大哥哥又是病秧子,家裏哪裏經得起你們這麽造?”


    “慕凝,你若跪地上求我,沒準我看著都是慕家女兒的份上,賞你五十兩。”


    畫麵定格,是慕敏玉鄙視的嘴臉。


    慕凝呼吸急促冷汗涔涔,猛的睜開眼,夢境的無助卻一下比一下猛烈。


    “做噩夢了?”


    剛回來的周瀾亦,近在咫尺。


    他朝她彎下身子,從地室回來,他周身上下籠著陰霾。


    離得很近,慕凝從他漂亮的桃花眼裏,看到了裏麵小小的自己。


    “殿下。”


    周瀾亦心情不好,沒應她。


    慕凝卻虔誠的開口。


    “慕敏玉哪裏都不如我,娶我,殿下不虧的。”


    她的嗓音還有剛睡醒的低軟。


    女子半跪在地上,一手壓在厚實的被子上,鼻子翹挺,朱唇嬌豔。從周瀾亦這個角度能看到她因仰頭而露出的脖頸,瑩白似玉。


    也不知夢到了什麽,眼角竟然還含著淚。


    看的周瀾亦莫名有些躁。


    好在這種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虧?”他像是聽到了有趣的笑話。


    慕凝還以為他不知道慕家原先的算盤。反正這件事不是秘密,與其從別人嘴裏得知,還不如她來說。


    “先前,慕家想把慕敏玉嫁給殿下。她是我繼母的女兒。”


    她含糊道:“算起來,她年長我一歲。”


    “慕仁啟的親女兒?”


    慕凝:“嗯,我爹私生活不端。讓殿下消化了。”


    後麵的話,她紅著臉:“其實我比慕敏玉穩重,也比她明事理,長的……”


    她聲音更低了:“應當也比她美。”


    她的容貌拿出去,隻怕京城沒有幾個能比肩的,慕凝可沒有說假話,隻是她到底有點不好意思。


    聽她說這個,周瀾亦想說,你興許還比她白。


    他沒見過慕敏玉,但至少在宮裏,周瀾亦就沒見過比慕凝還白的人。


    屋內烤著炭火,他身上的寒氣都被驅散了不少。


    周瀾亦是個多體貼的瘋子啊。


    “地上涼,還不起來?”


    他甚至很‘上心’:“皇姐在殿內就不愛穿鞋,就準備了厚厚的毛毯,回頭我也在屋裏備上。”


    慕凝想說不用破費。


    她不會在這裏脫鞋光著腳,畢竟不規矩,她也沒這個習慣,更不會沒事坐在地上。


    她扶著拔步床站起來。可拒絕的話,在對上周瀾亦柔和的眼後,又咽了下去。


    周瀾亦的體貼,她受著就行。


    男人對女人好,沒必要推三阻四,反倒傷害了感情。


    她應該習慣。


    尋常夫妻應該也是這樣相處的。她們就當提前培養感情了。


    “殿下方才是出門了?”


    “沒有。”


    周瀾亦:“隻是口渴了,下來喝杯茶。”


    慕凝一聽這話:“那您應該叫我的。”


    周瀾亦輕聲:“這哪裏好意思。”


    以前倒個茶讓她跑五六趟,也沒見周瀾亦不好意思。


    慕凝有些狐疑,可又覺得他不至於騙他。


    她踮起腳尖,用手背去摸周瀾亦的額。


    “沒先前那麽燙了,但還是燒著。”


    她的靠近是那麽理所當然,周瀾亦有那麽一瞬間想把她扔出去。


    慕凝瞅他一眼,這才就著前麵的話又繼續說。


    “其實,也沒什麽好瞞殿下的,我爹在外麵惹了風流債,身為丈夫,他沒有責任,作為父親,他也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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