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輪到他這裏,他隻能在慕凝的期待下,點了點頭。


    寂七幹巴巴道:“遇見張適了。”


    他絞盡腦汁:“他……挺過分的。”


    慕凝聽的雲裏霧裏,但寂七總不會騙她。


    小姑娘護短,很快對張適生了意見。


    她甚至去猜,張適怎麽惹到周瀾亦了?


    周瀾亦脾氣那麽溫和,不愛與人計較,張適到底幹了什麽事才會讓其生氣?


    她和周瀾亦不愛張揚,在外麵也低調,張適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的。


    寂七親眼看著小姑娘臉上釋放出來的怒意。


    她氣的帕子都要扯成兩段了!


    慕凝猜到了答案。


    一定是張適笑話周瀾亦短命。


    不是,他憑什麽啊!周瀾亦是他能說的?


    周瀾亦那麽不容易,他撐著羸弱的身軀,無非是想小心翼翼的想多活一日,再活一日。


    慕凝最討厭的就是聽人說哥哥,活著夫君活不長久了。這和那些挖人祖墳的有什麽區別。


    這個張適,可千萬別再讓她碰見!


    重新要了一間空著的寮房後,慕凝調整好情緒就去了隔壁找柳鶯鶯。


    一走進去就是濃濃的薑味,柳鶯鶯在屋裏煮著薑茶。


    “這山裏的夜不知多冷,表姐快來喝一杯去去寒。”


    慕凝不喜歡這個味,但也不辜負她的心意,喝了幾口。又撿了點心去嘴裏的薑味。


    她沒有拐彎抹角。


    “今日見的沈大哥,你怎麽看?”


    柳鶯鶯微微一愣。


    慕凝笑著坐到她身側:“傻姑娘,還沒反應過來啊?我可是瞧的真真的,人家的眼神就沒從你身邊挪開過。”


    眼瞅著柳鶯鶯的臉變紅,慕凝也不打趣她了。


    “他家裏就一個母親,哥哥說了,沈家嬸子是個極利索好相處的。不過小王爺的話說的也在理。”


    “我有私心,不願讓你婚後提心吊膽,可人,總不能過於居安思危,誰說武將是注定會犧牲的?”


    武將……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一切還得看你的心思。”


    柳鶯鶯把頭搭在她肩膀上:“表姐可否容我想想。”


    這事有點突然。


    “不急。”


    慕凝:“我回去再打聽打聽小王爺說的那幾個人。”


    肯定往最好裏麵挑。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外麵有敲門的動靜。


    很有規律,很有禮貌。


    慕凝過去開門。


    明明外袍已經烤幹了,周瀾亦卻裹著她紅豔的披風,修長的手指帶著黑漆漆的蔻丹,病懨懨挑眉看她,像個山裏的妖精。


    “聽說,你不和孤睡一塊兒?”


    他依靠著門,語氣平淡。


    柳鶯鶯在,他提這個慕凝怪不好意思的。她叮囑表妹早些休息,就和周瀾亦回了隔壁。


    天徹底黑了。


    齋飯寂七也送了過來。


    慕凝喜歡吃那道豆腐,聽說是寺內的僧人種的黃豆,利用山泉磨成漿水,添入石膏點出來的。


    口感極好。


    “今日我來,有僧人特地提到了殿下。。”


    慕凝問:“殿下之前常來此嗎?”


    周瀾亦:“常過來給皇祖母抄寫經書。”


    這話好在蒙時沒聽到,畢竟每次過來,把手寫斷的是他。


    吃了晚膳,慕凝不好久留。


    “這裏是寺廟到底不妥,我讓人多拿了床被子過來,殿下夜裏冷,就都蓋上。”


    周瀾亦不知道她為什麽還要走,用學富五車的腦袋思忖出答案。


    “明白了。”


    “昨夜孤太用力,你不舒服都哭了。臉皮薄所以避著孤。”


    小姑娘嬌氣,那一身皮子,一碰就落下紅印。


    他很體貼:“可要孤給你塗藥?”


    這些話很正經,可聽到慕凝耳裏,卻滾燙的可怕。她的臉燒了起來,再也沒有方才的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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