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殿下多慮了。你繼續休息吧,我去別的屋了。”


    她不想和周瀾亦待在一處,很不自在,又怕他再提昨夜的事。


    她正要去開門,卻被人按住。


    腰肢被鎖住,溫熱的觸感直落皮膚,嚇得她縮了下身子。


    下一秒,周瀾亦托著她柔軟的臀部把人抱起來。隨手脫去她的繡花鞋,把人送上了榻。


    果然,還是抱著舒服。


    周瀾亦滿意了,捏著她腰間的軟肉,慕凝最怕癢了,身子縮著往後仰。


    她捂住唇,被捏想抑製不住想笑。


    可想到隔壁就是柳鶯鶯,鬧出動靜實在沒臉,隻能忍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屁股被人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


    小姑娘羞憤又震驚,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瞪大眼去看周瀾亦。


    男人重重的吮了一下她的唇,聲音啞的厲害,寺警告:“別扭。”


    慕凝都不敢動了。好在周瀾亦沒有再做出格的事。


    她睜著眼睛,度日如年。


    周瀾亦懶洋洋的看著她明明很累很困了,還努力的睜著眼睛。


    她直打哈欠:“明早回去,殿下早些歇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你身子不好,夜裏要人守著。我讓寂七過來。”


    周瀾亦剛要蹙眉,慕凝就哀怨的咬著唇。


    “這種莊嚴的地兒,隻怕一舉一動都在那一尊尊佛像的眼皮子底下。實在冒犯。”


    “我心裏難安。”


    怕他不虞,可偏偏還要堅持。她脾氣好,但性格執拗,認定的事,隻怕更改不得。


    周瀾亦可不敬畏這些,他有兩個選擇,鬆口答應她,再就是點了她的睡穴。


    正猶豫間。


    她低著頭,嗓音軟到了骨頭裏。


    “哥哥,求你了。”


    這一句,真是要命。


    男人的視線瞬間變得晦暗不明。他深深看了慕凝許久,突然站起來,往外走。


    有了第三種選擇。


    這是要將這間寮房讓給她?慕凝見他離開,這才鬆了口氣。


    困意襲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間,床邊多了個人。


    周瀾亦把她抱起來,正經的笑。


    “哥哥帶你下山。”


    慕凝以為這是個夢。因為她被安頓在了外麵的馬車上。這裏是不允許馬車駛入山頂的。她把頭往周瀾亦懷裏一埋,繼續睡。


    很少人知道妙隱寺是有暗道。


    “殿下。”


    有僧人追了過來。


    “妙隱師叔圓寂前,吩咐小僧一定要將此物交到殿下手裏。這串佛珠日日受香火供奉,由師叔親自開光。能壓製戾氣。”


    “師叔還留了幾句話。”


    周瀾亦嘖一聲。


    “那老和尚倒是心心念念想著孤。”


    “前塵恩怨,殿下若要追究為人之常情,但切莫傷及殺戮無辜,望殿下三思再三思。”


    周瀾亦譏諷:“他倒是操心。”


    “他還說了什麽?”


    僧人忙道:“師叔還說喜歡殿下釀的酒,偏偏殿下小氣,每次過來隻帶一壇。”


    一聽這話,周瀾亦有過片刻的僵硬。


    耳邊仿若又響起妙隱的聲音。


    【璟,為玉澤,娘娘這名字取的好,是盼你順遂通達,熠熠生輝。】


    【你都知道了?也是,藥王穀的事,容德侯府的事,也的確不該瞞著你,天意如此,你小小年紀,得背負這些。】


    他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出征前。


    妙隱披著袈裟,還是那悲憫眾生的姿態,白發蒼蒼,卻格外精神。


    【殿下既然來了,不如同貧道再下幾盤棋?這一去不知何時歸,貧道若是再想找殿下下棋,怕是……沒機會了。】


    隻怕,當時他就知道,他的命數大限將至。


    周瀾亦接過佛珠,轉頭放下簾布。


    “知聲名遠揚的妙隱大師,倒是貪杯。”


    帝後每逢三年,會攜帶文武百官過來為王朝祈福,這道暗室,是為了那幾日方便外界向寺內運送新鮮果蔬的。


    平時不會開。因為,寺內種植的蔬菜夠供香客的齋飯。


    但妙隱卻經常通過這條暗道去買酒,也會去澄園找周瀾亦下棋。


    周瀾亦不再去想,他閉了閉眼。


    “所有的酒這次來都扔他屋了,以後也沒了。這老和尚在地府能喝個盡興。”


    人不在,他……也不會再釀了。


    僧人雙手合十:“師叔還說了,殿下最有良心。”


    回應他的,是一聲冷笑。


    “寂七,走!”


    一路隻聽到車輪滾動聲音。


    小姑娘隻怕是爬山累著了,途中顛簸竟然沒醒。


    周瀾亦將她裹得嚴實,也不怕會這一路會凍著。


    至於這串佛珠。


    每一顆都刻著梵文。


    周瀾亦嫌醜,也嫌累贅,但還是挑剔的套到自己手腕。


    ————


    雨早就停了。


    周身都暖暖的。


    慕凝半夢半醒間,爬起來起夜。回來時,正要繼續睡,卻後知後覺環境的陌生。


    她有些慌亂,去搖身邊的人。


    “殿下,這是哪兒?”


    周瀾亦把她攬到懷裏。


    “別吵。”


    “山下的客棧,環境差了些,可比寺內寮房好多了。”


    慕凝不真實又荒謬的屏住呼吸。她一定沒睡醒。抬手準備掐自己一把,可又怕疼。她轉頭用力的去掐周瀾亦。


    “疼嗎?”


    男人掀開眼皮麵無表情的吐出一句。


    “你可真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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