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王青山又不知道從哪搞來牙刷牙膏,自正蹲在一旁洗漱,過人的身體跟精神優勢讓他幾個小時就能精神飽滿。


    醒後幾人簡單吃了早飯,在屋頂觀察了一會,發現馬路邊已經開始布防,今天在外流動的人群明顯變少了很多,也能清晰的看到馬路上另外一批駐紮的人群,一副戰鬥隨時要開始的樣子,讓實驗區內的其他人都有些驚恐。


    直到中午,王青山果然沒將那些代幣還回去,消費起來都還是大手大腳。


    三人如約到那一間教室,楊教授按照時間在窗戶邊觀察著,這個時間段楊生梅也在為這些沒長出多少的綠化做一些修剪,簡單的工作讓她做的很快,不出十分鍾應該就能做完。


    東郭安進入教室後敲了三下門,楊教授才回過神來看向幾人,尤其是看到王青山後,眼神略微變得迷茫,然後終於轉為微笑的樣子對著幾人道:“歡迎歡迎,不過,這裏還沒什麽東西招待。”


    “不需要,趕緊吧,時間不等人。”


    王青山張望了一下緩緩入座,楊教授的目光從進來開始就沒從自己身上移走過,他能感覺到那同樣是a級的注視,畢竟這現階段遇到的a級實在是太多了,想感受不到都難,況且這一代的a級帶有“火神”之稱,自己跟他也不算很認識。


    楊教授像一個真正的的老師一樣站在講台桌上看著幾人,確認了王青山的身份後更是直接無視倆人道:“20年,都這麽大了?你是一下消失了20年嗎?怎麽感覺你不像是有那20年經曆的樣子?”


    楊教授通過細微的觀察發現,王青山好像隻是被磨平了當年的誌氣,並沒有其他表現。


    “是啊,現在還能有什麽想法?之前都是何必呢?老老實實過日子不好嗎?”


    “小王,太沮喪了吧?我還以為你又要帶著兩個新人重卷歸來呢。”


    “那有,永合那邊沒找我麻煩就不錯了,還嫌生活不夠刺激不成?”


    楊教授沒繼續他“企圖霸業”的那些事,再往後講就已經沒有其他意義,因為那全都是與王青山同行者的隕落,那個年代最嚴重的一場跨國異人內鬥,雖然當年沒贏,但也讓永合元氣大傷。


    王青山見他也挺好說話也就放開了一點道:“話說,我真有這麽多粉絲嗎?當年我怎麽感覺不到?”


    “與我同級的都是跟你想法一樣,還有就是不想放棄五號實驗室,隻有那些b級c級還喜歡把你當信仰掛在嘴邊,但過了明晚估計什麽都不剩了。”


    “實驗室的人都去交涉了,這種時間段你還有心情上課?”王青山滿懷不解。


    “要有覺悟啊,都選擇站在你這邊還去做那些無謂的談判有什麽用?無非就是打一場。”


    王青山無言,那段時間下來她也想通了,麵對大集體的力量自己還是太弱小,最後還不是像一鍋熱水裏的一滴水一樣蒸發掉,努力去做那些真沒什麽意義可言,隻不過給自己找麻煩而已。


    這種上了年紀的人都像是悟透了一樣,對於左慈來講還是太超前,他的眼神時不時飄向窗口,麵對枯乏的教室他還是更想看外麵之前把他打個半死的楊生梅在綠化帶旁邊修草,話說東郭安怎麽這麽安靜?算了,應該是在裝乖寶寶吧。


    楊教授緩緩走向門邊說道:“我去買兩包茶。”


    沒做解釋,看來楊教授心裏是有自己的高傲,並沒有將三人完全放在心上。


    東郭安此刻才微微喘氣了幾口,但強壓下剛剛心裏的恐懼,這麽久沒發言並不是她突然變乖了多少,而是被楊教授極致的控力壓的說不出話來,剛被限製的時候就像一個新的呼吸方式突然霸占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差點沒喘過來。


    “你去看看。”東郭安鎮定的記錄著。


    左慈直直的站在窗邊觀察著楊教授往小賣部走去。


    楊生梅在遇到其他研究員時基本都有互相打招呼,看來她並不是特別孤僻,看到楊教授的時候隻是看了一眼,然後就繼續工作,工作也到了尾聲,這片的綠化帶應該也要修整完。


    講桌上有楊教授的私人保溫杯,隻不過裏麵泡的是咖啡,瓶口周圍還有淡淡的藥味。


    在他的課上似乎很少有打開投影儀幕布,用於打開的小鏈子都有點卡住,黑板倒是挺幹淨,感覺都不像他自己擦的。


    “左慈在幹嘛?”王青山小聲的詢問著東郭安,因為體型較大一點而選擇坐在兩人後邊,也導致這一幕就像學渣在找學霸要答案一樣。


    “收集點信息,他這種精神病也不是完全傻掉,瘋點也是有好處的,多收集點信息他就能側寫出這個人的心理生活狀況還有日常。”


    王青山看了一眼一會愣住,一會深思的左慈道:“臥槽,無敵了。”


    等楊教授回來時他手上多了一提塑料袋和一整套還未拆封的茶具,同時後麵還跟著一個人,沒開翼的白羽。


    “王,出來一下。”白羽有些不太好意思說出之前的稱呼,特別是在楊教授這個老古板麵前,但又不好表現很討厭的那種情緒,在路上想的時候都快給她想瘋了。


    王青山指了指自己,然後出到門外兩人往旁邊教室走去。


    東郭安一下子起身說道:“證據你也看了,就趕緊把你藏的那些說出來,對於我們而言此刻的你不過就是一縷執念。”


    楊教授有點默然,對於這些不怎麽尊重他的b級他是有一些不爽,但沒有完全表現,畢竟隔壁還有兩個a,這個時間段內鬥似乎不是很明智的選擇。


    “你們兩個似乎不太懂禮節,說話沒大沒小的。”楊教授似乎要釋放威壓,為此提前蓄力著。


    東郭安對峙著:“楊教授,你自己似乎也不太明白,這種事也要我們幫你回憶?”


    楊教授當然知道自己剛剛有不尊重倆人,但其實她心裏是沒這樣想的,畢竟對她來說a級以下都不配叫異人,就像是異人和普通人結合出來的應該是混血種,在他眼中就是雜種,野種一樣。


    “在此之前還有什麽想說的?不妨講講。”他愜意的坐在最後一排,左慈兩人反而在講台邊。


    剛剛的戰果還沒來得及匯報,見東郭安好像也沒藏著的意思,他就緩緩走向窗邊開啟一輪解說。


    “楊生梅有朋友就說明她的人生並不完全是歧視與孤僻,她曾將目光放在你的身上,看來你已經不止幾次經過她那裏,並且你從沒拿正眼對過她,她大概知道自己的資金是別人助力來的,還有那具有特色的有異能身體素質卻沒有異能,還有結合唯一和她同姓的楊教授是a級,那麽她一定有想過她的出生也許與你有關,你既然選擇了隱瞞,那一定會隱瞞到底,所以你想到這裏了之後,一定會想到其他方法去反製,不見麵是第一個,很簡單暴力,但這種效果用處並不大,隨便一想就能想通,從小就洗腦灌輸,很有用,但你並不會這麽做,你連你自身意誌都沒有打算流傳給她,更不會做這些幹涉她思想的事情,那麽你一定有能夠鎖住她的必勝技,用感情,天下鎖鏈再怎麽硬都會斷,而感情不一樣,隻要一個人沒法完全理解感情淡漠掉那她就一定會被感情左右,親情,友情,愛情都是,隻要一直想不通就一定會被這無形的鏈子狠狠拴住,但你跟她完全沒有感情,那麽你就會創造她與別人的感情,既然從小就不在一塊兒那麽愛情不可能,太早了,對於友情來說也是過早,畢竟好朋友也不能當飯吃,那就是為她創造家人的親情,帶給她生活的動力和求知,既然不想被懷疑,那麽其中兩人就得有一個a級來作為冒充,但按照檔案上那些,5號實驗室隻有三個a級支持,那麽就是她的家人在永合,是組織那方的人,也不排除你在外有認識其他的願意配合的a級,畢竟這個時代的a級自帶高傲,願意舍身去教育的a級應該也隻有一些老的不行的人,又或者是巨大利益捆綁的人,這點往後深究我也不太懂。”


    隨後走來走去的左慈又停留在講台邊,舉起保溫杯說道:“瓶口殘留的藥味很重啊,a級異人的身軀就算是中年也強於普通人很多倍,連安眠藥的分量都得好幾倍,看來你的心事還不少,但能看得出你對課上的這些學生還有點上心,用咖啡硬撐著,但也表現出來無家人生活的痕跡,如果不是在憂愁妻子,那就是為楊生梅擔憂,其實在開打的時候你直接帶著她跑也是可以獨善其身,作為僅剩的幾個a級,如果她闖了什麽大禍你也能輕鬆解決,很少為這些事煩惱,你也並不在乎其他實驗室的內政,而是遵循了內心的想法而站在王青山這邊,那麽就是楊生梅做了你都庇護不了的事,或者說是完全違背了你,就像是,背叛,背叛了你,這個也許你能自己接受,那就還有,背叛了你的學生,背叛了5號實驗室。”


    “你們..似乎不太一樣,未來的教育機構有偵探這一欄目嗎?”楊教授原本有點調侃式的回答在他比較病弱的身軀呈現出的話語虛弱但帶有威壓的感覺。


    要激怒嗎?


    左慈用眼神跟東郭安確認後說道:“你很藐視b級與c級,你不在乎普通人的想法,你有自己一套高傲的自我,明明很愛自己的女兒,卻不接觸,你的矛盾在於你的童年,也許我無法解析你經曆了什麽,但這已經根深蒂固的成為你的起點思想,你的妻子是普通人,是沒有異能的人,跟我一樣,所以你所看待她的目光和愛會不會是用居高臨下的態度?對我們的那樣就是對她那樣?”


    周遭的溫度瞬間提升了好幾個點,一下子木桌全部自燃了起來,溫度高到鐵器都快融化,巨大的異能像開閘的洪水一樣襲來,東郭安連連後退,看來事情有點超出掌控,原來左慈已經解析到了他的內心,這次左慈的表現比較超出了她的預計,也導致又要在閻王門口走一遭,但不慌,有王大哥在。


    此刻的楊教授已經起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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