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相隔甚遠,可王沂河仍從這樣一柄小劍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那小劍竟隻是遠遠注目便給王沂河帶來一絲絲刺痛,更覺十足的威脅,這樣的威能被濃縮在這樣一柄小劍身上,這手段絕非等閑。


    莫非,這就是那樂庭秘傳,【他噬十生劍】?可紂絕陰天不是說,樂庭之內,明彩真人之下,尚無一尊真仙可將此法圓滿。


    若說尚未圓滿便是這樣厲害,該說不愧是樂庭秘傳,果真不可小覷。


    王沂河本以為是持戈天君的聲東擊西之計立功,以至這“敖順”來不及反應,可小劍觸及這孽畜眉心之前,王沂河分明見著其眼中閃過的一絲嘲笑。


    這持戈天君,怕是中計了。


    果不其然,這柄小劍在觸及“敖順”眉心之時,王沂河並未看到利器分割肉身的場麵,反而是金石相交之巨響。


    這聲音不知是原本就這般大,還是被什麽手段放大了聲響,震得王沂河耳朵“嗡嗡”作響,整個世界除了這一聲巨響,再無其他聲音,王沂河恍惚了一瞬便擺脫了其影響,可瞪眼望去,哪裏還有那條孽龍的下落。


    原本遮天蔽日,長不知幾千裏的龍身,頃刻間失去了蹤跡。


    什麽情況?


    “這是餘慶的手段。”待“嗡嗡”轟鳴之聲散去,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原是紂絕陰天以驚人的效率完成了水君屍骨的安葬,“名為【不加刀兵】,餘慶本便是傀儡之身,為那鹿鳴君日夜錘煉,以其身為刀兵,端是堅硬無匹,可拒刀兵於外,堅不可破。”


    說著紂絕陰天隨手將【天下水脈堪輿總覽】丟到王沂河的手上,王沂河接過這顆水君道果,臉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紂絕陰天,最終還是按下自己的疑問,將這顆道果收了起來。


    “既然持戈說這不是敖順,結合這手段,看來這孽龍,當是那餘慶無疑了。”紂絕陰天仿佛沒有看到王沂河的反應,皺眉道,“如此一來,之前所見的敖閏也是祂?這廝費盡心機入神山奪敖順肉身,又竊取羲皇脊骨,究竟意欲何為?”


    而且從敖閏離去,到紂絕陰天鎮壓水君屍骨,祂們進入方丈,可僅僅片刻,這餘慶是如何做到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奪走敖順肉身,抽出伏羲脊骨的?


    敖順被選為本輪守陵人,奉命看守方陵,可也非易與之輩,雖不至於與持戈天君相比,那也是積年的金仙,底牌絕對不少的。


    持戈天君其實隻是個例,祂來鎮守岱陵是自己提出來的,原因不明,正常守陵人的水平,就是敖順這樣的。


    不低了,沒有人會莫名其妙選擇來諸真陵寢挑釁諸真這種自殺方式的。


    一般沒有。


    而那位持戈天君似乎也發現了邊上有兩個旁觀者,隻見祂先是慢條斯理地收回那柄寸功未立的小劍,這才手持長戈向著二人飛來。


    該說不說,沒有取錯的道號,祂這持戈二字還真是貫徹到底,莫非是祂時刻謹記自己隻是為明彩真人持戈的童子,因而片刻不敢逾越?


    不,單純是祂沒有任何辦法把這破戈收起來。


    不過看這持戈天君悠哉悠哉的模樣,到不像是中了餘慶詭計的樣子,更像是故意把祂送去的員嶠神山。


    持戈翩然落在王沂河與紂絕陰天身前,先是對這王沂河行禮,口稱:“恭請天尊在世聖安。”


    之後也不等王沂河回話,便自顧自地起身,看向紂絕陰天:“怎麽是你來送水君屍骨?”


    話語間全無善意,想來樂庭傳人與紂絕陰天有大仇一事,應當做不得假。


    至於這持戈天君對自己的態度,王沂河也並不在意,祂心裏清楚,這位天君行禮對的是自己體內這顆道果,而非祂王沂河自己,對方能做個表麵功夫,已經是很到位了。


    麵對持戈天君這明顯帶著挑釁的話,紂絕陰天卻是露出了笑容:“我們此來,是為真人此世身取回往日兵器。”


    持戈天君神情一滯,壞了,是衝著祂來的。


    就在紂絕陰天以為,還得廢上好些功夫 甚至可能得抬出女媧,以令主法旨強令持戈天君交出【魯陽戈】之時,這位天君竟直接改單手持戈為雙手捧著,一改方才對王沂河的敷衍態度,神色嚴肅地將【魯陽戈】捧到王沂河眼前。


    竟是帶著一絲迫不及待的急促感。


    這【魯陽戈】對於這位持戈天君而言,竟像是燙手的山芋,祂似乎盼著今天已經良久了,在王沂河看過來的時候,好似是生怕王沂河不同意,又把這【魯陽戈】向上抬了抬。


    王沂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紂絕陰天,隻見對方呼吸幾乎停滯,雙目圓睜,死死地盯著這【魯陽戈】。


    祂不由得眉頭一皺,起初在西昆侖見到那半截【魯陽戈】的時候,紂絕陰天可沒有露出過如此不堪的表情。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了,這一根畢竟是完整的,莫非明彩真人曾用這根【魯陽戈】抽打過紂絕陰天不成?


    王沂河在兩人期待的眼神中,一把抓起【魯陽戈】,登時便發覺這柄非器在與祂接觸的這一刹那間便建立了聯係,就好似這柄長戈本就是為祂所有一般。


    王沂河念頭一動,這柄長戈眨眼間縮成手指大小,於祂的左手手背處,化作一道赤色的紋身,倒是襯得祂的手煞是好看。


    見王沂河順利地抓起【魯陽戈】,更是做到了連持戈天君都做不到的事,將其成功驅使,在場的三人皆不約而同地暗自鬆了一口氣。


    直到這時,在場的幾人才有閑心關注起方才所鬧出的巨大動靜了。


    “你怎故意把那孽龍放走?莫非天君自請守陵,便是為了今日把來犯之孽畜放走不成?”


    這帽子可扣得太大了,看來紂絕陰天與樂庭的仇怨還真是深厚,這帽子若是讓紂絕陰天扣實了,即便持戈為明彩真人隨侍,卻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怎麽做何須向你解釋?”持戈卻是明白,一旦順著紂絕陰天的思路進行辯解,祂再怎麽幹淨,那也是洗不清的。


    “祂走不掉的,後麵那三位,可是一位比一位難頂。”


    一般來說像持戈這麽強的守陵人,是個例,隻可惜,這一輪的個例,有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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