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說這些神山陵寢之中,最為堅固的就是這些靈柩,即便是將存放這些靈柩的宮殿悉數毀去,隻要大羅屍身仍然躺在靈柩之中,便是諸邪辟易。


    這靈柩不僅堅不可摧,更能牢牢地栓住放入其中的大羅屍骨,引得那敖順不得不以抽出脊骨的方式。


    而且,那西溟龍君敖閏進來之時,必然帶進了什麽東西,能讓敖順可以在這靈柩的壓製之下將伏羲的脊骨抽走。


    這些靈柩之所以這般可靠,被諸真引為鎮壓自己屍身的手段,原因很簡單,這些靈柩,原本就曾是祂們某一世的屍骨。


    諸真第一次歸寂前,皆會將自己的此世身祭煉成靈柩,親自於五座神山陵寢中選定一處長眠之地。


    這法子是媧皇大尊的奇想,名喚【以我葬我】,極造化之妙,此法所煉之靈柩,在自我屍身入棺之後,便已經相當於與靈柩融為了一體,靈柩會逐漸配合【丈今籌】的威能,磨滅大羅屍身之內的“活”性,直至其徹底失活,便會被靈柩完全吸收,便又成了一口空棺,等著其主人的下一具屍骨躺進來。


    因而,這用【以我葬我】之法所造之靈柩,實為凝煉了諸真曆世法身之底蘊,若要取走作一大手段,也無不可。


    隻不過沒有哪一位真人當真這麽做便是了。


    能想到繞過這葬我棺的約束,以抽走脊骨這樣的方式盜走羲皇的部分屍骨,這敖順,必是有人在背後指點,且那人想必是對這陵寢之中的情況了如指掌。


    紂絕陰天硬著頭皮要走入這處位於岱嶼的徵宮,要完成安葬水君的最後一步,以便解放自己。


    但王沂河可沒有顧慮,祂在那一聲巨響炸開的一瞬間,便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橫貫天際的巨龍,其身長不知幾何,簡直遮天蔽日,無需有雲雨傍身,祂自己便可遮蔽天光,使天下昏暗,不得見日月。


    龍者,鱗蟲之長,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


    觀其模樣,倒是與之前在方丈之內,那將周宮壓塌的西溟龍君敖閏,頗有幾分相似,想來四溟龍君之間,想必該是兄弟姐妹,親戚關係吧。


    隻是,這隻是表麵。


    在王沂河的眼裏,這條所謂巨龍,也僅僅隻是外表看起來像是一條龍了。


    其鱗片雖依舊泛有光澤,乍一看,倒真像是堅甲金鱗,好不唬人,可經不住細看。


    隻消有那本事拆下來一片,細細觀摩便會發現,這哪裏是龍身上該有的龍鱗,分明是千年萬年古樹的書皮,那潤滑的光澤,也隻不過是古樹玉化的表現,根本不足為奇。


    而這隻是一個開始。


    那龍須,分明像是某種古樹的根須,分叉極多,好似是在從某處汲取什麽養料一般。


    而那龍角,更是像極了兩株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的鬆樹,蜿蜒曲折,卻又未有片葉,仿若枯死。


    不止如此,這條龍由皮到肉,包括其大腦內髒,皆已木質化,但猶為古怪的是,這些木製化的器官,分明在以其原本的狀態,繼續各司其職,照常運作,與其如今的模樣,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態勢。


    而其產生如此異變的原因,於王沂河而言,也是清晰可見,毫無秘密可言。


    在其皮肉之下,其龍身脊骨之上,趴著一根很明顯不是祂自己長出來的外物,畢竟哪怕這是一條神話中的龍,也不該長兩根脊骨才對吧,更別提那根小的趴著那根大的上麵,紮根其中,似乎是在汲取養分。


    見到如此情形,王沂河哪裏還能不清楚,這蠢貨分明是將那根伏羲脊骨植入自己體內,此舉與自殺合異?


    隻是,哪怕這廝的行為似乎是在自尋死路,可其如今威勢驚人,難掠其鋒芒,卻也是無法掩飾的事實,能與現在的敖順針鋒相對,竟也部落下風的,顯然也非等閑之輩。


    那是一個總角少年,約莫十一二歲上下,手上拿著的是一杆遠超其身高的長戈,看這模樣,的的確確是王沂河曾在西昆侖見過的那杆【魯陽戈】沒錯。


    那麽這位總角少年,便是那位持戈天君了?不曾想竟是這般模樣。


    這位持戈天君,與那遮天蔽日的北溟龍君敖順相比,就個子來說,仿若一粒砂石比之星球,差距實在太大。


    可若論氣勢,這位持戈天君可不是說與這敖順相提並論那麽簡單了,而是猶有過之。


    可以說,若非這敖順將羲皇脊骨植於自己體內,祂恐怕不是這位持戈天君一合之敵。


    想想也是,敖順不過是得了羲皇的部分骨骸,可持戈天君手中那柄【魯陽戈】可是實打實的非器。


    “敖順,你犯下滔天大罪,已是罪無可恕,現在束手就擒,本君還可上稟真人,允你一係水族一條生路。”持戈天君麵無表情,好似眼前這大亂子不過等閑,“若是再執迷不悟……”


    看這樣子,祂似乎是想要勸降敖順,也是,同為守陵人,祂與敖順平時理應也有所交流,至少提上一嘴,也算全了往日情分。


    隻可惜,祂的好意,這敖順並不領情,直接打斷了祂的話。


    “待吾功成,哪裏還需彼輩恕罪,如若不成,自然是身死道消,也就不需要恕罪了。”敖順冷哼一聲,“倒是汝這小兒,當真要阻吾道途不成?汝可想好了!”


    話語之間,毫不掩飾其威脅之意,也不知這孽障哪來的底氣,在王沂河看來,這廝分明是處在下風啊。


    “你不是敖順!”持戈臉色驟變,抬起【魯陽戈】指向“敖順”,怒道,“你究竟是誰!”


    這位持戈天君極為果斷,未等“敖順”作何狡辯,“誰”字尚未落地,便已出手,甚至於祂手中指向“敖順”的【魯陽戈】隻是掩飾,實際上祂另有手段。


    隻見那“敖順”愣神的功夫,一柄尺許長的小劍,便已至其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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