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絕陰天是不是不知道祂這顆未成之果,在詭辯宮中?”王沂河沒有正麵回應西母發過來的交易請求,而是選擇拋出一個疑問。


    這個交易既然是西母發起的,是西母有求於王沂河,那麽借著交易的由頭提問,自然也應當得到解答。


    西母沒有拒絕,祂似乎也並不著急,或者說祂預定的“吉時”未到,而且祂似乎對這所謂的奇境屍身所建之宮殿,很自信。


    祂其實知道王沂河收走的那三件寶物中,有兩件是某兩位大羅道真安的監控,可這監控在奇境屍身之內也是無用的,那兩位並不能憑借這兩件寶物監控詭辯宮中發生的一切。


    因而,西母頗有耐心地回答了王沂河的疑問:“這不重要,這顆未成之果本就是祂所拋棄的道果,不瞞你說,雖然走著幾乎一樣的道路,可祂不需要這顆道果,而我卻視若珍寶。”


    “同樣的,我棄若敝履之物,卻是祂成道的關鍵。”


    王沂河立時便想起紂絕陰天從祂手上換走的寶鏡【昆侖】,傳聞這件非器便是以西母那顆幾近功成的道果煉就,按理來說祂這顆道果其實未竟大羅,不該成就非器。


    可明彩真人手段實在驚世駭俗,竟硬是讓祂成了。


    原來,紂絕陰天從祂手中換走寶鏡【昆侖】,竟是為了道途?該死,痛失一次漫天要價的機會。


    不過,王沂河卻並不止注意到這件事,祂敏銳地發現西母在刻意拋出此驚天大秘之下隱藏的另一個秘密。


    “可是紂絕陰天祂不知道吧?”見西母露出“疑惑”的表情,知道自己若是不點明,西母恐怕會試圖糊弄過去,王沂河補充道,“祂不知道你需要這顆未成之果。”


    “是的,祂不知道。”西母無奈地暗暗歎了口氣。


    王沂河低頭沉思了半晌,冷不丁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方陵伏羲大尊脊骨被盜案,是你的手筆吧?”


    西母默不作聲。


    在王沂河看來,這樣的沉默,幾乎可以與默認畫上等號了。


    “本來我還在想,付出了兩尊金仙成就,還是一溟龍君這等封疆大吏為代價,卻看起來好像沒有從那五座神山帶走任何東西。”畢竟誰能想到負責鎮守蓬萊神山的,會是簪花夫人這尊大羅道真,“不過如今看來,你真正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這是篤定了西母,就是五座神山,大羅陵寢之內,北溟龍君敖順行為詭異的根本原因。


    “哦?此話怎講?”西母似乎是對王沂河的猜測提起了興趣,“我達成了什麽目的。”


    西母的態度太過輕巧,反而讓王沂河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一點點的懷疑,祂本身便是從“最大受益者”的角度出發,猜測西母是神山事件的幕後黑手。


    還有什麽,是比成道之機,更大的收益呢?


    因而,即便因為西母的詭異態度產生了些許動搖,王沂河還是選擇將自己的猜測脫口而出,以此來試探西母。


    祂也需要判斷,這件事究竟與西母有沒有關係,而且,從祂的角度來看,即便紂絕陰天與祂之間的關係產生了些許裂縫,可若是在西母與紂絕陰天之間選一個……


    這個選擇,並不難做。


    “沒有人會相信如今水族那位餘慶大龍君,費了這樣大的功夫,以兩尊龍君為代價,什麽都沒有從大羅陵寢帶走,更何況最後時刻敖順身上的那一縷屬於餘慶的氣息不翼而飛,這就更讓人肯定,餘慶另有所圖。”


    “伏羲大尊的脊骨,不過是一層障眼法。”


    “如此一來,女媧大尊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祂在差遣紂絕陰天送回伏羲脊骨的同時,還會讓祂再次對那五座神山進行地毯式搜索。”王沂河一邊說,一邊觀察西母的反應,奈何西母這等老梆子,哪裏會讓王沂河從表情上找到破綻,祂終究是一無所獲,“如此一來就是拖住了紂絕陰天。”


    “道爭道爭,少了一方,還有誰能跟你爭呢?”


    “有趣,還有呢?”西母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可了王沂河低頭猜測,並且讓祂繼續。


    還有?當然還有。


    “你於赤縣布局多年,‘費盡心思’想要擠入赤縣,事實上隻是為了讓紂絕陰天認為,那裏是你選定的成道之地,以至於紂絕陰天日夜駐守於赤縣,為的就是防止你進入赤縣。”


    “赤縣大世界與西昆侖相近,更是唯一真界,於我而言若要論成道之地,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西母點點頭,鼓勵王沂河繼續說。


    “可如今看來,你真正選定的成道地,是這裏吧?”王沂河嘖嘖稱歎道,“赤縣亦是一層幌子,用以掩飾你今日目的。”


    “這一層套著一層,不僅掩蓋了自己的真實目的,又使計引走紂絕陰天,如果我沒猜錯,如今赤縣亦有你的布局啟動,這便同時牽扯住了紂絕陰天生與死兩種可能。”王沂河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完全貼合了真相,實在太合理了,“而益陽山又與紂絕陰天有死仇,紂絕陰天絕計不可能踏入此地。”


    “你怕了,哪怕你如今道行超過紂絕陰天,可祂畢竟曾經踏上過那一步,比你的這半步還要更進一步,你害怕自己與紂絕陰天的道爭失敗,因而便要使計蒙騙於祂,你甚至都不敢跟祂對上………”


    “接近真相,但不全對。”


    王沂河略帶嘲諷的話終於惹怒了西母,雖然這老登的臉上依舊不帶一絲怒意,可祂打斷王沂河的舉動可以看出,祂分明是有些怒意。


    “大羅陵寢之事,是餘慶的手筆,我隻是利用了一二,還是那句話,規矩我不會犯,因為我知道,犯之即死,我可不是餘慶那樣的蠢貨。”


    也就是說,餘慶果真是另有謀劃,西母借以拖住紂絕陰天其中一種可能都事情竟是真的,如此一來,紂絕陰天的那種可能被恐怕被拖在大羅陵寢之內的時間不會短。


    西母隻消在赤縣鬧出的動靜足夠大,就能完全拖死紂絕陰天,以避其鋒芒,成己道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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