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八日,駱師傅帶著四台改鋸,八個改匠,八個木匠,帶著一應工具和行李準時來到陳家台,在陳家台吃過晚飯後,由陳立,陳全,提著燈籠送這十六個匠人去清鳳庵,在通過密道時,由陳立陳全二人一個一個的牽著匠人下去,匠人們是從平原來的,哪走過這種險地,一個個膽戰心驚。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達清風庵,黃先生已在此等候,簡單講了幾句這裏是男人的禁地,不能隨便進來等等,就帶他們來到後麵,隻見後麵燈火通明,黃碗道:“你們暫時住在石洞裏,你們將房子蓋起來後就可以搬進去。”黃先生又介紹了洗漱的位置,廁所的位置。完後帶他們進入石洞,裏麵早就擺放了二十張竹床,進入石洞各工匠感到一陣涼爽,特別舒服,都高興壞了。黃琬讓他們早點洗了休息,明天早上再看工作範圍。走時特別告訴駱師傅,睡覺時一定在洞門口放一盞燈。


    次日一早,黃琬就帶著胡伯過來了,駱師傅見到胡伯很高興,二人握手致問。黃先生帶駱師傅看了要蓋房子的地方,講明了尺寸,共四間,每間寬一丈二,進深三丈。看了堆積如山的木材,大部分是杉木,隻有少數是鬆木,正合他意,接著進入石洞,早有慧禮慧信在洞裏點燃了三十盞氣死風燈,駱師傅傻眼了,從沒見過這麽大的山洞。黃琬道;“我說鋪一萬平方的地板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接著道;“從洞口算起,進來三丈遠不鋪地板,就是你們現在睡的位置,三丈後開始鋪地板,底下全部鋪滿,但在隔斷做倉庫時,隻能占洞寬的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做通道,每一個倉庫占地五百平方,一連四個倉庫,四個倉庫後是一個小倉庫。”說著遞給駱師傅一張草圖,說著帶他到那兩個洞中洞看了一下,駱師傅表示明白。二人退到洞口,早有章嫂洪嫂將早飯送來了,綠豆稀飯,大白麵饅頭,醃菜,鹹魚,在空下來的竹床上擺好。眾位師傅心裏感激,這年頭能吃上這樣的白麵饅頭,簡直難以想象。吃罷早飯眾位師傅開工,先是做工作台,工作橙。駱師傅忙著量尺畫線,該鋸斷的鋸斷,該打眼的打眼。蓋板的選擇最粗壯的木材,忙得熱火朝天。他們想盡快把房子蓋起來好在裏麵作業。此時一小隊又要準備上好的茅草,不幾天將收割的茅草曬幹挑到了現場,十天後一棟沒有牆的房子蓋起來了,工匠都在房子裏作業,就餐,風雨無阻。胡伯告訴黃先生,陳家台新房子裏一應家具,臥具,桌椅板凳,鍋瓢碗盞齊全,隨時可以開火做飯。拐子坡的房子也快完工了,正在蓋茶棚。黃琬道:“那裏麵也要桌椅板凳,家俱,床。既然是開茶館,還要購齊開茶館一切物品,等把家俱備齊後,我再開個清單,叫雜貨店吳老板購齊一起送來,你叫你兒子兒媳婦抽空到賈廟茶館去看一下,學學人家怎麽開茶館的。明天你隨我去拐子坡看一下吧,完工了,還要請人家吃頓飯。”胡伯讚同。黃琬突然想起,何不請人家石匠進洞把那段凹凸不平地麵打平呢?他對胡伯講了這個想法,胡伯同意,但要等木工完工走了後才能讓石匠進去。黃琬道:“可以,你明天跟他們打個招呼,讓他們十月初來找你。”胡伯答應。


    次日,二人來到拐子坡,圍著房子看了一圈,裏麵也四處看了,黃琬非常滿意,完全與他心中想象的相吻合,特別是後麵有個應急門,做工精細,質量非常牢固。不仔細看絕看不出這裏有個門,緊急情況,在裏麵拿掉那塊鎖石,輕輕一推,石頭就倒了,人可從裏麵逃出。全屋沒有窗戶,全部是一尺見方的洞窗,四周都有。室內地麵也整的平整結實,足可見這幫人技術高超,誠實可信。黃琬道:“曹師傅,今晚請你們吃飯,今晚就住在陳家台新屋裏,明天一早再乘涼回去吧,胡伯還有話要對你說。”曹師傅高興的答應了。二人回到陳家台,叫陳家寬家備飯,當然是胡伯拿錢買菜。三件事完成了兩件事,最後一件也指日可待,黃先生心裏高興。叫胡伯留下來陪他們吃飯並告訴他們下部有大話的事,把餘下的工錢付清。


    黃琬來到陳立家,要求陳立帶兩個人明天去杜皮看看鎮公所的反映,再看看春姣家的房現在怎麽樣,鎮上看完後再去王家畈,看看那裏有什麽情況,是否正常,陳立答應明早帶兩人動身。


    回到清風庵,正好吃午飯,午飯後,來到工棚,駱師傅說:“正好你來,有個情況要你定奪,洞裏有坡度,是就那樣順著坡度鋪下去還是起台階?”黃先生問:“坡度多大?”駝師傅:“每隔十丈相差五寸。這是前一百丈的坡度,越往後坡度越大。”黃先生:”前一百丈每十丈一個台階吧,大倉庫改成小倉庫,每一個台階做一個倉庫可好?”駱師傅:“要得,就這樣辦。”當第一個十丈鋪好後,黃琬去參觀,確實鋪得漂亮,牢固。任你怎麽在上麵跳,地板都紋絲不動,板與板之間也是嚴絲合縫,整個麵積十分平整光滑。


    三日後陳立回來,匯報了去杜皮鎮的情況:“王鎮長在醫院裏療傷,顯得很低調,身邊連個保安也沒有,隻有老婆孩子陪著。保安隊照常值班,隻是手裏沒有槍,一個個老老實實的,沒有往日那種耀武揚威的樣子。春姣家的房子前貼了一張告示,內容是求房主充許他繼續租用該房子,租金他一年一付,今年的租金等著房主去拿等等。我怕有什麽陰謀,我也不在行,沒有去理他。王家大院在朱南初和徐仲義的管理下,運轉正常,當他們向佃戶宣告了你的決定後,佃戶稱你為活菩薩,吵著要見你一麵,朱南初建議你八月十五去一次,了結佃戶們的心願,他們也想你去一次,商量組建護莊隊的事情,情況就是這些,匯報完畢。”黃琬認為陳立杜皮之行很有成效,很是滿意。


    話剛說完,陳炳帶著錢坤來了,說有事報告。


    錢坤:“朱鎮長已招到了四十八個人,現在連我們兩個共五拾人,還在繼續招人,他招人的條件可高了,第一年齡不能超過二十五歲,第二要身體健壯,第三要能識字,第四家庭條件要有自已的田地和耕牛,他招的基本上是富家子弟,窮人家的一個不要。我們兩人因為是老隊員,所以才留下來的。他己弄了八十條長槍和兩挺機槍回來了,還有二十箱子彈。聽說槍是外國有名的毛什麽槍。”黃琬道:“是不是叫毛瑟槍?” “對對對就是叫這個名字,他還請來了四個正規軍來當教官,昨天他開會講:“我們這支隊伍不是對付老百姓的,是對付赤匪的,赤匪來了你們家的田地財產都要充公,我們要把盤踞在鄂皖邊境的赤匪剿滅幹淨,讓你們的家都過上太平日子,因此從後天起,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封閉式訓練,訓練期間不準請假,不準曠課。明天放假一天。”因此我才有時間特地找黃先生報告這個事情。”黃琬對他進行了鼓勵,說他的情報很重要。並給了他五塊大洋。


    此事陳立他們已知道了,他立即趕回石洞發現胡伯不在,知道他去了請風洞,隨後也趕到清風庵,將剛才聽到的情況告訴了靜安等人,又去清風洞找到胡伯,胡伯:“如果讓姓朱的把那支隊伍訓練成功,將是成為一大禍害,比孔耀祖更毒辣。”黃琬決定明天去賈廟轉了一圈。鬼機靈的慧禮聽師傅說了後,他就知道大哥哥明天肯定要去賈廟,今晚也必定住在新屋裏,因此吃完晚飯,他就跟在黃琬後麵,黃琬知道怎麽說都沒用,隻好隨她。次日早上二人到了賈廟,在老地方吃了早飯,就慢悠悠的走到吳記雜貨鋪,吳老板急忙迎接請坐,奉上茶水。黃琬道:“我要在拐子坡開一間小茶館,所有的杯呀,碗呀,銅壺呀都由你去購買,你應當知道買些什麽了吧?”吳老板說:“這個我熟,你不必給我清單,我保證一次給你辦齊,包你滿意。”說完,他又看看店外兩邊,見沒有雜人,又道:“這個朱鎮長更厲害,不動聲色的招人,不動聲色的搞回那麽多槍,而且還是好槍,整整八十支,還有兩挺機關槍,據說他後麵還有槍,還有手雷,近幾天就會到貸。”黃琬道:“這麽機密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吳老板道:“一瓶酒,一桌菜就知道了。朱鎮長的秘書是同他一起來的,有一次他來我這買煙,見我的招牌是吳記,就攀談起來了,他也姓吳,我有心想結交他,目的是為你打聽點消息,一來二去我們就成了朋友。原來這家夥嘴緊得很,可是喝多了就什麽都說。這是昨晚同他喝酒時他說出來的,他現在跟我認了本家,見我是個生意人,也不防範我。”


    黃琬道:“你還是要小心些,不要露出馬腳。你現在請他喝酒抽煙的錢都算在我身上,他後麵的槍支。手雷到了請及時告訴我,你去周記雜貨找陳炳,隻對他說貸到了就行,我也叫他每天早上在你這裏來一次。”吳老板點頭。黃先生掏出十塊大洋,吳老板說什麽也不要,黃琬隻好說算茶具定金,他才收下。臨走又包了一大包東西給慧禮。黃琬又去周記雜貨鋪對陳炳交待了一番。帶著慧禮在鎮公所轉了一圈,前後門都是雙崗,隻是沒有帶槍而已。二人趕回陳家台陳立家吃午飯。飯後黃琬對陳立說:“上次新屋打家俱各家都出了木材,你等會隨我去庵裏在靜安那裏拿錢,每家二塊大洋。”陳立說:“太多了要不了那麽多。”黃先生:“不多,馬上還要用木材,拐子坡那邊要做大門,也要打家具,大家還要湊點幹木材,特別是大門,要做五過厚,讓子彈也打不穿。”陳立見黃琬這樣說也就沒推辭了,同黃琬去庵裏拿了錢分發各家,全村皆大歡喜。黃琬叫胡伯另找木匠來拐子坡做大門和家具,這裏的木匠出進不方便。三天後大門裝上,盡管厚重無比,但開關卻很靈活,接著各洞口都裝上了門,為了加快步伐,這次來了五個木醫,還有陳立派來的人打下手。前後共用十二天時間,所有桌椅板凳齊全,二張大木床也安裝到位,灶台也砌好了,大水缸也裝滿了水,隻等胡長友夫妻二人到崗,茶具,炊具,用具到位,就可以開張營業。這裏將成為陳家台,清風庵,袁家寨,沈家衝等堡壘村的前衛和防護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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