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應對越來越惡劣的形勢,不管天氣多熱,黃琬都要求三支隊伍抓緊訓練,毫不放鬆。三個隊都有很大的提高。這裏要特別提一下胡長友和他的妻子鄭細珍,他們本來就入隊遲,為了達到黃琬提出的標準,堅持日夜練習,從不間斷。硬是從一對農民夫妻練成了神槍手。最近一次測試是由黃琬親自主持,他砍來十根小竹竿,每根竹竿上頭插一根黃瓜,下頭插到地下,距離一百米遠,要求鄭細珍把黃瓜的上頭打掉,下頭還留在竹竿上。發給她十顆子彈,鄭細珍不慌不忙,開槍射擊,一分鍾不到全部打完,竹竿上全部隻剩下半截黃瓜。又發給胡長友十顆子彈,同樣一分鍾不到,將竹竿上的黃瓜全部打掉,一小隊全體為兩口子鼓掌。黃琬道:“這下我將拐子坡茶館交給你倆我放心了,這叫夫妻當關,萬夫莫開。說得大家都笑了。黃琬掏出拐子坡鑰匙交給二人,囑咐了各項事項,要他們過完七月半後擇日開張。


    七月半前夕,陳炳回來轉達了吳老板的三個字”貨到了”。


    照例,七月十五黃琬和慧禮一早趕到杜皮吃早餐。早餐後黃琬向上次那家茶館走去,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由於太早,茶館裏一個人也沒有。等了半個小時,李健帶著兩個警衛到了。黃琬忙叫跑堂的再來一杯茶和兩樣點心。坐下後李健直接就問:端掉杜皮鎮和王家大院的事你知道嗎?”答:“我是事後才知道的,因為他們第一次來被我攔下了,所以他們再次來沒有讓我知道。”李健道:“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答:“為什麽要處理?”李健:“因為他們得到那麽多槍和大洋,他們不該上交嗎?你難道連一切繳獲要歸公的紀律也不懂嗎?”答:“他們又不是我們管的隊伍,他們自稱是農民自衛軍,我有權叫他們上交嗎?聽說他們這次弄了五十多餘槍,自己二十多人鳥銃換長槍不說,還幫袁家寨也武裝了二十多人,我上次建議你給個番號給他們,你一直不給,要是給了,他們這次不是就可以上交三十條槍和大洋嗎?”李健自知理虧,也不好就此事繼續談下去。決定整治一下黃琬,原本打算叫另外一個人去送死的差事,他現在改變主意,決定叫黃琬去。於是說道:“有個任務需要你去一下,據報羅田九資河翁門關有一支遊擊隊集體叛變了,但表麵仍然是打著遊擊隊的旗號蒙騙老百姓。你去落實一下,究竟是真是假。”黃琬聽完後冷冷一笑,一語雙關的道:“我知道了這是我必然的下場,但你不要忘了,共產黨不是哪一個人的。”說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他連賈廟有一百多條槍,子彈,手榴彈的事都懶得跟他說。離開茶館後,慧禮就發現大哥哥的神色不對,就道:“大哥哥,你又跟那個家夥鬧翻了嗎,那一看就不是一個好人,你不理他不行嗎?”黃琬苦笑一聲道:“我也不想理他呀,可是不行啦,我們是有規矩的。”一想到這個苦命的小姑娘,心中不由一陣心酸,自己本打算好好疼她,照顧她,把她撫養成人,這樣就對得起戰友了。可是以後怕是沒機會疼她照顧她了。他輕聲問:“英子,想吃什麽呀?”英子道:“大哥哥,你氣昏了吧,我們才吃的早飯呀。”黃先生道:“我們慢慢走到賈廟去吃吧。邊走邊囑咐英子很多事情,英子感覺奇怪,大哥哥今天怎麽這麽囉嗦呀?但她口裏還是答應著。到了賈廟先去吳老板那裏,說明自己要去外地很長時間,叫吳老板有情況直接找陳炳說,陳炳會轉答的。吳老板一一答應。說完又帶著英子去了那家館子,叫英子去把陳炳找來,要了幾個好菜,特別要了一條糖醋鯉魚,這是英子的最愛。幾人邊吃邊聊,主要是黃琬說,他二人聽,再三囑咐陳炳,要他堅持每天早上去看一下吳老板,如有情況立即回家告訴陳立等等。回去路過拐子坡,發現胡長友夫妻二人正在往裏搬運已曬幹的柴火,又對夫妻二人詳細的囑咐了一番,回到陳家台,又把陳立陳全叫來囑咐了很多很多。隨後又隨英子回到請風洞,他又找駱師傅說了半天。英子回來後立即找師傅詳佃的說了今天的情況,靜安一下子就猜出,黃琬這是作好了赴死的準備,如是立馬找到靜能,和英子兩人向她介紹了情況。靜能道:“我和英子陪他去,他去哪裏我們跟到哪裏,想信有我和英子在,這世上沒有誰能弄死他。靜安道:“把慧智也帶上。”靜能同意。英子馬上把慧智找來,靜安說明了全部意思,慧智明白,這是要她隨時準備救人,她急忙離開去準備。晚上回到石洞,黃琬又與胡伯進行了長談,胡伯全明白了,勸黃琬千萬不要去。黃琬道:“我要是不去,正中了李健的下懷。胡伯也不多說,問道:“什麽時候走?”黃琬道:“明早就走。”胡伯一直麵向洞外,隻見三條人影一閃而過,胡伯放心睡了。黃琬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放進包袱也睡下了。淩晨四點,黃琬起床洗漱完畢,背起包袱,準備出發,胡伯說聲一路保重,我就不送了。黃琬走了。胡伯心想,每個共產黨員要全都像他這樣就好了。路過陳家台他也不停留,直接往前而去。天亮時到達賈廟,吃了早餐繼續前行,中午在桃樹坳中餐,下午到達謝家鋪找了家客棧住下,晚飯後上床睡覺。第二天早上吃罷早餐繼續趕路,天快黑時終於到了一個叫九資河的大鎮,找了個旅館住下,旅館是三層木樓,一樓是餐館,二三樓是住宿,放下行裏就下到一樓吃飯,隻見從外麵走進來七八個人,個個健壯如牛,其中四人肩挎盒子炮,四人背長槍,有一人後背還有一把大刀。隻見跑堂的連忙笑臉迎上去:“董隊長,好久不見你老人家來呀?”一個寸板頭,方臉大嘴翹鼻的,約四十來歲的大漢答道;“老子今天不是來了嗎,好好侍候著,等會叫你們老板娘來給我敬酒。”喲,這是誰呀?要老娘給他敬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麽東西。”說著,一個三十七八歲的,有幾分妖豔的女子走出來道:“原來是董隊長呀,以前你是遊擊隊的,我怕你三分,給你麵子,如今你可是我家那位的手下了,我敬酒你敢喝嗎?”姓董的連忙道:“口誤,口誤,請夫人見諒。”“你不在翁門關待著,跑這裏幹什麽?”女子問,姓董的走到女子前小聲道:“我以前的上司派人來查我們了,丁團總的意思讓我們在這裏截住他,把他做掉,免得把麻煩帶到翁門關,那邊還要留下釣大魚。”女子道:“原來如此呀,你要殺人把人弄到外麵去,不要嚇倒我店裏的客人”姓董的道:“好的好的。”


    黃琬全聽在耳裏,氣憤難當,但又心中暗想:“看來我這條命是活出來了,事實清楚,這店老板娘和夥計都是證人,我明早就可返回去交查了。正在這時從外麵進來一個人在姓董耳邊耳語了幾句,邊說邊看向黃琬,說完就走了。姓董的向另外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幾人立即將黃琬圍住,還有人拿出槍頂著黃先生的腦袋。姓董的道:“你就是黃琬是吧?”黃琬知道這是有人出賣了他,也不囉嗦道:“我就是黃琬,受鄂東特委李部長委托,來調查你們叛變的問題,看來是真的。”姓董的道:“本來我們不認識你,但是剛才外麵有人認出了你,你就乖乖就範吧。”黃琬道:“反正我是個快死之人,你能告訴我來人是誰嗎?”姓董的道:“姓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從黃岡來的。”黃琬道:“能讓我看他一眼嗎?”姓董的道:“他指認完你後就走了”黃琬道:“藏頭露尾的見不得人的狗東西!你們動手吧?”姓董的道:“在這裏不好,壞了人家的生意,到外麵去吧。”黃琬道:“急什麽,我把這飯菜吃完了就走。”說罷低頭自顧自的大口吃飯,吃完最後-口,喝了半碗湯,將碗一丟,站起來就往外走。前麵有人帶路,來到一片樹林邊。姓董的道:“黃先生,你是一條漢子,我們送你上路,你一路走好。”黃琬大罵:“可恥的叛徒,總有一天人民會懲罰你的!” 旁邊一個大漢從背後抽出刀來,高高舉起,使勁砍下,隻聽噗的一聲,舉刀大漢緩緩倒地,接著噗噗聲連響,又有六個大漢倒地,隻有姓董的站著發呆,黃琬知道是誰來了。姓董的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拔槍,隻聽噗的一聲手不能動了。這時從黑暗處走出三人,“大哥哥,你太厲害了,死到臨頭了還要罵那些壞蛋,你一點都不怕死嗎?”黃琬道:“怕死他們就不殺你了嗎?”這時英子已把董長堂的槍下了,另幾人的長短槍也被慧智都收到一起了。黃琬問:“你為什要背叛革命?”董長堂知道今天說不說都是死,幹徹什麽也不隱瞞,說道:“我過不了遊擊隊那種苦日子,長年缺吃少穿,忍饑挨餓,東躲西藏,投奔丁團總後,那才叫人過的日子,吃香喝辣,每月還有十塊大洋零花錢。逍遙自在,又有女人玩,又不擔驚受怕。


    問:“你現在是什職務。”


    答:“是羅田縣城防團第四營營長。”


    ”問:“你們一共多少人?”


    答:“四十六人。”


    問:“其它人在哪裏?”


    答:“在翁門關”。


    問:“你殘害了多少遊擊隊員?”


    答:“有幾個不願跟我走的,我親手殺了三人。”


    問:“據我所知,你們隊原來有六十五人,今天來這裏八人,翁門關有四十六人,加上你殺了的三人,總共隻有五十七人,還有八人哪裏去了?”


    答:“他們(指地下的七人)和陸天順每人弄死了一人。”


    問:“你出來了,那裏誰當家?”


    答:“是我的結拜兄弟,也是副營長陸天順當家。”


    問:“你有委任狀嗎?”


    答:“有,在我的皮包裏。”


    問:“你還有什麽要交待的嗎?”


    答:“我沒什麽要交待的,我敬你是條漢子,透露個消息給你,你防著點,你們的特委有他們的人在裏麵。”


    問:“你知道姓名嗎?”


    答:“不知道。給我個痛快吧。”


    黃琬看了靜能一眼,靜能手一揚,一顆石子飛進了董長堂的頭顱裏,結束了這個罪惡的生命。


    在董長堂的皮包裏不僅有委任狀,還有大洋等東西。黃琬叫慧禮把皮包收好,因為這些都是證據,以防李健今後反咬一口,說自己亂殺無辜。


    靜能去樓上拿下了黃琬的包袱,大家換了一家小客棧,黃琬對店家說要包一間房,先付一個月定金,店家大喜,給了一間上等的住房,黃先生叫把槍支都拿到他房裏放到床下藏起來,大家才明白他為什麽要包房了。住了一宿,第二天吃罷早餐,一行四人去天堂鍾家寨找鍾順才等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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