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劍拔弩張,氣勢被完全碾壓的李雲睿,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的壓住維持的自尊顏麵,果然和那個該死的女人一樣的討厭。


    這時,侯公公領著聖旨打破了這凝重的氣氛。


    “聖旨到!”


    範閑連忙跪著換了個姿勢迎接,就連李雲睿都不得不起身跪著相迎,唯獨她屹立不倒,對皇權沒有任何的畏懼,仙風道骨下一刻就羽化登仙,範閑從她身上看到了那個時代不懼皇權,對封建時代的輕視和傲慢。


    “醫仙。”侯公公一進來頭都大了,小聲的提醒道。“聖旨。”


    她冷冷的掃了侯公公一眼,聲音清冷冷漠。“與我何幹?”


    哎呦喂,這差事越來越不好當了,這氣性可比皇子傲多了,這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不畏皇權的女子,急得侯公公都冒出汗來了。


    看了一眼跪地接旨的兩人,視線在長公主和她之間來回打量,沒把侯公公嚇一跳,這臉真的好嚇人。


    侯公公迅速的收回視線,他隻是一個太監而已,主子的事由不得他這個太監質疑。


    “這旨是給醫仙的。”


    她斜睨著侯公公,冰冷的輕笑在殿內回蕩,笑容帶著譏笑裹著刀子,語氣不善。


    “那我還真是榮幸,被長公主邀請進宮賜死,就連陛下都是迫不及待的下旨讓我死。”


    “雖不是慶國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是我這個卑微不入流的女子呢?”


    別說了,別說了,範閑真的要被她嚇死過去了,恨不得暈過去,這吊炸天狂妄的他都不敢想,挑戰皇權,視法度無物。


    範閑偷偷抬頭瞄了她一眼,她的眸中盡是鋒芒,眼波流轉間盡是孤傲,偏偏那股子與生俱來的清冷感周身縈繞,仿佛端坐天上的神祗。


    這一刻,她的身影是那麽的高大神聖,像一束光照射進了他的心裏,別誤會,並不是男女之情。


    侯公公被她嚇得恨不得給她下跪求她別說了,真是恨不得捂住耳朵,拿著聖旨的手在發抖,這氣性簡直是太狂了,侯公公苦著一張臉把求你了的三個字都寫在臉上了。


    不用侯公公,李雲睿自會開腔,可容忍不了別人質疑兄長的英明,更不允許有人質罵兄長,她憑什麽,也哪來的底氣,李雲睿不允許有第二個葉輕眉出現,也絕不允許有葉輕眉的替身,所以她必須死,一定要死。


    既然能弄死葉輕眉,雖然是皇後和太後聯手殺死的,但這裏麵未必沒有李雲睿的參與。


    那麽她,李雲睿也能殺了她,但不是現在。


    “醫仙搬弄是非,顛倒黑白,我何時要賜死你?我隻不過是邀你來給我看病醫治而已,更何況,陛下的旨意侯公公都還未宣旨,一口斷定豈不是汙蔑天家,汙蔑陛下的聖明?”


    她轉過頭對上李雲睿惡毒的眼神,絲毫不畏懼的迎上。“那長公主剛才所言的每一句都是要定我的死罪,當著侯公公的麵,長公主敢對天發誓嗎?”


    “發誓你沒有定我的罪,把我當成火燒廣信宮和行刺長公主的刺客?你敢以全族性命發誓嗎?”


    好狠,侯公公嚇得渾身一抖,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連陛下都在裏麵了,侯公公目光擔憂的看向長公主,求您了,別衝動,長公主你不是她的對手,她瘋起來長公主你是招架不住的,快點認錯賠不是啊!


    古人可是十分迷信的,加上這時天道配合,天空陰沉沉的,風雨欲來,黑壓壓的一片,時不時電閃雷鳴,風在咆哮著,往大地一吹,風卷起煙塵糊住他們的眼,讓人睜不開,所有人對神明十分的敬畏,更是有膽小的跪地磕頭求饒。


    李雲睿一股寒意湧上脊背,汗毛倒豎,周身止不住地戰栗,心髒怦怦直跳,呼吸沉重而急促,牙齒控製不住地達顫,咯咯作響,胸膛劇烈起伏,雙手微微顫抖,手心直冒冷汗。


    李雲睿轉過頭 看向她,就隨意的站在那裏,主宰一切拒人千裏之外的漠然清冷,她眼眸透露出的冷意,穿過重重身軀,透過骨子的寒涼,淡淡地侵入心底,像是神明高高在上俯視著眾生螻蟻,而她李雲睿就是那個不知死活挑戰神權的螻蟻。


    她身上散發的無形威壓,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李雲睿嘴唇泛白,額頭冒著細密的冷汗,仿佛像小溪一般,順著額角流淌下來,打濕了鬢邊的縷縷絲發,貼夾著臉麵。


    李雲睿不信神,隻信自己,可隻要敢說一個不字,盤旋在天空的閃電就會毫不猶豫的劈下來,李雲睿不敢賭,不敢用這條命,不,不止她李雲睿這一條命,還有兄長,婉兒...


    李雲睿屈辱的低下頭,壓製住內心翻湧的不甘,今日的屈辱絕對會報複回去的,此仇不報就不是李雲睿,完全忘記了剛才自己先出手她才反擊回去的,可惜要是能夠理解就不是李雲睿了。


    “抱歉,這段時日飽受折磨,所以神智有些不清,言語得罪了醫仙,還望醫仙莫與本宮計較。”


    即使道歉也要端著架子的李雲睿,能夠給卑賤的孤女低頭道歉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就算有錯,還輪不到她來責罰。


    範閑開始懷疑她是不是仙人了?不然哪有呼風喚雨的本事,這閃電一看就是為她而來的,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神?如果真的有神仙,或許就是她這樣吧,陰晴不定,視皇權法度視若無睹,她身上真的有仙人之資的風範,神愛世人,她身上有神性,眼神裏有對百姓的悲憫,但對皇權極為厭惡。


    她欣賞著李雲睿的狼狽,似笑非笑道。“我可不敢接受長公主的歉意,誰知道會不會懷恨在心,背後下殺手呢?”


    當她是傻子不成?道歉還端著架子,就好比別人殺你要你的命,被發現後道歉也是一副你該感恩戴德的接受。


    她憑什麽接受?憑什麽要接受一個要你命的劊子手?合著別人殺你全家還得感激涕零心甘情願的赴死?


    她沒有要他們的命就得感恩戴德她的不殺之恩,畢竟之前穿越的那些世界裏,敢在她麵前猖狂不知死活的,墳頭的草都不止三尺高了。


    合著她修身養性了找個世界安定下來,以為隨意可以拿捏她嗎?區區皇室,大宗師隨意一隻手就能碾死她嗎?


    真好笑,她可沒有說她善良,她這雙手救過無數人,也殺過不少人,李雲睿先出手,她怎麽就不能回手了?


    難不成她像李雲睿那些舔狗一樣,被打了還得把另一邊了湊過去嗎?


    她可不是那些狗腿子,也不是舔狗,沒有那麽下賤,她有她的傲骨,她對李雲睿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


    侯公公恨不得戳破鼓膜當個聾子,這話就不能等他宣完旨再說嗎?


    “絕無此可能!”李雲睿屈辱的抬起頭,眼含淚水,換做是容貌未損前,當真給人我見猶憐,楚楚可人,但可惜現在讓人倒胃口。


    “我李雲睿光明磊落,絕非是這種背後痛下殺手的無恥小人,若真有此事,必是別人栽贓陷害。”


    “是嗎,我不信,除非你對天發誓!”


    侯公公眼皮子狠狠的抽動,就連範閑的嘴角也一直抽搐個不停,這讓別人愛發誓的很難不懷疑她就是仙人下凡。


    她腳步輕盈來到李雲睿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眼裏冰冷帶著決絕,吐出的話卻讓在場人如墜冰窟。


    “長公主敢嗎?蒼天在上,以全族的性命起誓,如若不守,違背此誓,身敗名裂,遺臭萬年,願受千刀萬剮之刑,五雷轟頂,萬劫不複,永世沉淪,靈魂永受折磨,日夜不安,不得解脫,直至灰飛煙滅。”


    “你敢嗎?”


    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遮掩了高掛於空的太陽,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把人心壓得沉甸甸的,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得,淡漠得風淩厲地穿梭著眾人,時不時震耳欲聾得雷聲和刺眼得閃電,給人十分恐怖和懼怕。


    二皇子府,在吃著葡萄的李承澤看到這一幕,眯著眼眸,丟掉手中的葡萄,手捂著胸口,神色變化莫測。


    太子惴惴不安,這一看就是凶兆,等不了的太子備車進宮,實在是很擔心姑姑。


    這一幕城中百姓都看到了,隻要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出這是凶兆,更是膽小害怕的跪地求饒上天的寬恕,為什麽上位者大人物的爭鬥,懲罰卻由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來承擔呢?


    就連慶帝都被這變化莫測詭異的天氣給嚇到了,這分明就很不正常,剛才還豔陽高照,現在烏雲遍布,不知風雨欲來這麽簡單,其背後另有深意。


    神罰?不,他不信!他是天子,天下遲早會歸一,到時世人隻會記住他一統三國,英明神武,明君在世,這天下不需要大宗師,也不需要神廟,天子掌權天下,無人敢動搖天子的皇權,也不允許有人挑戰皇權的威嚴。


    慶帝有一種預感,這是他妹妹李雲睿搞出來的,當即下令讓人去李雲睿那邊勘查。


    壓抑詭異的氣氛被她打破,她輕笑著,卻在眾人看來這是死亡前的輕笑。


    “怎麽?長公主不敢嗎?剛才可還是言之鑿鑿,怎麽不說話了?”


    李雲睿麵對她的步步緊逼,硬著頭皮迎難而上,咬牙切齒道:“醫仙何必咄咄逼人,難不成醫仙信不過我的為人嗎?”


    “你在我這裏毫無信用!我隻信天!”她甩了甩袖子,衣袖劃過李雲睿的臉,縱橫交錯的傷疤刮花了她的衣袖扯出絲線,可在李雲睿看來這是侮辱,何時被人這樣侮辱過,還是一個卑賤的醫女。


    “有些人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嘴上的信守承諾一眨眼就拋擲腦後,隻有對天發毒誓才能讓他們敬畏真心信守,長公主既然沒有誠意,我何必強求呢。”


    “想來長公主手眼通天,權勢在握,自然手底下能人為你前赴後繼,我也不必搶了你未來女婿的表現,恕我醫術不精,長公主的傷無能為力,告辭。”


    “等等,醫仙等等!”侯公公等人走了好幾米才反應過來,揣著聖旨小跑的在她背後大喊著。


    “聖旨,聖旨還沒宣呢?”


    她衝侯公公瀟灑的揮了揮手,“聖不聖旨無所謂,我又不在意,若想砍我的頭,大可來清歡別院!”


    因為我事先給大家透了底女鵝的性子很狂妄,我還在擔心大家會不喜歡女鵝的這股無所謂不顧別人死活發瘋狂妄的性子,我之前有說過女鵝肯定是會出手醫治李雲睿的傷,可能會覺得女鵝聖母心或者多此一舉,那早知道還不如幹脆的殺了。


    殺一個人很簡單,但並沒有達到誅心的效果,女鵝享受對手針鋒相對,一出手直擊對手的命脈,要是李雲睿救這麽輕易的死了我怎麽發展接下來的劇情,也有人說不是還有老登嗎?


    確實老登也是對手,可要是這麽快就直接交手我後麵就無法展開劇情,女鵝還怎麽給二姐姐出氣?


    我知道大家都恨他們,可也得一步一步來才行,對吧?


    女鵝確實很狂,與李雲睿對峙,甚至無視老登的聖旨,因為女鵝確實是很瘋批,狂妄但並沒有自大,因為她知道李雲睿和老登不會在這個時候要女鵝的命,女鵝親自下的毒除了女鵝無人能解,所以我會圍繞這一個點來寫女鵝與他們鬥智鬥謀,事先聲明,範閑也會參與其中,甚至是老登,太子,李雲睿都會出手,要是覺得心疼範閑的話,可以跳過不看,但請不要言語侮辱,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要偏向範閑女鵝和範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大家也注意到了半夏是個吃貨大胃王,也知道女鵝的錢都用之百姓,會不會把女鵝吃窮,這一點不必擔心,女鵝有一個空間,是女鵝做任務的時候背著係統留下來的,每一個世界都雁過拔毛,金山銀山,數不盡的珠寶玉石,女鵝也會有私產,這點後麵會說明。


    之前不是有小可愛問我有沒有寫女鵝快穿的念頭,我前麵也說了,不寫,但是我想寫《蓮花樓》花花,昨晚靈感來了,就是在花花少年得意的時候,多情公子的馬甲與花花交手把酒言歡,花花與花魁的下棋俺也想寫女鵝又換上花魁的馬甲,紅顏知己,四顧劍門主花花和百花閣閣主的若隱若無的情愫,以及中了碧茶之毒的攜手再次闖蕩江湖。


    當然設定是女鵝一開頭被係統抽取了記憶丟在《蓮花樓》的世界,不然女鵝是不會這樣狂妄無拘無束的。


    這隻是我的靈感而已,言語間很難描繪出來,我還是很喜歡女鵝的多層馬甲,享受快意恩仇的武林江湖人生。


    以及最後,十分感謝大家的支持,我也希望各位看到文裏有不對,或者是錯字的,不要害怕也不要吝嗇,盡情的發言@我,白天可能不會第一時間去改正,但我看到一定會抽出時間,晚上呢我會比較活躍一點,也可以在晚上的這個時間段留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緣故,總覺得你們對我冷淡生分了許多,有點傷心(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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