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時候,姚氏果然準備了一大桌子好菜,吃好喝好,幾人謝過打算往家趕。


    昨天清晨出來,到家估計半下午了,指不定趙春娘怎麽擔心。


    柏氏帶他們出村往山路走,走到鹿角嶺腳下,李桃說:“就送到這裏吧,柏......柏。”她猶豫不知道怎麽稱呼人。


    “叫我柏石就行。”男人說。


    李桃鬆了口氣,雖說人家比她大好幾歲,但是哥哥兩字她確實有點叫不出口。


    “就送到這裏吧,我們認得路,這就回去了,多謝你和你家人。”


    男人點頭。


    話說完,李桃帶著弟妹往家裏趕。


    趙春娘已經在家裏了,昨日她在陳家做工的日子就滿了,滿心期待的等兒女回家,等到天黑還不見人,到現在,她焦急地在屋子裏院子外走來走去,中途去找了一趟陳三郎,陳三郎讓她先別急,天黑了回不來家宿在山下是住山上的人常有的事。


    “娘,娘,我們回來了。”李棗遠遠的就看見在院子外的女人。


    “哎喲,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昨天幹什麽去了?”趙春娘拉過幾人好生看,見身上沒傷,她放心了。


    進了屋,李桃把這兩日的經曆竹筒倒豆子一樣都說了,趙春娘聽的心驚膽戰,聽到縣令誇他們的說辭,她又高興了起來,又聽到給賞了銀子,還讓他們自己選定了村子,她驚訝不已,說:“竹溪村?你們瞧過覺得如何。”


    李桃舀瓢水洗手,坐下拉過她娘細細道來:“我覺得不錯,靠山靠水,村裏的人瞧著也友善,靠著山,我們還能進山裏找東西,或吃或賣,村前就是堰塘,澆田灌地也不用愁,噢,離官道也不遠。”


    趙春娘聽了也欣喜,她拉著李桃的手,感歎道:“我家桃子太能幹了。”


    李桃笑了下,站起身去看簷下泡著的苦櫧子。


    那兩把苦櫧子暴曬了幾天,果仁取出來之後,泡了兩天換水又泡了兩天,瞧著泡大了一些。


    “這是做什麽呢?前幾日來我看就泡在這裏。”趙春娘不解地問。


    李桃眨巴了一下眼睛,笑著說:“好東西,一道好吃又飽腹的吃食,我做出來娘你們試試,要是覺著好,我就去集市上賣。”


    一聽能賣錢,李木精神了,他湊過去看,小聲說:“前幾日我還吃了一顆,苦嘰嘰的,真能做成好吃的吃食啊。”


    李桃瞟他一眼,說:“等我做出來你就知道了,生吃肯定是苦的,要不怎麽叫苦櫧子,笨死你。”想了想又說:“你去陳叔家把石臼借來。”


    李木摸摸腦袋,應了一聲,就要跑去了陳三郎家。


    “哎,等等。”李桃叫住他,昨日堰西村的人給了一些吃食,今早周邊的村子聽聞了,也有挺多人來堰西村看他們幾個,還有昨日那對丟女孩的夫妻,提了好些東西來。


    她想了想,拿了一些菜蔬和三個雞蛋給李木,讓他帶去,又說:“問問能不能再借兩天陶釜。”


    李木拿著東西走了,過了兩刻鍾就把東西拿回來了,氣喘籲籲地把東西放下。


    李桃看了眼天色,現在還早,離做晚食還挺遠,她打算先把這點子苦櫧做出來。


    幾人都圍著看,李桃給他們做示範,石臼裏加苦櫧子加水,石臼太小,一次隻能放半把苦櫧子,循著上輩子的記憶,一斤苦櫧子四斤水的比例倒水,她搗了一會就累的不行,心想難怪在古代搗石臼舂米是一種刑法。


    幾個人輪流搗,搗出來的漿液用麻布過濾一遍,怕麻布太粗,李桃套了兩層的麻布,濾出來的漿液裏殘渣少了不少,這樣做出來的苦櫧豆腐更嫩滑。


    石臼搗了四回,最後搗出來的漿液有小半盆,李桃想了想,又倒了些清水進去,要不然最後熬出來的豆腐太實,味道不夠好。


    粉漿倒進釜裏,李木熟練地走到他的燒火位置,火燒起來了,釜裏飄起了熱氣。


    一手拿著木鏟,李桃不停地在釜裏攪拌,她解釋道:“熬煮的時候得一直攪,要不然一不小心就結塊了,大木,火燒大些,火苗往這邊倒。”


    李木看了一眼,又扔了一些枯樹枝進去,拿根粗的把灶洞裏的柴撥了撥,做這東西做了一下午,他對這道據說好吃又能賺錢的吃食也上心了不少。


    趙春娘拿了陶罐,在另一個灶洞那煮罐粥,這就是今天的晚食了。


    熬煮了一會兒,粉漿慢慢變成細膩的糊狀,等到天邊夕陽掛滿天的時候,粉漿能掛住糊了,木鏟挑一點起來,掛在上頭滴不下去,這樣子就是成了。


    鍋裏頭的的漿液成黃褐色,趙春娘看了一眼沒說話,看起來不大像味道好的樣子。


    李桃很有自信,她指揮:“大木,火可以小了。”


    灶上的粥也好了。


    粉漿倒到木盆裏,用木鏟撫平,李桃笑著說:“等晾晾就行了,估摸著小半個時辰,晚上我再煮罐苦櫧豆腐湯試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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